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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问,那样只会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头也没回,就要把西装外套取下,却被贺景按住了手:“逞强的后果你想过吗?还是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秋雨浓抬眸,看着面前足足比自己高一半个头的英俊男子,他俊美的轮廓在这夜色是被雕刻得更立体深邃。一双深瞳像是大海一般幽冷。
  “如果你执意要还给我,我倒是没有任何的损失。你能承担你生病的后果吗?请假的话工作就会停滞,就会没有全勤奖。”贺景用她看重的工作来说服她。
  果然是有用的,秋雨浓只是从他的手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并没有再坚持把西装还给贺景。
  “我先回去了。西装明天还给你。”秋雨浓两手轻拉着西装的两襟,然后就要越过贺景离开。
  贺景却跟着她:“我送你回去。”
  “不劳烦贺总了。”秋雨浓理智地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
  “反正我也要回去。顺路而已,不麻烦。”贺景被拒绝也保持着笑脸。
  秋雨浓觉得自从那晚贺景喝酒后在自己家里离开后,这两次见面他好像变了一些。不再像曾经那样咄咄逼人,不再毒舌地说着狠话,也不再直戳她的心窝。
  他变得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像有些好了。
  但这种好让秋雨浓更是不敢接受,第一因为她不是秋家真正的女儿,她不能和贺景有任何纠缠,而让养她二十多年的秋家父母难受,也不能让曾经的妹妹秋雪浓难堪。
  贺秋两家是一定会联姻的,但那个人只能是秋雪浓,而不是会是她,所以她不明知和贺景之间不可能还要去插一脚。她也不能去夺秋雪浓之爱。
  第二她不能被贺景影响,她不知道贺景为何会如此转变友善了,但她却不可掉以轻心,不能因为他给的一些好而陷进去,因为到时毁灭的只会是自己。
  “贺总,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你也知道我也已经有男朋友,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被他看到而误会我们什么。”秋雨浓只能把假扮她男朋友身份的闻良给摆出来,希望贺景能对她止步。
  “误会我们什么?”贺景凤眸染笑,似是故意如此。
  “误会……”秋雨浓咬了一下唇,“贺总,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是在说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贺景完全是有些耍赖了,“况且闻助理能误会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他如果有这么小心眼儿的话,现在此刻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所以——”
  “贺总,今天是乔公子大婚,闻良做为他的助理,又是伴郎,自然是要忙里忙外,所以才没有时间陪我。而我虽然是女性,但我却也是非常独立的人,也并不需要自己的男朋友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秋雨浓打断他的话,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有雪浓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希望贺总不要负她。”
  秋雪浓自小早产,所以倍受母亲疼爱,所以她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般,脆弱而敏感。
  她的人生道路早就被母亲铺好,所以她非常的娇嫩,经不起风雨折腾。
  她就像是莬丝花一般,柔弱想要攀附着贺景这颗树才能活。
  “负她?”贺景突然冷冷一笑,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破碎,“秋雨浓,所以我就可以被辜负是吗?你可明白不管强大还是脆弱,都与会受伤没有必须的联系。强大的人只是不愿意把痛表现在脸上,而是藏在心里,而脆弱的人想根本就不愿意藏起来。所以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就该受伤吗?我不懂你这是什么逻辑!”
  不说,不代表不痛,痛,并不代表一定要召告全世界。
  “所以秋雨浓,每个人都会受伤。别自以为是。”贺景眸中锐利。
  秋雨被贺景的话说得无经反驳,他说的没有错。
  每个人都会受伤,不分强大与脆弱,是她考虑得不周。
  “负人之人没资格说这些!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贺景从来不是中规中矩的人。”贺景见她不说一句话,心里竟然会难受。
  “所以以后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贺总还是离我越远越好。”秋雨浓顺着他的话说,“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秋雨浓走了两步,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身上的西装,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迈步而去。
  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前,她依然感受到背后有一双锐利的眸子在盯着她。
  她回头,把身上的西装取下来,看着不远的傲娇的男人:“我到了,西装现在就可以还给你了,谢谢你给过我的温暖。我非常感谢,但是我们都该放下了。”
  秋雨浓放下自己身上的武装,轻言而细语,一句话把曾经与现在或者将来都说完了。
  她对贺景没有恨,只是希望大家彼此安好。
  “如果要感谢我,那就请我喝一杯咖啡,最后一杯,喝完我就走。”贺景走过去,接过她递上来的西装。
  秋雨浓犹豫了一下:“好,最后一次。”
  她把门打开,请贺景进去。
  贺景环视一下环境,走到了客厅里坐下:“你一个人住?”
  秋雨浓去到开放式的厨房拿了咖啡泡上两杯,室内就满满的香气。
  她端着杯子走过去:“嗯,一个人。”
  这是文一恩让乔冷幽特意给秋雨浓安排的,让她一个人住不受他人打扰。
  而其他便是一家人住一幢,而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能一人独住,比如贺景这样的。
  贺景接过咖啡:“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害怕?”
