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姓杨的,就是姓窦的,村东头这边住的多是窦姓人,有人听见,还真随着应和,“就是啊!咱们虽然远离了窦氏本宗,但咱们在清水湾可是一族的!都是一个老祖宗!既然要往发展,咱们也该立一立窦氏一族的规矩!把那奸恶阴毒的人家逐出窦氏一族!”
村子里的窦姓人家和一盘散沙差不多,外来户发展到现在的,不像梁家沟全是梁姓人,都是一个族的也有族规,有凝聚力。
但要是村里窦姓人真合到一块,又有杨里正他们支持,老窦家就没得好儿了!
窦占奎嘴上没占到便宜,还被狠狠鄙夷,只能眼睁睁看着娘几个气势足劲的离开。
回到家,跟刁氏一说,刁氏也惊了一跳,随后就摇头,“不可能!没人敢站出来做这个恶人!除非她们花大价钱,真要赶我们!”
“那她们要是花大价钱赶我们呢?”窦占奎恨怒道。
刁氏拧着眉,“她们舍不得花那多银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偏信她们的!”
窦清幽现在不会赶他们走,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要在清水湾继续待着。虽然弄个别的村的户籍也容易,在别的村安家也不难。她要在清水湾住着,看着!
但这话倒是把老窦家的人吓着了,因为村里还真有人喊话,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不能因为老窦家一个老鼠屎,坏了他们清水湾一个村。不过没人担事儿,没人真出来主持,就吓唬他们。
窦二娘倒是想走,离开这个地方。她在这里已经没啥好名声了,姥姥还说有一门富贵人家好亲事等着她,就找刁氏问情况,“咱们也该去问问了吧?”她都十五了,要是不去问,人家也不可能等着她,倒时候已经娶了亲,她难道要去做小?
刁氏没出过龙溪镇,去县城也是先前送龙须面,她很知道要去外面落脚更不容易。
老窦家很快老实了下来,没事儿不出门,也不跟人搭话,就在家里酿酒,养伤。
一场秋雨下来,麦子都出来了。
棉花也拔掉,翻地重新种上麦子。
一般种棉花的人家都是冬天里种上些菠菜萝卜啥的,闲着地,等来年春播种棉花。从窦清幽教的该种麦子种麦子,只要撇出棉花趟子,预留了种棉花,几家试验了一年,不仅棉花没啥影响,还收了些麦子。附近村民都学了起来。因为打叉子,掐头的棉花,今年确实多收了棉花。
因为家里酿酒,梁氏也没空闲纺棉花,更没空闲织布做活儿了,“等今年冬天闲了,我也给你们一人织一条床单。”
最近些年,兴起了给闺女每年织一床被单,攒着做嫁妆的。梁氏听见那些人讨论商量的,也十分心动。闺女马上十一了,也该攒嫁妆了。
“好啊!”窦清幽看她兴趣很大,就笑着应声,“不过先把手头的酒酿完,等闲下来,就空出一半练字管账的时间去织布吧!”
梁氏翻了她一眼,“死丫头!当夫子很过瘾啊!”
窦清幽回头,冲她笑笑,“给娘当夫子,的确挺过瘾的!”
“抽你两句还上天了!”梁氏瞪她,“快点把这批苹果酒酿完才是!”
窦清幽应声,不是多招了人手,在酿了嘛!又问她,“今年要做多少腊肉腊鸡腊鱼的?要是做的多,你哪有空织布?”
梁氏噎了下,“明年春上的时候织,总行了吧!?”她还想弄个小作坊做腊肉,也卖钱。正好冬天里也不酿酒,能有空闲了。多赚一笔是一笔。明年的大车队,商队都要砸大把的银子。都学会了酿酒,还要跟那些人争货源。
窦清幽笑笑。
最后一批苹果酒酿完,酿酒坊这才算彻底歇下来。
梁氏也松了口气,“都休息!彻底休息两天!好好歇歇!”
窦清幽应声,“明儿个磨豆子,煮豆浆喝吧!”她还在长身体。
程妈妈连连应是,“小姐还是个孩子,当时比大人还当用!正是长个的时候,可得好好补补!”
这一点梁氏从来不吝啬,家里只要是窦清幽喜欢吃的,基本不断,鸡鱼肉蛋更是天天不断。
估算着梁家的梨子酒和苹果酒要多,还得几天忙不完。梁氏就说大歇息,歇完了去梁家一趟,看建的大车队咋样了,她们明年也要建大车队。
突然来拉酒的人又来了,这次来的还有官兵,朱县令也一块来的,直接到梁家,让梁贵众人接旨。
“接纸?接啥纸啊!?”黄氏看还都叫回家,不明白。
柳氏和常月梅对视一眼,震惊,“接旨是真的假的?”
梁大郎听说,也激动欣喜万分,“爷爷!爷爷!是圣旨!是圣旨啊!”
梁贵都懵了,“接圣旨!?让我们家接圣旨!?”
朱县令提前派了差役过来打招呼,让他们准备,“传旨大人和县太爷随后就到!你们赶紧的准备吧!摆上供桌,准备茶水!”
常远平赶紧的拉着梁贵就恭喜,“老哥哥!这是可天大的喜事!快!咱赶紧的准备起来!传旨大人就要来了!赶紧的摆供桌,准备茶水点心!”
梁贵有些懵的点头,“哎!哎!摆供桌!摆!茶水点心!”
樊氏激动的落泪,都有点不知道干啥了。
马氏也慌的不行。
赵氏深吸两口气,“大哥二哥你们快抬桌子,跟爹摆供桌!我去准备茶水!”家里还有点心!昨儿个她做的大福饼和果酱馅儿月饼,本来自家吃,正好可以摆上去。
常远平好歹见过些市面,没见过人家接旨,但也听人讲过,赶紧帮着摆了供桌。
家里没有好茶叶,赵氏烧了水,泡了果酱茶和菊花茶。
这边刚准备好,村里的人也都得了消息,又震惊又激动的都围过来看。
大路上远远一堆人马过来,梁贵带头,后面三个儿子,梁大智梁二智和梁三智。
看朱县令领着传旨大人过来,立马激动的上前,跪下磕头见礼。
朱县令给传旨大人介绍几句这就是梁家,当家人梁贵的话。
“都起来吧!”一声阴柔尖细的声音响起。
梁二智顿觉的这声音让他浑身都像咋了一样,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只见那传旨大人穿着一身蓝色绣飞鸟纹的长袍,三十来岁,神情阴柔,蔑视,相貌男不男,女不女,猜他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