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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他越说男人的脸色越难看,眼底的阴霾更是如同暴风雨前夕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越堆越浓,他吓得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特别是当他说到,那女人什么都没穿从屏风后面突然走出来的时候,他甚至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杀气,他赶紧说:“奴才当即就背过了身去,然后,然后......”
  见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心跳突突地继续:“然后,然后,她就说,我在榻上等管家大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骤然破口打断,:“你确定可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没有在胡说?”
  一字一句,如腊月飞霜。
  管深吓得当即跪了下去:“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胡说骗王爷。”
  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眸光如刀,一寸一寸将他盘剥,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问:“然后呢?”
  “然后,奴才闭着眼转过身,用内力将蚊帐放下来,准备不理她,这时奴才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她一点声音都没有,便上前查看,果然,榻上无人,她已经趁奴才背过身去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男人没说话,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想了想,继续道:“奴才赶紧去追,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找了一圈,亦没找到,奴才只得赶来午国京师跟王爷禀报。”
  说完,他偷偷抬眼睨男人,男人依旧没有做声。
  死一般的沉寂。
  明明边上那么吵那么嘈杂,管深还是感觉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
  直到那边有人在喊:拍卖会即将开始,男人才拂袖拾步,准备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蓦地转身,大步回来,再次一把抄了他的衣领,将他自地上提起来,朝自己面前一扯。
  “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管深自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奴......奴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如何知道她没穿衣服?”男人咬牙切齿。
  正文 第255章 底线在哪(4末)
  管深汗。
  赶紧又回道:“奴才就只是......只是看到她没穿衣服。”
  “那还叫什么都没看到!”男人厉声,声音都带上了一抹苍哑。
  管深看到他的眼里甚至都蕴上了一抹血色,慌惧得不行,更是不知如何回答,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绕了进去,这个问题似乎怎么回答都是错。
  的确,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没穿衣服,换句话说,等于那个女人让他看光光了,可是,可是他......他该如何表达?
  “奴才真的只是看到了她没穿衣服,然后当即就背了身,所以,所以......所以不该看的部位,奴才一个都没看到!”
  他说的是实情,他后来回想了多次,他真的没有印象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胸,也没有印象看到了她的下面。
  可他发现不解释还好,如此一解释,男人眼底越发猩红妍艳,就像是下一刻都能滴出血来。
  “你、还、想、怎、么、看?”
  森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那是他从未见到的卞惊寒。
  管深终于在心里肯定,他猜测的没错,今日将他留下看守那个女人,就是为了保护。
  与此同时,他也得出一个认知。
  自己这次完了。
  “奴才......奴才并不想......不想怎么看?”
  他要如何说,他也很无奈,他也是受害者?
  这一切又不是他想的,他也全程被动。
  边上有多人开始维持秩序,让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说拍卖会马上开始,让拍卖席上的贵宾各就各位。
  “临走前,本王已明确跟你说过,没看住她的后果,想必你心里有数,你且先给本王等着!”
  沉声说完,男人猛地撒手,转身便走。
  管深被他的力度甩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脑和背心都撞在假山的石头上,“嘭”的一声。
  男人没有回头,丝毫不为所动。
  管深痛得瞳孔一敛,待站稳,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
  入手一片湿红。
  **
  见卞惊寒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李襄韵秀眉微蹙,“三爷去哪儿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卞惊寒也未看她,一撩衣摆,坐下,冷声逸出两字:“没事。”
  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又见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李襄韵虽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坐定,卞惊寒扬目,搜寻的目光缓缓移动。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定然是来了此处。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