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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桑榆心里反而忐忑起来。
  想了想千野加藤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只得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穿了一件十分保守的长袖高领衣服在里面,外面套上佣人装,开门走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
  真不知道千野加藤抽的是哪门子疯,这大半夜的叫她过去,该不会又将她认作是宫如玉吧?
  想起那一夜的惊悚,夏桑榆将衣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也扣上了。
  她来到主堡这边,上了二楼,推开了千野加藤的卧室门。
  千野加藤身穿简洁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红木案几前面,一个人自斟自饮,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壁灯的辉映下,他那双阴沉冷漠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流淌。
  看见夏桑榆进来,他咧嘴笑了笑:“也香,来,帮我斟酒……”
  “是!”
  夏桑榆自从得知了千野加藤的狠毒手段之后,就一直在学着努力顺从。
  她走过去,跪坐在千野加藤的旁边,端起酒壶往他面前的酒盏倒了一杯后劲十足的杏花清酒。
  “老爷,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早点睡?”
  “睡不着!”
  千野加藤将杏花清酒一口喝掉大半杯,神色恍然的看向对面一只小相框:“我想你母亲了!”
  这一刻,他身上的戾气消失殆尽。
  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与怅然。
  夏桑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只比书本略微小些的相框里,有一张黑白的女人照片。
  女人微微侧着脸,鼻梁秀挺,唇角带笑,目光温润如波。
  是一个十分美丽又有韵味儿的女人。
  夏桑榆的心房轻轻一窒:“原来,她长这样……”
  “是啊!她还是这么年轻美丽,可我已经老了……”
  千野加藤低低感叹,手指从相框上轻轻抚过。
  “如玉,我一直都在盼着你能回来听我的忏悔……,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懦弱,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对不起如玉……,是我辜负了你!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咱们还有一个女儿……”
  他表情苦涩,说完将杯子里面的清酒一口饮尽。
  再开口,声音已经暗沉得异常:“我把女儿接到了身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离开庄园一步!”
  夏桑榆在旁边低低吐槽了一句:“你这样的保护,我可消受不起!”
  他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呢!
  千野加藤冷寒的目光往她的身上淡淡扫来:“你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
  夏桑榆又帮他斟酒,岔开话题说道:“老爷,时间不早了,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不!我叫你过来,除了让你陪我缅怀你的母亲,还有一些东西想要让你看!”
  “什么东西?”
  “你先扶我起来!”
  “哦,好的!”
  夏桑榆听话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你要去哪里?”
  “扶我去卧室……!”
  他摇摇晃晃,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打结。
  像是快要醉了。
  夏桑榆往他的卧室看了一眼,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千野加藤今天晚上敢把她当做宫如玉的话,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打晕他,绑架他。
  她就不信用他的性命做要挟,他还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千野拓哉和温心怡。
  千野加藤在她的搀扶下,来到卧室最里面的一面墙壁前:“也香,把那油画掀开!”
  “是!”
  夏桑榆听话的将油画掀开,露出里面一个极为隐蔽的机关。
  千野加藤打了一个口气极重的酒嗝,沉声说:“摁一下。”
  “啊?我摁?”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机关都会关系着一个极其重要的机密。
  她一个女佣,摁开机关合适吗?
  千野加藤大手一挥:“摁!我让你摁你就摁!”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