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无为跟素节那颗心已经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完全脱离了控制,直到这个时候,两人发现不对立马就行动起来。
瞧瞧自家小公爷说的什么话,说几句好听的话有多难呢。
无为连忙上前插入两人间,跟着刘喜玉小声道:“主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素节也不甘落后,伸出手指夹着陈郄的衣袖扯了扯,把人带到旁边,才嘀咕,“陈姑娘可别把那话放在心里去,我家主子这德行吧您也知道,出了名的口是心非。您是不知道,之前听说您出事儿,可把人急得,恨不得当夜就下山去,也是闭关真走不了。”
陈郄都觉得素节跟无为两个人可怜了,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道:“你能不能别您来您去的,鼻子堵了还是喉咙堵了?好好说话行不行?”
好好说话当然是行,不过在刘喜玉这就不行了,素节知道陈郄不拘小节这些,朝着刘喜玉的方向歪嘴,“这不主子在么。”
主子在,对着未来主母,谁敢你来我去的,这不就是没规没矩,素节再放肆也不敢不分尊卑。
陈郄就觉得古代破规矩多,也就点了点头顺着素节的话说,“我知道。”
刘喜玉是什么的德行,上辈子她都摸清楚了。
这头刘喜玉心里还委屈着,跟着无为道:“不说清楚,说不定哪天就爬墙了。”
无为:……小公爷您还没成婚就想着夫人出墙真的大丈夫?
刘喜玉见无为这幅表情,也知道这人是不知道陈郄本性的,也就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不明白陈郄上辈子裙下之臣如过江之卿,就没个定性,爬墙比上个茅厕还快。
红杏出墙这种事,换到前头两个王朝,还有贵妇人正大光明的圈养小白脸,当然现在要换什么公主郡主的性情外放驸马郡马不在意的,也有悄悄养这个。
可就陈郄这样的性情,无为觉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自家小公爷初开窍心里想得多了。
再者,这出墙,总得要有缘故在里头。
就自家小公爷要脸有脸,要地位有地位,还不像别的男人要求女人三从四德呆在后院什么都不许做。
再来说吴国公府家中简单,上无婆婆下无小姑,一切都由着女主子做主,这么好个夫君这满京城还有谁比得上?
求都求不来的好不好,谁会嫌弃啊!
奈何陈郄嫌弃刘喜玉不说好听话,刘喜玉觉得有必要给陈郄上一个紧箍咒,这个由着两个大胆的当事人谈及的婚事就这么暂时触礁。
刘喜玉让素节送了陈郄出道观,无为在旁边说到别的事,“主子,段世子这般算计陈姑娘……”
“无妨。”刘喜玉看着陈郄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转回身,“做生意就图个你来我往互相利用,她不是会吃亏的人。”
不说别的,就是搭上常兴公主这条线,也够陈郄放过段如玉那点子算计的。
这么来看,段如玉也的确是运气够好。
无为见刘喜玉说不用管就在心中把这事儿划了出去,又问道:“就之前听主子说跟陈姑娘的婚事,主子可是真的?”
倒也知道是真的,不过还是得问一问了,老公爷忙着自己的事儿,小公爷的婚事也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操心,总要做稳妥,毕竟代表着国公府的颜面 。
刘喜玉道:“不急,总要给她时日想明白。”
想明白入不入这个坑了。
无为跟在刘喜玉身后,把心里的揣测问了出来,“陈姑娘莫不是还能有别的选择?”
先前小公爷的话说得不好听,可也是实话,他们两人要成婚对陈郄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说陈郄知道得太多,要不变成自己人下场不会有多好,就一个姑娘,还是野心勃勃的姑娘,想要做大事,身后就少不得要有助力。
那些个傅家、冯家、段家,在无为这看来,都不如自家小公爷的势。
刘喜玉哼了一声,嘴角勾起。
从一开始把人诱拐上道观,到后来西南一路故意留下痕迹让陈郄去琢磨,到现在他们早已经绑在一起。
千方百计让她走进自己画好的圈子,这么久他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总得让陈郄想通透,之后不会后悔才算是圆满。
无为哪知道,陈郄当然是有别的选择,什么生死威胁,这世上就少有人能困得住她。
侥幸自己曾经是那能困住她的少数人之一,放在现在就是唯一的那一个,才不怕陈郄不答应。
想到这,刘喜玉就从来没这么欢喜过,“虽是不急,不过该准备的也要准备起来。年后要再往西南,在之前把婚事办了。”
无为应声,又问道:“陈姑娘的嫁妆全数由国公府准备?”
这本应当,刘喜玉点了点头。
无为心里盘算着,又道:“那主子打算何时告知巨门侯府?”
刘喜玉的脚下一顿,声音也淡了些,“我姓刘,不姓张。”
无为知晓了答案,告罪道:“是小的多嘴了。”
回了屋子,刘喜玉想了想放着陈郄下山不够稳妥,万一人跑了就惨了,吩咐道:“下山吧。”
无为便又开始给刘喜玉收拾箱笼,刚好素节把人送出道观回来,见状一边帮忙一边跟他问:“主子要下山?”
刘喜玉也还有事问他,把人叫了过来,“陈姑娘最近的生意如何?”
素节立即跟刘喜玉回禀起来,“手里的流水在慢慢增多,翡翠好的还都没能做出来,陈姑娘说是不急,倒是想把手里的那尊大的送子观音给出手出去。”
那一尊送子观音刘喜玉是见过的,的确不是凡品。
“那几家庙里没人出手?”刘喜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