人人夸赞一声的好儿郎啊。
张春福这个冒牌货,很忧虑,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福娘……”
张春福还想挣扎一下,他想多说两句。
福娘伸出左手,取了腰间的一管绿箫,右手腕一抖,从绿箫中抽出来一把短剑。
银光闪动,福娘是灵活的牵引着短剑在手腕上转了三五个剑花,那等优雅的寒光,划过了弧形后,再度回落进了绿箫中。
“绿箫短剑,非常凑手的兵器。”
“二哥,我的武功自保绰绰有余。你呀,无需担忧我的安危。”
扬一扬左手的绿箫,福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张春福了解妹妹,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那……”
“你早去早回。”张春福非常没底气的转了口风,道:“不能让咱们的关系穿帮了。”
“谢谢二哥的体谅。”
福娘笑得和蔼可亲,回道:“我一定早些归家。”
拱手一个士子礼,福娘带着笑容出了门去。
院内,徒然留下了张春福一人。
他的心头,有淡淡的忧郁。
为什么他在妹妹君的面前,又没了哥哥的威严啊?
福娘出家门后,没赶往了城外最热闹的土地神庙。她迈着悠闲的步伐,往甜水巷□□去。
至巷子尽头时,一个少女立那儿,正等着她。
“胡家二妹妹,你在等谁?”
福娘迎上门,学着她蠢哥张春福口吻,问了话道。
“等福娘你啊。”
胡妮儿温柔笑着,似乎一株水莲一样静静的立那儿,是那般的婀娜多姿,又娴雅美丽。
“你看出来了……”
福娘好奇问道:“妮儿,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窍门啊,每一回,都能正确的认出来我和二哥俩人?要知道,我爹娘、大哥他们有时候都会认错人呢。”
“张二哥是张二哥,福娘是福娘。”胡妮儿认真的说道:“你们不一样。”
胡妮儿笑而不多语,在心底,她想着,因为福娘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儿吧。让她一凑近,就闻出了与别人的不同来。
“真不一样吗?”福娘自语了一句后,道:“妮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往城外去吧。”
“一边走,一边聊,不担搁掉游玩的时间。”
“好啊。”
胡妮儿含笑的应了两字。
出了京城,往紫金山去,一路的行人不算少。
今日,城外的土地神庙,游人颇多的。毕竟,四月初八的浴佛节,这才过去两天呢。今个儿,又是土地诞,这些节庆中时,庙会是一场接一场的喧嚣热闹。
“人真多。”
福娘感叹一句后,道:“妮儿妹妹,咱们先去正殿烧香如何?”
到庙里,不烧一柱香,岂不是白来吗?
胡妮儿点一点头,算是应了。
土地庙的正殿,还是修得非常高大。
庙内是供奉了一尊土地神和一尊土地婆,一对夫妻都穿着官袍的神像。
福娘和胡妮儿上香后,福娘便掏出荷包,捐了香油钱给庙祝。在庙祝说了两句吉祥话后,二人告辞,顺着庙堂的侧门,绕道去往紫金山的石阶小道。
“福娘,你看山顶,好耀眼的紫金色霞光……。”
胡妮儿指着远处的峰顶,声音清脆悦耳。
福娘抬头,眺望远方。
“要不,咱们登山赏景如何?”福娘提议了话道。
胡妮儿想了想后,说道:“咱们登山一回,顺路去灵山寺吧。”
“我听说,那儿的佛陀可灵验了。我想给姐姐求一支姻缘签。”
对于胡妮儿的话,福娘听后,笑回道:“好啊。”
“一举两得。”
登山,算一件乐趣。
攀阶而上,有鸟鸣,有树荫,有天暖花开时,最活泼的勃勃生机。
未到灵山寺,先到睡莲湖。
山腰处,那一汪的清潭,倒映着碧波一片,就像是最美的镜子,镶嵌在这一片天与地之间。
“妮儿,要不到凉亭那儿歇歇脚吧。”
福娘不累,她习武之人,体力是不错。只不过,她算一个懂得体贴他人的人。福娘听出了胡妮儿的呼吸微微急促些,也看出来,胡妮儿的额头见汗。
“嗯。”胡妮儿颔首应了。
俩人进了凉亭。
刚落座,福娘就是抽出了绿箫,笑道:“我挺有精力的。要不,我给你吹一曲,解一解乏。”
胡妮儿没有拒绝,笑着点头,是一幅洗耳恭听的态度。
福娘想了想,就是吹起了前一世,周董的那一首《青花瓷》的曲子。
这一刻,福娘真心觉得,那优雅的青花瓷,像极了面前的胡妮儿。都是端庄秀丽的女子,带着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水乡温柔。
箫声在山间响起,似乎空谷的天籁之音。
婉约若佳人的浅唱,缠绵如情人的低语……
“真美的曲子。”
在福娘将绿箫重新搁回腰间时,胡妮儿笑颜若春花,声音温柔的赞道。
“福娘,你吹得真好听。”
福娘挺得意的笑了。
有这一会儿的小歇,俩人再度登山时,倒是闲情雅致多了些。
胡妮儿还是路途中时,顺道采了许多的金银花,装在她随身带上的布兜子里。至于金银花的用途嘛,福娘同样是知道的。
金银花可以做药材,也可以自制成泡茶汤的花茶。
灵山寺,比起紫金山脚下的山神庙,大上了十几倍。
灵山寺,一重连一重,五重的禅院。
福娘这一回,只是上一柱清香,拜一拜即止。
倒是胡妮儿,非常虔诚的跪拜后,上一柱清香,还是添给了香油钱。
瞧着胡妮儿掏荷包数铜子儿的模样,福娘都代替她心疼。
原由嘛,就是胡家的家境,并不太好。
宏武元年,胡妮儿的亲爹胡大郎过逝了。据说,是死在修建帝王寝陵的皇家工程里。具体的情况,没人知晓。官府后来补偿给胡家十五两的银子,一条人命官司就是如此的了结掉。
这些年下来,胡妮儿和姐姐胡大妮,还有她娘,便是母女仨人相依为命。
主要的挣钱途径,是给别人浆洗衣物。
富裕不可能,只能混个肚儿饱。
想吃好,不可能的。
攒点钱,更艰辛呀。
就是因为家底差,胡大妮都十九了,还没说上一个婆家。
倒有提亲的,可那些上门的人家,都不是什么好的姻亲。要不是二婚头,家里早就儿女一堆,想讨胡大妮去当后娘;要不是家中穷的揭不开锅,准备寻个吃得少,干活多的劳力,白白使唤着……
胡大妮好歹是胡家媳妇亲生的闺女,这等火坑,她自然不可能嫁女儿了。
于是,拖来拖去,胡大妮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剩女。
“信女求佛主保佑,让家姐嫁得如意郎君。信女愿意……”
在给了香油钱后,胡妮儿去摇了签箱。
在摇之前,她还是许了心愿。
“啪”。
在一支签跳出来后,胡妮儿是拾了起来。
“我给你解吧。”
福娘说道。
毕竟,若求了解签僧的话,又要再付给解签语的钱。
福娘都为胡妮儿这个闺蜜的瘪瘪荷包担忧。
挣钱不容易,花起来更心疼人的。
听见福娘的话,胡妮儿沉思了一下后,将签文递到福娘手中。福娘拿起来一念,道:“佛主堂中坐,光明耀四方。吉祥遇贵人,如意谢上苍。“
“妮儿,这是好签,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