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琼林宴,窦三郎不到散席不会回来,顾升把人都劝走了。
也正是知道窦三郎不在家里,沈良辰和两个同科之人就过来找窦清幽。
“不见。”窦清幽冷声道。
沈良辰不走,在外喊着非要见窦清幽,非要问问她,窦孝征是把她送给哪个权贵了,“你那兄长为了功名利禄,狼心狗肺,你不能听之任之啊!他是把你送进了火坑,我才是救你出苦海的啊!”
另外两人也都帮忙说话,言辞间,都是窦三郎高中榜眼有猫腻儿。
窦清幽听着,沉着脸让打开门,出来。
他们一直在说窦孝征的妹妹如何如何,却没有近距离见过窦清幽。
今儿个窦三郎高中游街,窦清幽也高兴,换了新做的衣裳。淡紫色净面圆领半臂,天青色宽袖,底下配的是粉色挑线裙子,素净清雅,清丽脱俗。本就生的肤白如雪,又身量纤瘦,如今已亭亭玉立。眉目精致,微微微眯着桃花眼,眸光清冽,神情沉淡。
跟着沈良辰过来的两个同进士顿时有些惊艳,怪不得那窦孝征带着妹妹前来,虽然不算绝色,却也是上等姿色,生的娇美撩人。他们要是那些权贵,即便吃惯了各色美人,这样的送上门,也绝不愿意错过!
窦清幽冷眸扫过去,“你们质疑我兄长的学识,认定他学识浅薄,不该拿到今日的名次是吧?”
沈良辰听她说话才回神,“窦小姐!你兄长他狼心狗肺,害你终身,你可不能被他利用,毁了终身啊!你这等品貌,应该找青年才俊当是,怎么能去给人做小,毁误终身!”
“住口!”窦清幽冷声怒叱一声。
沈良辰顿时住了口,看着她。
窦清幽冷厉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诬害抹黑我们兄妹是何居心,我警告你,我兄长学识非你以为的那么浅薄,我也并没有被送给任何人攀附权贵!以他的学识,根本不用攀附任何权贵!”
“你……你怎么到现在还为他兜着!?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他最多也就是个小小翰林院编修,一个七品小官。难道卖你一次,以后想要升官发财,再卖你一次!?你都听之任之,由着他!?”沈良辰还在拯救苦海中的她。
窦清幽冷笑,“说到底,是你们自己没有考好,就嫉妒生事!我兄长没有攀附任何权贵!他真才实学!你们就是比不了!却来肆意诬害抹黑,实在是给杏林士子丢尽脸面!不配为人!”
“你……”另外两人听她骂人,也气怒起来。
“窦小姐!你…”沈良辰上前一步,要再劝诫她。
庄妈妈上来踹了他一脚。
沈良辰惨叫一声,被踹的摔倒出去。
另外两人也没有跑掉,被庄妈妈一人狠狠踹一脚出去,三人摔成一堆。
“呸!我们大少爷名师出高徒,你们自己学识浅薄,没有考到好名次,之前诬害抹黑我们少爷没跟你多计较。还无耻不要脸的找上门来!简直猪狗不如!”庄妈妈吐了一口,咒骂。
沈良辰指控着庄妈妈,“如此粗卑暴烈的奴才,你竟然也留用?是不是窦孝征给你找的!?”
窦清幽忍了又忍,终于怒一声,“麻痹!再来直接打!”
樱桃已经拿了大扫把出来,“倒着打!我先打花了他们脸!让他们一次次的无耻不要脸!”
沈良辰可是被打了好几次,挨成习惯了,另外两个同进士一看竟然真的要打他们,赶紧爬起来,拉着沈良辰就跑。
“别跑!”樱桃叫喊着,在后面追。
这么一喊,三人跑的更快了。那扫把上面都没叶子了,全是细细的竹子枝,要真打在脸上,刮花还是小事,扎进眼睛里,能把眼睛扎瞎了。
樱桃追到巷子口,这才骂了两句拐回来。
又看热闹的也忍不住指责着骂两句,还有人不相信的,问樱桃,“榜眼郎是师从何处?哪个鸿学大儒门下的?”
樱桃一听这话,就带着歧义,“说的好像你知道都有哪些鸿学大儒一样!”
“要是我们都不认识的,也不算是啥鸿学大儒了吧!?”
“樱桃!回来!”窦清幽叫了她回去,上门落闩。
“少年英才招人妒!”庄妈妈抿着嘴说了句。
樱桃忍不住阴谋论,道,“是不是那沈良辰家是酒商,知道了我们家就是开创酿造果酒的,所以故意来找事的?”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她们家不光果酒酿的好,还有新酒呢!而且今年也要参加斗酒大会的。
几个人恶意揣测一番,立马给沈良辰从神经病定义到阴险奸恶的小人。
琼林宴上,窦三郎低调沉稳,从容不迫的表现,立马征得了几位大臣的青眼。
新科状元被授职翰林院修撰,窦三郎和探花郎则被授职翰林院编修。
宴会后面明启皇帝就提前离场了。
那些士子们就纷纷朝程居迁等大臣敬酒,又说谢师宴的。
窦三郎也跟着新科状元一块上前敬了酒。
程居迁笑着称了句少年才俊,有人打趣窦三郎有没有说亲,要给他做媒。
窦三郎笑回家里在安排。
一直到很晚才散了。
窦三郎急急回到家,见窦清幽果然还在等着他,撩起衣袍上前来,“四妹!”
窦清幽坐在厅堂里的灯下看书,见他回来,扬起笑,“喝了多少酒?”吩咐樱桃去拿醒酒汤。
窦三郎笑着坐下,跟她讲琼林宴上的事,讲见到的几位朝中大臣,讲皇上。
兄妹俩说了半天话,窦三郎喝完醒酒汤,慢慢缓和过来,窦清幽催着他赶紧去睡了。
次一天起来,就是接连的谢师宴,同科好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