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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他将彻查张山的结果跟他汇报。
  张山曾经因断案如神风光了一段时间,后又被打回原形、仕途受阻,私下里好像跟几个看似商人,实则是草莽贼寇的人来往甚密。
  家中有一妻一妾。
  妻子非常彪悍跋扈,张山很怕她,就算她长期卧病在床,张山还是对她言听计从。
  这个男人听完就吩咐他去查张山妻子具体得的什么病,现在是什么样一个状况。
  他派人查完,告诉这个男人。
  张山妻子得的是心疾,很严重的心疾,一直在寻医问药,一直没治好。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在查张山妻子的时候,查到前段时间有人也去找过张山妻子,调查聂弦音,只知是一位皇子,具体是谁,查不出来。
  这个男人听完,就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说了句:“难怪。”
  沉吟片刻,便让他放条消息,不着痕迹地传到张山妻子耳中去。
  什么消息?
  就是此次午国七公主的嫁妆里面有稳心草。
  他虽不懂医,但他也听说过此草,医书上都有记载,很有名,是治疗心疾的良药,却也非常难寻,所以也是罕药。
  这个男人让他确保消息传到张山妻子耳中,还让他多派了些人手,将这个消息做真。
  当时,他就想,这个男人的目的,应该是让张山去打劫秦心柔。
  今日,他就更加肯定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要那般大费周章地弄出个山体塌方,将路堵住,让秦心柔他们走另一条路?
  “这条路不是也可以打劫吗?而且,前后都没有人家,也很适合张山的人动手。”心中有疑惑,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走向边上的椅子坐下:“因为我们要站在张山的角度去想,给张山创造便利,危险降到最低,才能确保他会去做这件事。”
  伸手指了指地图:“你说的没错,这条路前后都没有人家,但是,这里是大楚的地界,而此路一堵,送亲的队伍就只剩下另一条路来大楚,另一条路的这里......”
  边说,又用长指敲了敲地图上的某处。
  “这里地理偏僻,更适合出手,最重要的,此处不是午国,也不是大楚,而是另一个边国的地界,其实,基本上是三不管地段,一旦午国公主在这里出事,也不好追究大楚的责任,站在张山的立场,大楚不查,他被怀疑的机率就小,而且,此处也时有各国山贼流寇作案,他只要伪装得好,更加怀疑不到他头上。”
  管深点点头,懂了。
  “王爷布这一局,最终的目的是,拖延大婚?”
  “不是。”
  管深和薛富皆是一怔,互相看了看。
  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本王的目的,张山死,大婚取消。”
  见说话的时候,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乍现,两人又都浑身一震,
  管深还是不明白:“打劫午国公主,一旦查出,必是死罪,这点奴才知道,但是,想要取消大婚有点难吧?最多就是延误,除非在打劫过程中,七公主......”
  死字差点脱口而出,管深紧急改了口:“除非,七公主人没了.......”
  “那就让人没了。”男人接得不徐不疾,也接得云淡风轻。
  两人皆呼吸一滞。
  知道这个男人不想娶,也知道这个男人狠,却还是没有想到他竟动了杀意。
  对方可是午国公主!
  “刀剑无眼,谁知道混乱之下会发生些什么呢?”男人徐徐转眸,朝他们二人看过来。
  两人都顷刻懂了他的意思。
  张山他们的人能除掉那个女人最好,若不能,他们也要“助一臂之力”是吗?
  “只是,这样,会不会怀疑到王爷头上,张山一旦被抓住,他肯定要说,自己是听说七公主有稳心草,而实际上七公主不是没有吗,会不会就怀疑是被人利用了?”
  “会。”
  卞惊寒薄唇逸出一字。
  至少有个人会怀疑,他的父皇。
  毕竟前有张山妻子说聂弦音会读心,后有他不想娶秦心柔,他最有动机。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怀疑就怀疑,就算这次不是他做的,他那个父皇也同样会怀疑他。
  见管深和薛富错愕地看着自己,满脸写着,既然会,那还这样做?
  “他们有证据吗?”
  他反问。
  而且,就是因为他最有动机,反而会降低被怀疑。
  正常人的心态就是,这么明显的事,他为何要去做?
  为何就不可能是别人的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