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也很快意识道,变了脸,“不会吧!她们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赵氏愣了愣,“我是说酿出新酒来。我们本来酿的酒不如大姐家的多,她们也总能酿出新酒来。以后总不能她们酿出一个新酒,我们就学一个,然后酿了酒,我们贡给宫里。”
这话说的马氏和黄氏都皱起眉头。
黄氏有些不满的看着她,“三弟妹!你倒是怪向着秀芬家的!啥叫她们酿一个,我们学一个!不都是一块酿的!当初她们酿酒还是跟爹学的呢!”
赵氏看马氏的神色,也这么以为的,叹了口气,“大嫂二嫂!真以为酿果酒是和酿洺流子酒一样的吗?”
两人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果酒是酿造酒,洺流子酒酿成了要蒸馏。而刚开始酿果酒虽然是在咱们酿的,却是四娘听来的法子,也是四娘酿成的。我们现在已经顶了皇商的名头,就该做到尽职尽责,酿出好酒,酿出新酒来!”赵氏深深看两人一眼,不再多说,去菜园子里弄菜,准备晚饭去。
不想承认,可马氏和黄氏也突然意识到,按赵氏说的,果酒还真是窦四娘先兴起的头,先酿出的那葚子酒。她们家能那么快还债,不就是卖了葚子酒的银子吗!?
梁贵还在试酿甘蔗酒,但他酿出来的甘蔗酒,却跟窦清幽从韶州府酿的拿回来的不一样,喝着总觉得差了些。而她带回来的甘蔗酒,说只是不太成功的试验品。
梁五郎和梁六郎沐休回到家。
梁贵问两人,“你姑姑家的葡萄庄子那边忙完了没有?”
“小郎说快忙完了!等西瓜种完,再浇一遍水,活过来,就没啥事儿了!”梁五郎回道。
“三郎表哥和表姐还在庄子上住着呢!”梁六郎回道。
梁贵点点头,“那也要不了两三天就忙完了。”
梁二郎考完回来了,神情虽然疲累,却成竹在胸。家里问他,也只是不说,等着看结果。
马氏心里急切的不行,恨不得立马放榜。
“尽到人事,下面的就听天命吧!”梁贵道。
梁二郎应声,笑着看向马氏,“娘!你可是说过的,我如果高中,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确定他不喜欢窦清幽,不会想要娶她,马氏完全没有多想,“娘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只要你高中,别说一个要求,是个要求也答应你!”
“那娘可说话算数,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梁二郎要用这次科考,换来娶窦二娘的机会。
黄氏一看,就打趣,“二郎不会是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吧!?”
马氏脸上的笑也闪烁了下,仔细打量小儿子的神色。她之前只想着不娶窦四娘,想着儿子刻苦攻读,高中功名,扬眉吐气!想着给他找个书香人家的小姐,娶个官家小姐。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小儿子也大了,也懂的情事了的!
想到窦大郎跟唐家的唐宛如私下往来,还闹出那一宗子事儿,樊氏就拧起眉头,“二郎一直都沉稳懂事,不会真有啥事儿吧?要是看上了哪家的闺女,也商量商量,看成的提亲啥的!”
“没有的事。”梁二郎不承认。
看他还不说,樊氏更是眉头紧皱,瞥向马氏。
马氏也是不知道,她要想的事太多了,哪有想到小儿子一向少言沉稳,会去看上了哪家闺女!
“即便真看了哪家的闺女,只要人好,身家清白,咱们家也都不是那起子看人低的,也会如你的愿!”梁贵看着他也出声说话。
梁二郎忙拱手行礼,“多谢爷爷!有爷爷这话,等我高中,就去提亲!”
“你小子!还非要得爷爷个准话儿才行,到底是哪家的闺女!?不高中,还不敢提亲!?”梁大郎笑着拍了拍他。
梁二郎不好意思的笑,心里却有不少担心,知道要一番解释,劝说,家里才可能会接受他娶二娘的事。
马氏听这话,也松了口气。虽然她看上的那户人家不错,可儿子眼光也肯定不会太差。他之前都没说过,去了县城念书,就有了这事儿。还非要考中了功名才去提亲,那八成是个大家小姐。只有考中功名才好说得成这亲事!
想通这个,又得梁贵的话,让梁二郎如愿,马氏是通体都舒畅了起来,悄悄看了眼婆婆不太好的脸色,收拢收拢脸上的笑意。婆婆疼的外孙女,还是让二房来娶吧!
黄氏倒是也松了口气,要是梁二郎娶了别人家闺女,那大房就不会再抢着窦四娘了!既然她会酿酒,也能有点子酿出新酒,那他们二房就娶她!还能得公婆看重!不然以后这家里就大房独大了!
在得知窦三郎和窦清幽忙完了葡萄庄园的事,回了洺河畔,梁贵也和梁二智,梁大郎,连同梁二郎一块过来,商量酿甘蔗酒的事。
在过年之后,窦清幽已经再次试酿过了一次,她换了酒曲,虽然酿制蒸馏的家伙什没有她后世的家伙什齐全,酿出来的酒也比不上,不过也差不多了,窖藏个几年,口味也非常不错了。
梁家来学酿甘蔗酒,这个是年前就说下的。因为葡萄庄园那边教给管事不放心,窦清幽才娘几个齐出动,亲自去盯着。现在忙完了,一个该加紧把甘蔗酒酿上,等五月里,果子就要挨着下来,要开始准备酿制果酒了。
甘蔗酒的酿造,因为窦三郎全程参与,也是会了的,就上手跟梁贵几个一块,在洺河畔酿酒坊这边再酿制一边,“这个糖蜜非常甜,用这个酿制甘蔗酒,把控很重要;再一个就是酒曲;最重要的就是蒸馏取酒。”
窦清幽只在一旁打下手,由窦三郎主讲,和梁贵,梁二智,梁大郎梁二郎他们试酿。
梁贵很快发现,她们家用的酒曲,和他酿甘蔗酒的酒曲有些不同。酒曲的好坏也直接影响发酵,如果酿酒发酵不好,酿出来的酒会少,浪费粮食,酒的口味也不会达到应有的甘甜醇厚的口感。
“这些酒曲是谁做的?”他问完看向窦清幽。
“是去年娘和四妹在家里做的。本来准备酿些粮食酒,后来南下没来得及,今年正好拿来酿甘蔗酒了。”窦三郎解释。
梁贵点点头,笑了下,“四娘这丫头心思精细,她倒腾出的酒曲,倒是比你妗子她们倒腾出来的要好不少!”
也之所以,梁家酿的酒跟她们家出产的酒,啥都是一样,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口味。
“诗书琴画都荒废,倒是大半时间都花在这上头了!”窦三郎笑。
梁贵再次可惜,这个外孙女不是个男娃儿,要是个男娃儿,性子又沉静,又有天赋,埋头酿上个十几年,只怕那些酿酒大师傅都比不得她,也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姑姑和表妹的酒曲是咋做的?我娘和二婶三婶她们做的酒曲,看着一样,仔细一摸,还真不太一样呢!”梁大郎笑着问。
“方法都一样,只是功夫不一样。我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摆弄,一次不做多,分成多次做,做的多了,就越发熟练了。”窦清幽回他。
白曲,红曲和黑曲,梁贵也都会,因为需要的酒曲多,梁大智兄弟又忙的事情多,所以梁家用的酒曲都是马氏妯娌负责的。
梁大郎受教的点点头,“都说女娃儿心思细腻,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