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夜了然的点头,“明白了,我自己想办法。”
靳曼熙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却被挂断了,她哭笑不得,“这性子急的,倒是和竹影有几分相似了。”
夏清夜挂了电话,立即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翻找了一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把长发扎成了马尾,鼻梁上戴了一副空的框架。
余兰虽然不知道电话内容,不过看到夏清夜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
夏清夜看了看镜子,随后又看了看余兰,“对,你也得跟我一起。”
两人打车到聂竹影所在的酒店,差不多酒宴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了,夏清夜只盼着自己能快点,快点,再快点。
到了酒店,她直接报了洪东的名字,飞快的拿到了包间号和位置,那热情的服务员本来想引她们上楼,被夏清夜严肃婉拒。
余兰一路上看着夏清夜那脸色,就什么都没敢问,所以压根也不知道夏清夜来做什么的,直到看到对方跑去酒店餐厅的后厨,顺走了一件厨师的衣服。
“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借’别人衣服好像不太好啊。”余兰还不敢直接说‘偷’,生怕这个字刺激到夏清夜。
夏清夜了然点头,“到时候给这衣服的兜里塞个几百块,权当是借来用的了。”
余兰:“……”
还能这么干?
夏清夜到了楼层的时候,刚从电梯门出来,看到有那么几个服务人员端菜朝着这边走来的。
余兰就特别紧张,“夏姐啊,他们看过来了,万一发现我们偷了衣服怎么办。”
夏清夜淡淡道,“闭嘴,跟着我走。”
两人和那服务员擦肩而过,非常有礼道,“尊敬的客人们,晚上好。”
夏清夜带着余兰一路朝着洗手间走,原先要去女洗手间的,看到男洗手间门口挂了一个正在修理的牌子,想了想,还是进了男洗手间。
“夏姐,我们怎么跑到男洗手间来了?”
“别说话。”
余兰立即捂住了嘴巴,就看到夏清夜将那脏兮兮的厨师衣服给挂到了身上,头发也胡乱的弄了下,把层次打乱了一些,把之前准备的那副空的框架挂在了鼻梁上,那气质感瞬间就变了。
她惊讶的张大嘴,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在开门,吓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夏清夜捂住她的嘴,把人一下拉进了隔间内,余兰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膛内蹦出来,徒留一双杏眼一刻不消停的到处滴溜溜的转。
“嘿,这女人喝酒真牛,我看的都吓了一大跳啊。”
“十瓶白酒,浓度都很高,东哥都喝吐血了,她简直不是人啊。”
“别说,这种女人,谁降服的了啊,我看东哥这次算是踢到一块铁板了。”
伴随着他们的聊天声,稀稀落落的水声也跟着传了出来,两人有那么一会功夫一句话没说,解决完事后,舒坦了一口气,“嘿,再倔的女人要是真的喝了聪哥准备的东西,保管从钢板变成绕指柔,到时候说不准还会主动哦。”
“听你这口气,好像尝过似的。”
“还别说,你今天看到两女人身旁那男人没?就是白白净净的,个头也不比另外一个高,像个小娘们似的怂货,今个看着眼熟,我就多看了两眼,然后就想起来了。嘿,我和你说,好几年前了,我那还是第一次开荤,上的就是那小子的姐姐。”
“真的假的,你把人家姐姐给上了!他居然没找你干架?真怂。”
“哈,他倒是想,不过呢,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了。”
“哈哈哈哈哈,好福气,跟着聪哥果然有肉吃啊。”
余兰只觉得捂住自己嘴巴那只手更用力了,像是要扭断她的下巴似的,余兰吃痛的拍了拍夏清夜的手腕,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呜呜的发出痛叫声。
夏清夜松了手,手却一直抖个不停,她从里间出来的时候,一脚踩空,扑通一声,单只膝盖就跪在了台阶上。
余兰都听到那咚的一声,立即顾不得下巴疼了,忙不及的去扶她,结果却怎么都扶不起来,对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软绵绵,拉都拉不起来。
“夏姐,你怎么了?”
