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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疯了,所以我要他们都消失。”乔未笑了,笑得痴狂,
  蒋方亭抬起脚步就要走,却被蒋莱抱住:“爸,你别抛下妈妈和我。你说过会照顾我们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
  “放手!”蒋方亭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一把拉开蒋莱,离开了这里。
  “够了!”乔致远气得跌坐于沙发上,“阿寅,阿卯,你们把乔未关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门!”
  “不,我不要被关起来!”乔未拒绝着,往后退着。
  “小未,听话。”乔寅和乔卯一左一右把乔未给扣起来,带上了楼。
  江美芝坐在那里,除了哭就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如此狠毒。
  那个柔弱的女儿却哪里了,是什么让她变成了魔鬼!
  “冷幽,你姑姑身上的罪孽无法洗清。爷爷先把她关起来,再让她去给恩恩给文家道歉!”乔致远气得心口处发疼,“把她交给文家,任文家处置!”
  “我的姑姑在那场车祸里已经死了。”乔冷幽扯了扯唇。
  虽然凶手已经找到了,可是却更让乔冷幽难受了。
  自己的姑姑不仅仅害得文一恩流产,还害死了文一恩的父母,这三条人命会不会让文一恩更加难以承受,或者说崩溃!
  乔冷幽不知道要怎么去告诉文澜和文一恩凶手是他的姑姑,而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二三十年前的旧怨。
  所以圆满是爱,不得是入魔。
  现在想起来当初文澜知道他和文一恩结婚后的震惊,还有坚决的让他们离婚的态度,现在想想都明白了。都是因为他的姑姑,所以文澜并不想把文一恩嫁给姓乔的人。
  可当初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清楚,如果他知道姑姑是这样的人,他就会有周全的防范。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左边是妻子,右手是亲人,却都是他在乎和爱的人,乔冷幽的处境也并不好受,心里仿佛是在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他一样。
  一向做什么事情都决绝果断的他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茫然失措。
  离开乔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文一恩,他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怕自己面对文一恩那双悲痛的眼睛,还有悲伤的泪水。
  他开着车漫不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他去了酒吧,点了瓶酒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酌。
  酒液辛辣而苦涩,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无法平静,反而像是海啸来袭。
  “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要不我陪你喝酒。”一个穿着红色吊带低胸裙的女人坐下,长腿交叠,裙子短得能看到雪大的大腿根,“还是交杯酒哦……”
  乔冷幽抬眸,黑暗中一双冷锐的眸子锐光如刃,眸光森冷渗人,像一头受伤的孤狼一般:“滚!”
  女人妖娆妩媚的笑意瞬间就没有了,吓得她立即起身离开,却还栽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开。
  乔冷幽不顾这里的喧闹,拿起酒瓶继续倒酒,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酒瓶。
  ☆、宠妻206岁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
  乔冷幽的兴致被要打搅,他非常不悦地拧眉,声音冷冷的警告着:“放手!”
