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萧睿暄这么一说,姜婉不免还是有些悲从中来。
自从她嫁给萧睿暄后,就恨不得身边的人都能和自己一样的幸福。
三日之后,珠宝鉴赏大会如期举行。
再次一身男装扮的姜婉跟着萧睿暄进入如意楼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请问,你们的邀请牌呢?”上一次见到过的那些壮汉拦在了如意楼的门外,充当起了门神。
跟着他们同来的乔谦一见,连忙走上前来,掏出了那块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小木牌道:“在这呢,在这呢,我们都是一起的。”
那拦门之人也就冷冷的瞧了乔谦一眼,道:“一块牌只能放四个人进去,你们进去哪四个?”
乔谦就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
按照少阁主每次出门的排场,身后跟着的人不会少于十个!如果还带上了少夫人,跟随的人那就更多了。
带谁不带谁,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萧睿暄心领神会的笑道:“今日本就是跟着乔五爷来开眼界的,带谁都不能不带我吧?”
“是啊,是啊,我千里迢迢的来一趟不容易,乔五爷也一定要带我进去!”姜婉一听,也附和着,然后看向洪一飞道,“洪大哥,你说是吧?”
竟然都是一副以乔五爷为尊的口气。
乔谦要看到这,还不知道怎么做,那他也枉费活到这么大了。
他赶紧站了出来,非常神气的装着大爷:“那就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进去吧。”
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碎银子丢给夏依,冲着醉仙居努嘴道:“你领着他们去那儿等我们吧。”
夏依拿着银子,却是看了萧睿暄一样,见他没有异议,这才带着众人离开。
面上装着潇洒的乔谦却觉得一阵心痛,这大爷也不好装啊!
虽然他之前在绍兴的时候也是花钱如流水心里没有数,可那会他知道自己每个月都会收到铺子里的进账,可现在他和乔家的“闹掰”了后,以后这个钱还能不能到自己手上,还真是两说。
不过心痛归心痛,他还是如沐春风般的走进了如意楼。
然而如意楼里并不怎么让人如意。
刚一进门,他们又被人拦住了。
乔谦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他皱着眉冲着拦他的人道。
拦他的是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她不恼也不怒,只是淡淡的一笑道:“今日我们这,分了上下两层楼,只有贵宾,才能上楼。”
这是什么新玩法?
站在乔谦身后的姜婉悄悄的看了眼旁边的萧睿暄,却发现萧睿暄也正在和洪一飞交换着眼神。
“贵宾?”乔安站在那,上下打量了一眼,楼上靠栏杆的一侧被人有意的用帷帐隔成了一间一间似雅座的小隔间,而楼下则都是一水的黑漆八仙桌,相互之间也每个屏障,一看就知道楼上比楼下好的不是一丁点。
于是他嘟囔道:“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贵宾?”
那女子也就微微一笑,指了一侧的房间道:“你们先进去,就知道是应该坐楼上,还是坐楼下了。”
乔谦就一脸狐疑的瞧了瞧那间房,暗道难不成是抓阄?
他觉得自己一向手气好,说不定就能抓个上上座呢!
乔谦兴高采烈的想着,一进了那屋才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抓阄,而是问带了多少银钱。
乔谦一下子就傻了眼,自己这些日子跟着少阁主东奔西跑的,身上能有几个钱?
可姜婉却明白过来。
这就是让他们交保证金啊!
她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叠银票,道:“这些够了么?”
对方将银票点了点,对姜婉笑道:“够是够,但只能让您屈尊坐在楼下。”
姜婉一听,简直就想拍桌子,自己给他的可是一千两!他们是想打劫不成?
不料萧睿暄却是按住了她,也从衣袖中抽出一叠银票,冷冷的道:“这里还有三千两,够了么?”
这如意楼真是好算计。
先是用一块所谓的“邀请牌”把众人都挡在门外,然后限定只能带四人进来。
可今日肯定有许多人都像他们一样,呼朋唤友的,都到了如意楼的大门口,自然不能让他们再回去,那就只能将自己的随从护卫留在门外了。
进得门后,又将大家身上的钱都给搜罗到了一起,这要趁火打个劫什么的,那还不是小意思?
到时候,自己肯定只能全力护着姜婉,洪一飞保自己肯定没问题,至于还能不能附带着救一救乔谦,那就看他自己的运道了。
“这位爷请放心,您放在我们这的钱,我们分文也不会动!”那人却像是瞧出了萧睿暄的心思,笑道,“就凭我们如意楼在泉州的名气,您拿着这牌子和条子,在泉州任意一家银号都能将自己的钱拿回来,当然前提是,待会您一个物件也不拍。”
说着,那人就笑盈盈的拿出了一块鎏金的“贵宾牌”和一张写着金额四千两并且盖着如意楼戳印的押金条。
押金条乔谦不敢去接,可他却取过了“贵宾牌”,只是看着上面刻着的“庚字号”,他就有些高兴不起来。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按这么算来,就已经很靠后了。
待他们上了楼,才发现庚字号房间竟然是在正中偏右的位置,刚好能将整个一楼大厅一览无余。
“哎,这个地方不错啊!”乔谦就有些得意环视了一周,发现小隔间内不但呈扇形的摆着四张太师椅,在太师椅的前方还摆着一张方几,方几上摆了一个一尺来高的小铜架,小铜架上挂着一只比手掌略小的小铜钟,而铜架旁还摆着一只小铜锤。
他就好奇的拿起那只小铜锤,在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后,也就轻轻的一击小铜架上的小铜钟。
只听得那铜钟发出了一阵好似铜铃的响声。
“这声音还蛮好听的。”乔谦也就笑着同姜婉说道,“少夫人要不也试试?”
姜婉笑着摇头,却是倚在栏杆边向楼下看去。
此时,一楼大厅里的人比之前又多了不少,而且她也见到了一到泉州就与他们分道扬镳的阮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