“夏姐,你怎么哭了,别吓我啊。”
夏清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满脑子都是那人的话,长的白白净净的那个人是方莱吧,方莱的姐姐……
八年前,仲阮沁和方莱一道赶赴各地为电影新片宣传,那年方莱进了医院,被爆出和富二代打架,这则新闻出了后,网上一片谴责,之后的星途更是一片黯然,她还亲自去处理了这件事。
当时的方莱,全身多处骨折,下巴都被人给卸了,明明就是被人群殴,可对打架一事却只字不提,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夏清夜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啊——”
余兰从未见过这样的夏清夜,尤其是看到她将自己手腕咬出血来时,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夏姐,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
“夏姐,你别哭,我现在就去找聂姐。”
夏清夜一听到聂竹影的名字,红着眼看着她,忽然松口,颤着音,“对,我是来找她的。”
她爬了一次,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余兰拼命的将人抱了起来,夏清夜一步步挪到洗手台,“余兰,你去把洗手间锁了。”
夏清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那么瞬间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的陌生,她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脸,洗干净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余兰,你把手机给我。”
“哦。”
夏清夜拨打了妖妖灵,“我举报,在皇家酒店,有人吸**毒,嫖**娼,还有迷**女干。”
打完电话,夏清夜就把余兰的手机拆了,把卡折断后,放进了水池冲刷掉。
余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做完了这一切,“夏,夏姐,那是我的电话。”
夏清夜惨笑了下,“抱歉啊,如果有警**察找你,你就说你在进入这酒店后,手机就不见,咬准了,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手机我会赔你一个新的。”
余兰忙摆手,“夏姐,我们现在就等他们来吗?”
夏清夜想到那群人说的,“不,现在我打算去打架,你如果怕的话,就先到酒店外面等我,如果不怕,就跟着我。”
“打打……打架?”余兰都哆嗦了,说实话,她长这么大,从小成绩虽不是最优异的那个,可也是乖乖女啊,一直都听父母的话,要和同学友爱相处,不能吵架,更不能动手的。
夏清夜在厕所的水池旁看到了一拖把,她将拖地的那一头卸了下,没能成功,于是干脆把拖把递给了余兰,“你用这个吧。”
余兰接过看了看,一脸为难,“夏姐,这么出去,会不会有人把我们当神经病啊。”
夏清夜摇头,“不会。”
她没找到东西,就这么干脆利索的打开门,刚开门,刚好有个男人进来,看到夏清夜时还忍不住倒出去看了一眼洗手间的男女标志,“我没走错啊。”
倒是跟在夏清夜身后的余兰,脸都红了,拿着个拖把还假装拖了那么一两下,直到那男人进去后,她才看到那被她们弄掉下来的牌子,“难怪有人进来。”
她想了想,又重新把牌子给挂了上去。
*****
聂竹影从小就和她爹地一起喝酒,算是呆在酒庄长大的,她十岁那年就把他爹地藏在酒窖里的好酒给偷喝完了,代价就是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挨了一顿揍。
随着年龄增长,她的酒龄也在不断的增长,酒量更是大到一般人都不敢随意挑战,她十五岁的时候还去参加了国外举办的拼酒大赛,一群大老爷们中夹着一个小姑娘,和那群长相魁梧的外国汉子相比,聂竹影这个十五岁还没张开的小姑娘就像个小屁孩,比赛还没开始,她就被那群大老爷们给嘲笑了。最后她愣是啪啪啪打脸,把一个有望拿到冠军的三百斤的魁梧汉子给喝倒地不醒,家里有那么几个奖杯,就是从这种比赛中获得的。
跟在聂竹影身边的姚薇最清楚,她很少见到聂竹影醉酒,所以当看到聂竹影撑着头,拼命甩脑袋试图保持清醒的时候,她就觉得要糟。
她挣脱开那群人,跑去聂竹影身边,“聂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聂竹影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她看了看桌上那些脸都变得扭曲的人,一个个笑的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她又看了看她面前的那瓶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疼痛感让她那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她嗤笑了声,“你们这群没种的男人,喝不过我,就在这酒里下药?呵。”
姚薇一听,立即掏出手机来,却被早就候在一旁的王聪给抢夺了过来,转手就丢进了盛有酒的碗里,那手机忽明忽暗了下就彻底报废,“小助理可千万别多管闲事,明不明白。”
“其实,聪哥,这小助理也可以将就将就,两边同时进行嘛,别让我们只当观众。”
“聪哥,我主动来摄像。”
“你们——”
姚薇脸色刷白,拉着聂竹影往后退了一步,“聂姐,现在怎么办啊?”
