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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竹亦回之以冷笑:“我只是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穿回女装而已,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方才在太子府门前,不错,我是去看殿下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殿下在暴室里关那么久,死了没有?死了我好放点鞭炮!”
  秦羌闻言,五指一收。
  厉竹痛得眉头皱起。
  “本宫跟你什么关系?本宫死了,还要你放鞭炮?”秦羌脸色黑沉,咬牙切齿。
  虽手臂几乎要被捏断,厉竹依旧接得很快:“仇人关系,恐殿下死了做鬼还来纠缠,所以,放点鞭炮送一送。”
  “那现在呢?本宫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
  他手臂一挥,一把松开她的胳膊。
  厉竹猝不及防,被力道带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跤,好在及时稳住。
  揉着自己被他拧痛的手臂,她不紧不慢回道:“的确有些失望,不过,也好在你没死,不然,聂弦音怎么办?她身上的三月离,可是指着从你这儿拿解药。”
  秦羌一怔,不意她突然说这个。
  何其精明一人,当即就明白过来。
  不知怎的,心里的火就更甚了几分:“所以,你今日前来是为了聂弦音?”
  “本来是。”
  “什么意思?”秦羌紧随而问。
  厉竹瞥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希冀划过。
  希冀什么呢?
  转眸看向前方,她冷声道:“本来是想过来找你拿三月离的永久解药,后来想想,你这种人,没给我下三月离已是好的,怎么可能会将解药轻易给我?所以,就作罢了。”
  秦羌闭眼。
  嘴角噙起一丝笑,嘲讽的笑,睁开眼,看向她,笑意愈发扩大:“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是本宫的谁,你想要,本宫就给呀?”
  末了,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本宫今日重获自由,心情好,你若跪下来求本宫,本宫或许一高兴就真给了也不一定,你可以试试看。”
  厉竹抿着唇,没做声,原本因为长期戴人皮面具,小脸没怎么见光,就白皙得很,此刻更是面薄如纸。
  “跪啊,最好跪在那儿,让本宫看到你的诚意,本宫或许真的就心软了。”
  边说,秦羌边扬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石子路。
  厉竹凝眸看着他。
  半响,忽的开口:“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就朝那块石子路走。
  秦羌一怔,眼睫颤了几颤,不意她如此,见她走到那块石子路上,拂裙跪下,他更是惊讶得不行。
  心里的那团火却也更加烧得旺盛。
  “聂弦音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啊?你竟然为了......你的自尊呢?你的底线呢?”秦羌声音转嘶,胸口起伏得厉害。
  厉竹背脊笔直地跪在那里,垂眸弯唇:“自尊?底线?我所有的自尊和底线都被你践踏光了,在你面前,我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底线?”
  “明明都是你自己践踏的!”秦羌愤然将她的声音打断。
  相对于他的声嘶力竭,厉竹表现得很冷静,不,应该说,很冷,很静。
  默了片刻,将手朝他的方向一伸:“好了,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跪也跪了,希望殿下能兑现自己的话,将三月离的解药给我。”
  话落,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求、恳求殿下兑现自己的话,将三月离的永久解药赐予民女!”
  见她俯首叩头,秦羌胸口起伏得如同在拉风箱。
  怒极反笑:“请搞搞清楚,本宫方才说的是,或许一高兴就给了也不一定,或许真的就心软了,或许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本宫有可能高兴,也有可能不高兴,而此时此刻,本宫不、高、兴。”
  “秦羌,你就是一个混蛋!”
  厉竹闻言,气得不轻,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就朝秦羌砸过来。
  秦羌也不躲不避,就任由那石头重重砸在自己的胸前。
  一声沉闷之响,可见砸得不轻,厉竹眼波敛了敛,秦羌却依旧一副没事人一样,连眉头没都皱一下,就像那石头是砸在了别人身上。
  而且,还笑,带着几分嗜血的残忍笑意:“你说得很对,本宫就是一混蛋。”
  说完,拂袖转身,拾步就准备离开。
  厉竹从地上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将解药给出来?”
  秦羌脚步一顿,回头,嘴角一点一点勾起他惯有的笑意:“过来。”
  厉竹一怔。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轻抿了唇瓣,厉竹犹豫了片刻,才拾步朝他走过去。
  走到距他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也没再要求她再靠近,自己朝她面前迈了一步,倾身:“三月离解药的配方本宫就放在父皇的枕头里,你不是很会爬龙榻吗?去,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