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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跟行宫不同,皇帝是住在客栈后面的贵宾楼,那里全封闭,不许人进,也不许人随便出,而前面他们住的客房这边只派了禁卫巡逻,并没有下禁令。
  她很方便地就出了客栈。
  客栈出门没多远就是闹市,她寻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家医馆。
  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掩在脸上,她拾步走了进去。
  坐堂的大夫正在给人看病,还好,等候的,也就只有两人,加她三个。
  没多久就轮到了她。
  恐出来太久,卞惊寒或者管深佩丫他们找她,发现她不见了,又引出什么纠复,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将小手臂朝大夫面前一伸,开门见山:“我想请大夫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怀孕?”
  大夫瞠目。
  弦音连忙解释:“我就是个子长不高而已,其实我已经十六岁了。”
  嫌恢复原本的大小,还得换衣服,又不能在客栈里面换,还得出来找地儿换,非常麻烦,她就缩骨的状态这样来了。
  大夫这才正了色凝神探脉。
  弦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就像是要从嘴里面跳出来一般。
  如果真有了,如果真有了怎么办?
  且不说她不属于这里,她可能随时都会离开,单单说她身上的三月离,就绝对不允许这个时候有孩子啊!
  或许只是一会儿,但是,她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大夫终于将手拿开。
  “没有。”
  弦音一震,没有?
  犹不相信:“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探出喜脉......”
  “谢谢,谢谢大夫!”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弦音就开心激动得不行,对着大夫又是谢,又是鞠躬,放了一锭碎银桌上,都未等大夫找零,就蹦蹦跳跳、欢天喜地地出了医馆的门。
  大夫汗。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上次月事至今多少天呢。
  **
  回客栈的路上,弦音基本上也没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心情大好,还哼着小曲。
  她就说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次就中标的,这几月大姨妈本来就不准,指不定过几天就来了。
  回到客栈,正是用晚膳的时间。
  她是端着晚膳去佩丫房里,跟佩丫和佩丫房里的其他几个下人一起用的,顺便将那包油炸蚕蛹给佩丫。
  可把佩丫给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说蚕蛹好贵好贵的,自己上次就吃过一只,她竟然一出手就给她买了一包。
  弦音很开心,食量大增,将饭菜全部吃光光。
  吃完后就在佩丫的榻上挺尸,慵懒惬意地听着几个下人叽叽喳喳、各种八卦。
  直到大家都准备沐浴睡了,她才回自己的厢房,也让客栈的小二送了热水过来。
  坐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浑身被满满一桶温热的水包裹,弦音觉得舒服极了,就像是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浑身上下所有的脉络都被温柔地梳理了一遍。
  一时心情大好,她便一边拍着水花玩,一边开心地唱起歌来。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乌龟跌倒,欧欧欧欧,小心跳蚤,好多泡泡,欧欧欧欧......”
  “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欧欧欧欧,带上浴帽,蹦蹦跳跳,欧欧欧欧,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弦音唱得投入,全然不知,屏风外、厢房中,有人抬手扶额,嘴角抽得厉害。
  见水温渐渐凉了,弦音才从水中起来。
  出了浴桶,拿干帕子将身上的水拭掉,她就抬手拿搭在屏风顶上的寝衣准备穿,却惊错地发现,寝衣不见了,搭在屏风上面的,赫然是一团粉色!
  她傻眼了。
  因为有粉色的尾巴垂下来,她自是一眼就识出了那是什么。
  她傻眼的是,明明她放的是寝衣上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
  而且此物不是在卞惊寒那里吗?
  所以......
  “王爷是不是在外面?”她当即朗声问道。
  没有回应。
  她等了等,又问了一遍:“王爷在吗?”
  依旧没有一丝声音。
  难道是故意整她,进来将衣服换掉就离开了?
  她记得自己门栓好的,他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