聂竹影将她推开了一些,跑到酒桌上,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洪东面前的一瓶酒,对着桌子就直接给敲碎了,然后将尖锐的部分对准了洪东的脖子。
“啊,东哥。”
“女人,你吃熊心豹子胆了,连东哥你都敢伤?”
聂竹影哼笑了声,“我就是吃着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傻缺。”
那人:“……”
聂竹影将洪东推出去一些,玻璃瓶却是绕着他的脖子转悠了一圈,“看你们一个个这么喜欢玩,那我们今个就玩大一点?洪少,你觉得呢?”
洪东本还在看笑话,转眼就发现这笑话就变成了自己,他感觉到玻璃瓶缺口那尖锐的部分好像已经刺到了他的动脉,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太过激动,“聂小姐,你敢刺下来,我就敢说,你们绝对没办法活着从h城离开。”
聂竹影拉着他转了一个圈圈,“无所谓,我就是不刺你,今个不是也没办法离开吗?”
洪东无语。
在场的人更无语。
夏清夜就是在这种全场都非常尴尬的时候推门进入的,看到聂竹影脸色泛红,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就忽然放下心来了。
因为全场寂静无声,她这推门的声音就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她看到这群人之后的第二个反应,拿起地上一瓶未开封的酒瓶,朝着门框狠狠的砸了一下,随意挑选了个人,就这么指在了那人的脖颈处,声音特别沙哑道,“想死还是想活?”
其他人见到这情况,都啊了一声,想往外逃的,也有往里面缩的,可这两个女阎王,一个守在里,一个堵在了门口。
那人特别倒霉,正是之前进门就调戏聂竹影的肖小狗,他原先看到洪东被人挟持了后,怕自己被第一个推出去,才默默往后走的,这不,刚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他就是慢了一步而已。
在夏清夜的挟持下,他立即举起双手来,苦逼道,“饶命啊。”
夏清夜听了下他的声音,并不是之前洗手间的那两个人,“想活很简单,让这里在场的每个人说一句话,少个人,我就在你这里戳一下。”
肖小狗哆嗦了,“这位小姐,我们不认识吧,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开个价?”
夏清夜直接把酒瓶往他的脖颈送了送。
肖小狗立即感觉到一股刺痛感,腿都直打哆嗦了。
“一个个的说。”
“你们一个个愣着干嘛,说啊,劳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老子肯定找你们算账。”
聂竹影不解夏清夜这举动的意义何在,不过也逼迫着洪东一步步的朝着她们靠近,所到之处,那些怂货们一个个让路,通畅的不得了,“姚薇,去隔壁叫人。”
姚薇立即出了门,咚咚的敲门,结果打开一看,几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找了什么东西来,把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人捆成了一团。
“聂姐怎么样?”
“别下药了。”
一群人去的时候,正听到房间内每个人正在自我介绍,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听着大家自我介绍着,显得特别逗趣。
“我是穆风,大家都叫我疯子。”
“我是赵四,大家都叫我小四子。”这人就是坐在姚薇身旁,暗地里打算调戏姚薇的那个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