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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神医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便也没有顾忌。
  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语塞。
  许久没做声,就看着她。
  因为没有近前,只远远地站着,就只能看着她的侧脸。
  厉竹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便看看弦音,又看看男人,准备退出,目光触及到男人微微有些潮红的脸,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瞳孔一敛。
  “王爷是不是在用内力控制着自己?”
  食下了她那风寒药,喝了温水,必定是高度发热、全身出疹、昏睡,就算体魄好,练武之人亦是如此,这个男人此刻还能如此清醒,只能是用内力在强行控制着自己。
  男人没理她,视线在弦音的侧脸上一瞬不瞬。
  厉竹蹙眉上前,搬了凳子朝他身后一放:“坐下,我给王爷施针。”
  男人依旧未动。
  良久。
  就在弦音憋不住了,扭过头来看他的同时,他又蓦地转过身,并未坐,而是拾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脚,也未回头,声音却是一字一句沉沉传来,掷地有声、穿透人心。
  “厉神医,不管你是抱着怎样的居心,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聂弦音,是本王的女人。”
  说完,也未等屋里两人做出反应,径直拾步出了门。
  弦音汗。
  厉竹怔了一会儿,才转眸回来看向弦音。
  弦音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没事。”
  厉竹心里亦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动容,为卞惊寒如此霸道宣示主权的话,也为他为了进明宫不管不顾服下那风寒药的疯狂举措。
  “现在怎么办?”她问弦音。
  弦音怔怔摇头。
  她不知道。
  滑下身子,她躺了下去,拉过薄毯盖住脸。
  “真不打算理他了?”
  “不理!”弦音嗡里嗡气的声音透毯传出,满透着坚决。
  厉竹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默然看了她片刻:“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房睡了。”
  厉竹刚转身,身后的声音又忽的响了起来:“不施针会自己好吗?”
  厉竹挑挑眉尖,回头,见方才还决绝得像是要跟人永远桥归桥路归路的人,此刻正自薄毯里露个小脑袋巴巴望着她。
  厉竹无奈摇头。
  弦音又问了一遍:“不施针会不会自己好?”
  虽情绪纷乱,终究是“担心”占了上风。
  “不会。”
  “那会怎样?”
  “如果什么都不做,不施针就会一直红斑不退,一直发热不退,一直昏睡,不会减轻,但也不会加重,可如果用了内力控制,倒行逆施,不施针就会......”
  “就会怎样?”
  “时间久了就会......死。”厉竹实事求是。
  弦音脸色霎时就白了,当即掀了薄毯作势就要下床。
  厉竹汗,连忙过去按住她:“你做什么?快躺回去!你起来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施针。”
  “可是我能让他施针。”弦音语气笃定,下床的态度也坚决。
  厉竹便松了手。
  的确,卞惊寒那样骄傲的男人,怕是也不会轻易接受她的施针,不是怕是,是一定,方才已然证明。
  所以,这世上,唯一能说服他,唯一能让他放下身段的,或许就只有面前的这丫头了。
  “那你自己注意点,走慢些。”
  “嗯。”弦音点点头,下了床。
  厉竹拿了件外衫替她披在肩上,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