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里就上官游了,让他陪着去。
……
干净雅致的房间里,一抹身影坐在角落里,地上放着一只小瓷瓶,女孩的裙子被掀起,拉高了裤管,露出一截小腿,白皙的小腿上有着一道道的红痕,醒目、刺眼。
女孩颤抖的捏着瓷瓶,从瓶里倒出黑黑的汁液在手掌上,咬着牙将瘦小的手掌覆在那红痕上,随即快速的用手掌将汁液抹开,使那些汁液迅速的渗透到红痕上。
每抹一次,她就咬着牙抽一口气,苍白的小脸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一只脚抹完了,又换一只脚,脚上抹完了,又抹到手臂上,接着是肚子上、后背上……
就在女孩刚刚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正准备将瓷瓶收拾藏起来时,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女孩大惊,赶紧用脚将瓷瓶给踢到了角落阴暗处,而她则是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何?”一进屋就看到不想看的人,上官游俊脸沉着,对着屋里的人,始终拿不出平日里的好脸色出来。特别是闻到屋子里一股怪怪的味道时,他浓眉蹙了蹙,更是厌烦不已。
整日游手好闲的,着实让人头疼!
嫣然像她那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在帮家里做事了。
“相、相公……”郑欢乐怯怯的唤了一声,脑袋都快低到胸口上了。而她也不敢抬起头来,一抬头准露馅。
“出去,我要更衣。”上官游冷声撵人。嫌弃的眸光也只在她头顶扫了一眼,随即就去衣柜里取自己的衣袍,再没多看她一眼。
郑欢乐暗自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他不在意自己。低着头,快速的跑出了房门。
……
大门口,看着同样一身蓝袍但却整洁了不少的男人,沈千姿扬唇笑道:“我说上官大哥,你这是赶着去相亲还是怎么的,就出个门而已,至于换身衣服?”
她觉得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她都说了有可能是去见张巧音,而且万一状况不对还有可能打架,结果这家伙依旧回房换衣服。这换就换嘛,特么还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
只不过没皱子而已。
这不是脑袋有问题是什么?
上官游温润的神色突然僵了一瞬,抿了抿薄唇,他朝女人面无表情的递了一眼过去,“走吧。”
看着他先入马车,沈千姿赶紧提起裙摆跟着蹦了上去。
马车里,两人对坐着,沈千姿翘着二郎腿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的。
在他对面,男人刚开始还沉默不语,行了一段路程之后见女人还是这么一副不雅的样子,忍不住蹙眉提醒道:“把脚放下去,都入宫好几月了,难道就没人教你规矩?”
听到他的声音,沈千姿睁开眼就看到那张对自己嫌弃的俊脸。撇了撇嘴,她把左脚从右腿上拿下去,然后把右脚放在了左腿上。
“……”上官游紧抿的薄唇狠狠一抽。
看着女人死性不改的样子,他不由的冷声讽道:“就你这德性,也不知道钦城看上了你哪一点。”
闻言,沈千姿有些炸毛了,这绝对是故意找茬的!
“上官大哥,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见人就喷啊!我招你惹你了?”指着他坐的座榻,“你自己看看,就这么点地方,我不这么坐我能舒坦?”
上官游面色沉了起来,冷眼从她绝丽的脸上扫过,不客气的嘲讽道:“没点女人的样子。”
“喂!”沈千姿突然坐直,两眼凶悍的瞪着他,“你别太过分了!我哪没有女人的样子了?钦城说我最有女人味!”
当然,月钦城那家伙也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不过她要是没女人味,月钦城会扑她?
“那是他眼拙。”
“你才眼拙!”
“本少眼力好得很。”
“没看出来!”
“……”
见他被堵得无语,沈千姿叉腰嘿嘿一笑。随即反过来嘲讽他,“眼力好?就你这样的人还算眼力好?娶了那么一个纯洁可爱的小媳妇,你竟然舍得把人凉在一边不管,我看啊,你眼睛都是长在头上的。”
闻言,上官游突然冷下了脸,随即,他闭上眼靠在车壁上,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沈千姿也靠向车壁,懒洋洋的盯着他轻蹙的浓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有什么我不懂的,我看真正不懂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既然知道自己不喜欢,为何又要娶别人?你这样做,不仅伤的是自己,而且也容易毁掉别人一生。报恩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走婚姻这条路。欢乐她现在还小,不懂这些情情爱爱,若是再过一两年,她懂这些了,那你们就更加痛苦了。”
上官游轻抿着薄唇,他闭上双眼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那两道浓眉却越蹙越紧。
话题都说到这里了,沈千姿觉得有些话也没必要再藏着了。
叹了一口气,她似是很可惜的说道:“唉,其实我觉得你啊是真的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年头,要找个朴实点、可爱点、心思单纯点的女人太难了,而你娶了这么一个你居然还嫌弃。都不知道你要求有多高?”
上官游掀了掀眼皮,冷飕飕的瞪向她,“才多久,你就如此了解她了?”
沈千姿摇了摇头,“我这不是了解,是女人对女人的认识。”
“谬论!”上官游又闭上了眼。
沈千姿耸了耸肩,“反正我们说再说也没用,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只不过我先说好,别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了。我这人最讨厌的事就是我提醒了别人别人却还要犯错,到时候出现后悔,我都只会送他两个字——活该!”
上官游睁眼,瞪她的眸光更是迸射出一丝不耐,“少管我的事,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沈千姿没再搭理他了,学她的样子懒洋洋的靠着马车壁假寐。
他跟欢乐有没有未来这都是说不准的事。但她有个直觉,总有一天这男人会来求她的!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也有可取之处。他对欢乐的反感和排斥至少说明他不是个滥情的人,他若是表面迎合、像那些风流男人搞些虚情假意的事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伤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