  “最怕有事情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秋雨浓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心平气和的谈着事情。
  贺景凝眸看着,心里在想着她说的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和他分手吗?不,如果她会怕就不会选择无情地离开。
  那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觉得是最怕的?
  “最怕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怕的事情,说来听听。”贺景想要探知他未知的事情,关于她的。
  多久了,他们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面对着面聊着事情。
  “没什么,都过去了,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秋雨浓不想再提已经过去的事情。
  被爱了自己二十年的母亲亲口说不是他们的女儿,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都不知道,好像她就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一般,在那一刻她失去了拥有亲情和爱情的资格。
  那样的害怕就像是丢在了北极的海水,四处都是一望无垠的冰川。
  而她却什么都抓不住,只能在冰冷的海水的扑腾,然后扑腾不了多久,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因寒冷而沉入冰冷而黑暗的海底。
  所以仿佛是死过一回后,她现在的确是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像是冷场了一般,贺景没再问,她也没再说。
  贺景喝着咖啡,转首,看着落地窗外面,是汪人造水池,里面种着睡莲,池水边还有竹子,还有海棠。
  小院很别致,风景也好。
  “乔太太对你很用心,这么好的小院有别处看不到风景。”贺景感叹而语。
  “恩恩是我最好的朋友。”秋雨浓道,“这一辈子都是。”
  “所以做朋友比做恋人会来得更长久更稳定。”贺景轻讽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可惜我是一个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装也装不来。”
  秋雨浓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
  贺景说的话太有深意了。
  咖啡总有喝完的时候,就算贺景想喝得再慢,想拖延时间也会结束。
  他把空空的咖啡杯放回杯盘上:“咖啡可以续杯吗?”
  “不好意思,贺总,太晚了。我想休息了。”秋雨的咖啡还有一半,“贺总应该说到做到。”
  贺景耸了耸肩:“看来我必须得走了。”
  贺景自沙发内起身,迈开长腿,越过秋雨身边,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就不送送我?”
  秋雨浓这才起身,把贺景送到了门口,贺景迟迟没有伸手去开门,反而问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秋雨浓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脱口而出:“贺景,其实我希望你幸福。”
  “将就的人和婚姻终究不会带来幸福。”贺景幽幽道。
  秋雨浓微微别开了头,却在下一秒被贺景长臂一拉抵在了门板上。
  秋雨浓开未开口,贺景已经压上身来,以吻封缄。
  他的吻来势汹涌,勾着她的小舌,柔软的湿热,酥酥麻麻仿佛有无数的电流从她身上窜过一般。
  她迫切地迎合着他,承受着他狂野的掠夺,直到吻到无法喘息的时候,他才终于从她唇上退开一寸。
  她眸中染着氤氲,却看依然能看清楚他的墨眸中燃烧着灼人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焚尽一般。
  “贺景……”秋雨浓叫着他的名字。
  但贺景换了气后,什么都不说,再一次侵袭上她柔软的唇,恋恋不舍地细碎的辗转着。
  他的手急切扯着她身上的裙子,热吻印在她的肩头,她的锁骨处。
  火焰一旦被点燃,就会燎原,而贺景他已经等待和忍耐了二十多年了,再一次与她相遇,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他依然忘不了她,依然渴望着能和她重续旧情。
  他一直地等待着她的长大成熟,等待着她嫁给她成了他美丽的新娘,可是等来的不是幸福的结局,而是她绝情的离开。
  他恨过,怨过……他想过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原谅她。
  可是却又在不停要寻找着她。
  他忘不了,又放不下。
  他不想将就,他想要她。
  他疯狂的吻着,已经然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
  秋雨浓感觉到匍匐的凉意与他滚烫的吻在肌肤上漫延。
  她想要挣扎,而她却扣紧她的十指,将她的手高举钉在了门板上,依旧继续。
  “贺景……不要……”她无措之极,她怕贺景真的一团火把她烧掉。
  她的身体在害怕地颤抖,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指难舍难分。
  “雨浓,别怕,如果你没有离开,我们早就成婚了,你早就是属于我的……”他的声音带着欲念的沙哑,还有诱哄,让第一次面对这样亲密事情的秋雨浓难以招架。
  秋雨浓就算再能干,可是她终究是女人,在这方面始终不比男人强大。
  而她这样的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暧昧真的是第一次。
  他和贺景之间从来就没有越过规矩,贺景也一直很尊重她。
  “不可以,我们不能这样……”秋雨浓的心里在做着斗争。
  她不能对不起秋家,父母和秋雪浓。
  他们对自己有恩,所以他的恩情是一座压在秋雨浓心里的一座大山。让她无法翻身自由也让她无法跳过这个坎而接受贺景。
  她洁白和额头渗着冷汗,小脸泛着迷人的绯红,长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
  她摇着头,拒绝着,抵抗着,却依然不能让贺景停下来。
  而贺景也根本不想停下来,他想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