  “一个人喝酒真的没意思。”对方说的话和刚才那个红衣女郎一样。
  乔冷幽不用看,听声音也知道是谁。
  但他还是抬起幽暗的眸子,看着站在酒桌面前的白雪霄。
  他刚从里面谈事出来,就看到了刚才乔冷幽赶走红衣女郎的一幕。
  就算他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但乔冷幽本人的存在感十分强大,加上他俊美高冷的外表如此深得女性喜爱,就算他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女人自动送上门的。
  “你不在家里陪席言,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乔冷幽抬手另一只手,挥开他的手,又继续倒酒。
  “那你不在医院里陪着文一恩,跑这里来喝闷酒做什么?”白雪霄坐了下来,他是一贯的白色v领毛衣,外加一件灰色的大衣,白色的长裤,配上那张俊雅出尘的脸,如玉般美好高雅。
  “要你管。”乔冷幽端起杯子送到嘴边,仰头就喝,根本不在乎这酒会不会醉人。
  “是找到真相了?”白雪霄轻靠着沙发背,双臂弯曲轻搁在弧形沙发扶手上。
  白雪霄一语猜中,让乔冷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两酒汪深潭瞬间湮没了所有的星光般的天夜,漆黑如浓墨。
  “到底是谁?会让你如此失控?”白雪霄看到乔冷幽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到了,“这不是你。”
  “……”乔冷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越发的抿紧了冷薄的唇,继续倒酒。
  “你不说我不逼你,但是你这样喝下去有意思吗?喝醉后不怕自己从其他别有用心的女人的床上醒来吗?”白雪霄怕他这样消沉,加之酒精的作用,怕是会出事,“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是你必须接受的现实。就算你逃避它依然存在,事情也发生了。老乔,面对总比逃避好。你一向都是磊落的人,这一次难道真要做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别说了。”乔冷幽声音带着嘶哑地黯然,拳头紧握着,“你如果是我也不会知道要怎么办。”
  “我只知道无论怎么样都要面对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白雪霄依旧是坚定自己这样的想法。
  乔冷幽又给自己灌了一半杯酒,垂着头,看起来的确是很无措沮丧。
  这样的乔冷幽是白雪霄这些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真是让人把那个叱咤传媒界的乔冷幽无法相比。原来,当爱变成一把剑时,谁都做不到强大,都会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毫无还手之力。
  乔冷幽缓缓开口,把今天发生的那场不可思议的事情,把曾经的恩怨都讲给白雪霄听。
  而白雪霄一直静静地当一个听众,没有打断他。乔冷幽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讲完,讲完后,似乎要轻松了一些。
  因为有人倾听他内心的苦痛,暂时可以轻松一会儿。
  “老乔,我相信你会比我做得更好。”白雪霄鼓励着他,“虽然这样的事情难以选择,但是你总要给文家一个真相。如虹隐瞒我想后果会更严重。”
  “我不是想护着我姑姑,而是我不怕恩恩还有文澜姑姑受伤。上一代的恩怨,我姑父,文澜姑姑,我姑姑,恩恩的父母都被卷了进来。我最亲的人伤了我最爱的人,甚至毁了我们的孩子,还背着恩恩父母两条人命,怕是说出口,我……觉得我就会失去恩恩。”乔冷幽收紧的手指扣紧了桌面,“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她。”
  白雪霄也沉默了,对于自己最爱的妻子,不怕有难同当,只怕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
  他当初也是厚着脸皮追了席言三年,才打开她不嫁豪门的心结,只因有过一次椎心之痛便让她封闭了心门,他也怕失去,所以不断追着她,只怕自己如果一停下来,她就被别人追走了。
  他们在外人的眼里是出身豪门世家,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背景和财富,他们看着风光无比,又强大无比。可又有知道他们也脆弱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份最简单的爱情,一个温暖的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
  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实现起来却比普通人要困难许多。
  因为很多社会的现实,很多人都是物质的奴隶。有一些女人爱慕虚荣,她们给予的感情和婚姻是不纯粹的。他们要找另一伴比别人容易,但也比别人困难。
  “你都说了是上辈的恩怨,况且又不是你犯下的罪,我想恩恩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也许在知道真相时一时间会难以接受,但等过后冷静下来慢慢一想的话,这与你何干?”白雪霄做着他的思想工作,“你这样好像是你犯下的错,你不敢面对她。这是乔姑姑犯下的,是她的自私与妒嫉造成的扭曲的爱,然后化成恨去伤害别人。虽然是你姑姑,但却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你与其想这么,不如想想以后如何去弥补恩恩的伤害。”
  “都说婚姻是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两个人的事,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乔冷幽此刻是深有体会,说出自己的感慨。
