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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重泰起身去找张咪。
  家里的佣人却说,张咪带着华庭小少爷出门去游乐场了。
  打电话给张咪,张咪一听说要去给一个女佣道歉,立马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没办法,就这么一直拖啊拖。
  一直拖到下午三四点,在晋城赫然挺立了近百年的金氏财团,宣告破产了!
  金宝宝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看见金重泰颓然坐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
  院子里面霜雪未化,寒气逼人。
  他也不知道在那椅子上坐了多久,身上已经凝了一层薄霜,就连头发上也被霜雪染成了花白。
  才一日不见,他的样子看上去就老了十几岁,神色颓丧,如垂垂老矣。
  金宝宝走过去,才看到他头上的花白并不完全是霜雪所染,而是真的冒出了白发。
  她心下一酸:“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外面都在传说你得罪了容先生,是真的吗?”
  金重泰有些迟钝的抬起眼睛看她,空洞涣散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哦,是宝宝啊……,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也是异常涩哑,透着无尽的疲惫。
  金宝宝更觉心疼,取下脖子上的貂绒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又将自己身上的貂裘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
  她体型肥胖,那件貂裘外套,披在金重泰的身上,倒也还合适。
  “爸,咱们进屋说吧!外面冷……”
  “宝宝……”金重泰的声音突然就哽噎住了。
  他抓着金宝宝的手,颤声说道:“宝宝,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轻信那个女人……”
  “好了爸,先不说这些,咱们先进屋好不好?”
  “好,好,爸爸听你的……,爸爸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金宝宝搀扶着父亲进屋。
  几个佣人站在旁边,远远看着,却谁都不敢上前来。
  金宝宝厉声喝道:“还傻杵着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冻坏了吗?还不快点去煮姜茶过来!”
  一帮佣人连声应是,煮姜茶的煮姜茶,取干毛巾的去取干毛巾。
  金重泰叹了口气:“宝宝,别怪他们……,是我脾气暴躁,心情也不好,这才不准他们上前和我说话的!”
  “好,我不怪他们!”
  金宝宝扶着父亲在壁炉前面坐下,用干毛巾将他头发上和身上的霜雪沾干,柔声说道:“爸,你别生气……,就算你破产了,你不还有我吗?我有钱,哲文也有钱,你放心,你以前过的啥日子,以后你还是可以过啥样的日子……”
  金宝宝并不怎么会安慰人。
  不过,属于父女之间特有的那种亲情,还是把金重泰感动得眼泪婆娑:“好……,还是我的宝宝好,爸爸没有白疼你一场……”
  一名金家佣人从外面进来,将一份儿华美精致的烫金请柬双手送到了他的面前:“金先生,刚才容氏公馆来人送了这份帖子,邀请您明日去参加在容氏公馆举行的跨年派对!”
  金重泰面色阴沉,接过帖子啪一声扔在旁边的桌子上:“该死的容瑾西,把我都搞得破产了,居然还好意思邀请我去参加什么跨年派对!”
  佣人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说道:“容氏公馆送帖子那人还让我给您捎句话!”
  金重泰瞪道:“什么话?”
  “容先生让转告您,他愿意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您让夫人去陶夭姑娘跟前道歉,他就会将您的损失都给你补回来!”
  “他,他真的是怎么说?”
  金重泰黯淡的眼神渐渐又有了神采:“他真的愿意将我的损失都补回来?”
  佣人道:“是的!送帖子那人,就是让我这样转告您的!”
  金重泰长长的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金宝宝在旁边拧眉问道:“爸,你真的得罪了容先生?就因为张咪害得那个陶夭流产?所以容先生要毁了咱们金氏的产业?”
  金重泰满脸愁苦之色:“除了他,还有谁?”
  金宝宝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陶夭?夏桑榆!
  她可真是个超级幸运的女人啊!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身边都有容瑾西宠溺着她,无条件的保护着她!
  就连她金宝宝的老公厉哲文,也对她一往情深,就算她变成了其貌不扬的女佣,依旧将她视若珍宝的捧在掌心……
  想起昨日厉哲文抱着她的紧张神情,金宝宝的心像是被针刺一般难受。
  父女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张咪带着小华庭回来了。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佣人,帮着拎她采购回来的大包小包。
  看见金重泰和金宝宝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咪明显的怔了怔:“哟,都在呢!”
  金重泰面色阴郁:“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