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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通数落,这才看到卞惊寒,目光落在卞惊寒攥着小女孩胳膊的大手上,片刻,又疑惑问向卞惊寒:“这是......是不是薇薇调皮捣蛋给这位爷惹什么麻烦了?”
  卞惊寒没做声。
  女人又赶紧道:“如果是,我给爷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这位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
  女人一边说一边不停鞠躬。
  卞惊寒松了手。
  小女孩便赶紧跑去女人身边。
  女人有些意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就放了这丫头。
  “谢谢谢谢,谢谢这位爷大人大量。”
  连声致谢完,女人便拉着小女孩骂骂咧咧地走了。
  卞惊寒站在雅阁里,看了看摞起的桌椅,又抬眸看了看那个小窗,眸光一敛,拾步出门。
  茶楼外的拐角僻静处,女人正在教训小女孩。
  “方才那人有没有发现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眼睛红红地摇摇头:“我听娘的话,什么都没说,就说好玩儿......”
  “嗯,那就好,”女人点点头,“隔壁结束了吗?有没有看清是双数,还是单数,如果看清楚了,就......不行,那个男人还在,现在没法回去通过开雅阁的窗告诉苏公子了,娘再想别的办法通知到苏公子。”
  小女孩又摇头:“我还没来得及数......”
  “啊?那怎么办?”女人一听就有些来气了,“我们都拿了人家苏公子的银子了,却没帮他将事情办好,这下好了,银子还没捂热,就得退给人家了。”
  女人再度骂骂咧咧,这次是真骂,攥着小女孩愤愤不平地离开。
  卞惊寒从拐角处走出来。
  方才母女二人的话,他都听在耳里。
  就知道不会小孩贪玩那般简单,所以,他才跟了出来。
  大概理了一下信息,他回到茶楼大堂,问掌柜:“请问,东雅阁里在做什么?”
  掌柜告诉他,那是对面天旺赌馆在赌的一个赌项,今日一位万公子和一位苏公子在比试,坐于赌馆,观君悦茶楼东阁,东阁里折子戏上演之时,会有孩童进进出出,几进几出,最后猜剩下孩童是单是双。
  原来如此。
  所以,那个小女孩是来帮其中一位赌徒苏公子作弊的?
  难怪那般处心积虑要他那间雅阁!
  只是,她的脚脖怎么没有受伤?
  难道是那个女人带小女孩进去的,那个女人受了伤?
  可看她又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一点没有想通,卞惊寒也不打算再去想通了,他的正事还没办呢,他还要找人,他没有时间了,确切地说,是某个女人没有时间了。
  拾步上楼,再次回到自己的那间雅阁。
  他想好了,再仔细观察神医府的一举一动,若午膳后,还没有任何发现,他就只得登门造访了。
  拾步朝紧闭的窗边走去。
  而弦音此刻正好回到此间雅阁的窗外边,心想着自己已经避了不短的时间,应该危机已过吧。
  而且,估摸着时间,折子戏那边该轮到她上场了,若错过了上场机会,一切都等于零。
  正准备伸手开窗,忽然意识过来一个问题。
  方才她翻窗而出的时候,根本没顾不上关窗的呀,也就是说,应该这扇窗是开着的才对,怎么给关上了?雅阁里有人?
  刚贴过去想附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就在这个时候,窗门蓦地自雅阁里被人推开,她猝不及防,便一把被骤开的窗门给推落下了排水檐,直直往一楼坠去。
  差点惊呼出声,紧急咬了唇,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自己砸落于地,必定声响不小,定会惊动开窗之人,于是在坠落到一楼的时候,见到一根廊柱,便拼了全力将其抱住,让自己的身子挂在上面,不砸落于地,便快速将身子挪向里侧。
  二楼,卞惊寒感觉推窗门的时候似是有异,怔了一下,看了看窗门,又垂目朝下面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便没有在意,扬目看向不远处的神医府。
  弦音挂在廊柱上,心里面那是成千上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尼玛,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啊,只有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才会像她这样吧,什么不好的事都能让她遇上。
  现在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哪哪儿都痛。
  左侧脑门痛,方才那窗门如此一开,虽然她条件反射地去躲,还是撞到了她的太阳穴上。
  右脚脚脖子那里就更不用说了,那是钻心的痛,痛得她甚至怀疑那里会不会断。
  还有一双手,那般紧急地抓抱这根廊柱,廊柱虽上了光漆,但是木质的纹理还是很粗糙的,她的一双手心此刻是灼痛无比。
  完了,折子戏!
  要来不及了!
  顾不上身上多处的疼痛,呲溜一下子从廊柱上滑下,她一瘸一拐地快速从大门入了茶楼。
  然,还是迟了,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