  乔冷幽再度伸手要去拿起酒瓶时,白雪霄一把给他夺走了:“我送你回去。”
  乔冷幽这样去医院也不好,事情也不会说清楚的,就先把他送回去,让他有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接下来再想怎么办吧。
  白雪霄拉起乔冷幽,把他的手臂抗在肩上,一手扶着他,将有些醉意的他带离了这喧嚣的是非之地。
  白雪霄将乔冷幽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替他系好了安全带,他才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驶离开了酒吧。
  “我不想回家,一个人,太安静,也太难受。”乔冷幽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拧紧了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好,不回家。”白雪霄能过车前顶的后视镜扫了一眼乔冷幽,有些无奈地摇头。
  乔冷幽就一直呢喃着不要回家,为想一个人。
  白雪霄最后只好把乔冷幽给带回了自己的家,在市区里棠煌枫景里有一套复式公寓,临近棠煌集团,方便席言上班,所以他们结婚后就搬到这里住了。也习惯住这里了,周末时会回白家别墅陪陪父母。放大假的话就回宁城看席言的父母。
  白雪霄扶着乔冷幽回到家里,席言还没有睡,她的预产期快到了,已经开始休产假了。
  她听到响动从客厅传来,她也没起身,只是道:“老公,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还捡了一个大活人。”白雪霄把乔冷幽给扶到了客厅沙发上。
  乔冷幽顺势就躺在了沙发上,不醒人事。
  “乔公子?”席言指了指了一下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确定。
  这落魄狼狈的人是一向看起来高冷禁欲,矜贵得体的乔冷幽?她觉得自己是眼睛看花了,要不就是有毛病。
  “嗯。”白雪霄的肯定答案让席言是彻底地清楚在谁知到了男神也有可能坠入人间的变凡人,“我去客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他只能在我们这里凑合一晚了。”
  “我去吧。”席言起身,白雪霄却按着她的肩,“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待着。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没办法向父母们交差。你看着他就行了。”
  白雪霄便去客厅把床给铺好,然后又把乔冷幽给弄到了客房里。
  “他这是怎么了?喝酒了?”席言站在一旁,一手放在着自己圆圆的肚子上。
  “嗯,还喝了不少,若不是我在酒吧里看到他,我看他是把一瓶喝了不够。”白雪霄把被子给乔冷幽盖好。接着去把落地窗给推开了一丝缝隙:“让空气流通一下,免得屋子里全是酒味。你先出去吧,我来收拾他。”
  “他这是怎么了?和恩恩吵架借酒消愁呢?”席言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白雪霄又去了浴室放热水。
  “那是什么?否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席言又走到了浴室门口追问着。
  “你到被窝里去等着我。我收拾完他就告诉你。”白雪霄盯着一脸好奇的席言,“你这么关心老乔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把被窝给捂热了,老公好抱着你一觉到天亮。”
  席言却瞪了一眼笑得特别坏的白雪霄:“老公抱着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咱亲热。”
  白雪霄立即就没话可说了,还是乖乖地端了盆水去给乔冷幽洗脸擦手。
  席言则先出去了,等白雪霄替乔冷幽收拾完后也回了房间。
  席言果然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白雪霄去洗了一个澡,掀开被子就上床了。
  “来,小宝贝,让你爸爸听听你在做什么。”他把耳朵贴在席言的小腹处,自从席言胎动之后,他每晚睡前都会都重复着这样的举动,虽然并不能听到什么,但却因此而乐此不疲。
  这就种快乐也只有做父母的人才能够体会到吧。
  “乔公子怎么样了?”席言的手放在白雪霄的头上,指尖玩着他的头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事情呢是这样的……”白雪霄坐直起来,对席言讲了一下乔冷幽今天喝醉酒的原因,“所以现在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文一恩本来就因为流产而倍受击,现在若是知道是乔姑姑下的毒手,换成你是她,你会淡定地接受吗?还是把这一切错推到老乔的身上?”
  席言咬了一下唇,也是无解:“的确是好难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主意。”白雪霄拉过她的手指玩着,“我觉得说出真相最重要,否则就成了有意的欺骗。”
  “如果换成是我,我想我也很难接受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席言说的是自己的感受,“果然是豪门太复杂。”
  “我们家还算简单了,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姑姑早嫁人了。现在只有父母,我妹和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白雪霄不依了,“反正你是我的人了,哪儿都别想去。”
  “睡觉。”
  “我要抱着睡。”
  “……”
  白雪霄果然是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