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会看上建安,建安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
却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公主,他本中意的是御史台张大人家的公子,身子是弱了些,但至少可以被建安压着,也省的她嫁过去受委屈。
苏月茹一阵好笑,这到底是谁要讹诈谁。
不得不说,这个段公子还真敢要。
悠闲的交叠着双腿,就当是看一出戏好了。
“实不相瞒,草民曾有缘见过建安公主一眼,当时…草民便动了心…故此次草民斗胆向陛下请求,还望陛下给草民这次机会。”这不识相的,妄想用那么点东西换一个公主,或者是换一个驸马爷的位置,没见着皇帝脸色都黑了,还敢要。
“陛下,齐王殿下来了。”
皇帝沉着的脸色忽然一亮,连忙说道。
“快宣,段卿啊,这件事稍后再议,齐王来找朕定是有什么大事,你就先退下吧,朕会再宣你的。”
那段予哲还想说些什么,但齐皇都已经这么说了,再不滚蛋就显的有些不识抬举了。
只得抱拳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莫北辰一袭绛紫色蟒袍,周身气息很沉,从他沉着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这人来的倒正是时候,打断了一场好戏,正好也解救了两处为难的齐皇。
“臣叩见陛下。”
“免礼。”
莫北辰站了起来,便自觉的站到了苏月茹的身旁,旁若无人的说道。
“不是让你不许乱跑,跑这里来叨扰了皇兄,等会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是陛下唤我来此,说是我的丫鬟与那如记的老板相熟,托胭脂带句话呢。”
“如记?前几日如记不是才被一把火给烧了?如记产下的许多商铺都关了门,听说还负债累累了,不知道皇兄找如记的老板所为何事。”
一把火就能让如记负债累累?
齐皇冷笑,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夫妻两,想要从他们嘴里抠出点银子来,当真是难事,这些个商户,个个狡猾如狐。
“甘南那边闹蝗灾,陛下这不是在愁呢,想要筹集一些银子,方才出去的那个便是江南首富段家的公子,但是他也忒不识好歹了,居然要陛下的建安公主,谁不知道,那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啊。”
苏月茹酸酸的说道,这分明实在给齐皇添堵。
“哎,都说百姓是陛下的子民,而那些当官的是百姓的父母官,只是…这父母却不怎么疼孩子,个个自己养的身宽体肥的,孩子都饿的瘦的不像话,陛下与其去求商户捐输,何不惩治那些贪墨百姓银子的官员,让他们捐些银子来呢,再说了,即使商户捐输出来的银子不少,可真正到百姓手里的又有多少呢?如此,只是治标不治本。”
“放肆!陛下面前你也太胡言乱语了吧。”
齐皇气的脸色阴沉,而他身旁的太监见状连忙呵斥道。
却被莫北辰冷然一瞪。
“妇人之见,你是本王的夫人,这种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你只需要在府里安心养胎便可,来人,送王妃回府。”
“是,王爷教训的是。”
苏月茹并不恼,她知道莫北辰这是在护着她,将她与这件事情剥离,让齐皇没有理由再找到她的头上。
“王妃说的不错,如此确实只是治标不治本,可眼下你有什么法子?”
苏月茹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齐皇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月茹只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些事,不能为陛下分忧,月茹实在是懊恼。”
又是一个软软的皮球,气的齐皇差点就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若不是碍着莫北辰的面,恐怕他就要将人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皇上面前如此放肆。
意识到再留着此人只是给自己添堵,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去去去,朕突感不适,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陛下。”
“陛下可得保重龙体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
苏月茹柔柔的说道,福了福身子,便与莫北辰一同退了出去。
只这话却将那齐皇气的不要不要的,明明晓得他现在正烦恼甘南的蝗灾,她那句“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不就是指的这件事么。
……
一出了宫门,苏月茹就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你啊,去激怒他做什么,若不是本王在边上,他定是要罚你。”
“你若不在,我也不敢这么说啊,他想让我吐银子出来给甘南赈灾,他们母子就连他儿子都那么坏,我为何要帮他?这是其一,其二你看他吃穿用度那样不是最最顶级奢华的,那支狼毫光那毛就是兔毛的,那笔身是用罕见的温玉制成,你可知得值多少两银子么?就他那一支笔就足够一户寻常百姓吃喝一年。”
苏月茹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一个“一”的手势,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他如此奢侈,如此铺张浪费,宫里的吃喝用度也没因此而缩减,朝中那些个大臣哪个不中饱私囊?就像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些官员一样,一个个贪赃枉法,脸皮子厚的可以,就算商户捐输出了银子,到最后大半也都是落到他们的口袋里去,真正能分到百姓手里的又有多少?再说了,商户的银子是哪里来的?不是人家自己辛苦挣来的,往年的税赋也没少收。”
“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先上车。”
莫北辰看着那越说越是气愤的苏月茹,那脸颊微微泛着红色,显然是被气的。
苏月茹抿了抿唇,在莫北辰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莫北辰也跟着上了来,胭脂便就坐在马车的外面,与蛮离一同驾马。
蛮离因为早上被莫北辰揭穿心思,见着胭脂竟有些尴尬,连看都不好意思看她一眼。
“你今个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还不走?”
“没、没事…”
蛮离干咳了一声,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了一声,拉着车便缓缓的向前行驶而去。
车厢里,隐约还能听到莫北辰的声音。
“如记那一把火烧的蹊跷,却正是时候,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么?”
苏月茹微微一顿,抓着水杯猛的灌了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