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郑阳便是扣掉了电话,那杨夏站在郑阳的身边,说道:“阳子,我相信你。”
郑阳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那杨建国,杨建国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阳子,你快带着夏天走!”
“既然已经重新的找回了希望,为什么又要放弃,我可不想我和夏天的婚礼上,缺了一个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的父亲。”郑阳默然的说道,“你无可替代。”
听得这郑阳的话,那杨建国已经是老泪纵横了,蓝线和紫线,究竟要选择哪一条线。
想着,那郑阳下意识的将那紫色的线给剪断了,一切都在电石火光之中发生,空气在这一刻似乎是被凝固了一般。
郑阳的额头在这一刻便是冒出细密的冷汗,但见得那炸弹上的秒针停止了转动,那杨建国蹙了蹙眉头,又是淡淡的笑了笑。
“阳子,你成功了,你成功了!”杨夏很是兴奋的喊道。
郑阳摸了一把冷汗,随即便是向着那杨建国看去,但见得他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双眸却是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阳子,好好的对待夏天。”
话音刚落,那杨建国朝着那郑阳倒去,郑阳连忙扶住了那杨建国,将那炸弹从那杨建国的身上给拆了下来,但见得这炸弹的后面竟然还连着一个注射器,正好是连接着那紫色的线路。
杨夏愣在了原地,郑阳将那杨建国翻过身子来,运转身体里的生命之源,想要刺激那杨建国的心脏重新的跳动,但见得那郑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那杨建国的身体之中。
过了三分钟的时间,那杨建国猛地喘了一口气,瞪大了双眼,转醒了过来。
见得这杨建国醒过来了,那郑阳长舒了一口气,将那杨建国扶了起来,拍了拍那杨建国的后背,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话音刚落,但听得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那杨建国的头颅,血溅了郑阳一脸,那杨建国微微一愣,随即便是倒在血泊之中。
杨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疯狂的涌出来,终于,他受不了这大起大落的刺激,那杨夏直接晕倒了。
郑阳疯狂的朝着那杨建国的身体内输送生命之源,可是那杨建国已经是脑死亡,再也是救不过来了,郑阳狂吼着,怒吼着,直到自己的力量脱节,视线周围的世界颠倒,也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国安局的人顺着枪声的来源,朝着那大楼涌去,待到来到那房间的时候,那房间里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把狙击枪,摆在窗口那里。
医生,警察,都是一拥而上,那郑阳和杨夏此时都已经是全无感觉,四周只剩下吵杂的声音,乱七八糟的,乱七八糟。
上海市郊。
黑虎靠在一辆越野车上,吸了一口烟,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了他身前,那黑豹从车子上下来了,见得这黑虎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
“主人对于这次行动非常的满意,这是给你的奖励。”
说着,那黑豹便是丢给黑虎一张银行卡,那黑虎将这银行卡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说道:“多谢了。”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黑豹说道。
黑虎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去韩国。”黑豹说道。
黑虎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将自己脖颈上的名牌给扯了下来,丢给了那黑豹。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豹很是诧异的说道。
“我跟郑家小子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如果我能够活着回来,你再将它还给我。”黑虎说道。
听得这黑虎这样说,那黑豹淡淡的笑了笑,将这名牌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说道:“主人会非常喜欢看到你全身心投入的样子的。”
说完,那花豹便是上了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黑虎将最后一口烟抽完之后,看了一眼那繁华的城市,淡淡的笑了笑,随即便是上了车子,也是离开了那里。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郑阳在医院里,昏迷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郑义一和赵木禾正在很是担心的看着他。
“夏天,夏天......”
郑阳有些吃力的说道,那郑义一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夏天没事,她已经醒过来了。”
听得那夏天没事,那郑阳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有些愣神的看着那天花板。
郑义一见得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便是知道自己儿子这次受到的打击不小,毕竟整个过程他也是听那张曼文说了,那黑虎实在是可怕,玩/弄人心的手段着实是厉害,恐怕就算是明觉,也很难是他的对手。
郑阳看了一眼那赵木禾,说道:“妈,你......”
赵木禾似乎是知道郑阳心中所想,说道:“若是你的,谁也是夺不走。”
听得自己老妈的话,那郑阳有些苦笑,他现在真的害怕,真的害怕了。
又是在医院呆了三天,那郑阳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当他来到杨夏的病房的时候,小妹正在那里照顾着他,杨夏就坐在床上愣神,脸色苍白,完全的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那小妹见得这郑阳来了,长舒一口气,随即便是起身离开了,郑阳坐在杨夏的身边,杨夏靠在郑阳的肩膀之上,嚎啕大哭起来,郑阳只是愣愣的看着远方,心中默然。
那杨夏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渐渐的便是停止了哭泣,她紧紧的抱住那郑阳,说道:“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郑阳摸了摸杨夏的头,很是坚定的说道。
第175章 自渡心魔
杨建国的死深深的刺激到了杨夏,就像是八年前一样,那恐怖的记忆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身体之中,擦抹不去。
经历过这个阶段的郑阳深知这恐怖记忆的负担,醒来之后便是一直陪着那杨夏,寸步不离。
现在杨夏的状态更像是一个孩子,很容易就会受到惊吓,深夜若是有什么异响,她就会猛然惊醒,额头往外冒出冷汗,若是郑阳没有在身边,她会像是发疯一般的冲出看护室,慌忙无所依的样子,有好几次都是护士在角落里发现了杨夏,将杨夏带回到了看护室。
因为杨夏现在这个状态,郑阳更是不可能离开杨夏半步了,那赵木禾和郑义一见得那杨夏的状态,不禁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郑阳和杨夏的婚期只能是无限期的往后拖延了。
及至寒冬降临上海,雪花将整个上海装扮的是银装素裹,郑阳和杨夏牵着手从民政局里面走了出来,他们已经是领了结婚证,在法律的意义上,真正的结为夫妻了。
此时杨夏的病情已经是好转多了,只是半夜常常会惊醒,郑阳必须在身边抱着她,她才能慢慢的恢复冷静,重新入睡。
郑阳将自己领结婚证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家里人自然都是高兴。
“妈,你也是知道夏天的状态,她现在受不了繁杂的环境,我打算带她去日本修养一段时间,等到她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家来举办婚宴。”郑阳说道。
那赵木禾自然是一百个应予,只要郑阳和杨夏能在一起,其实举不举办婚宴,她也是不在乎,她现在只希望杨夏尽快的好起来,从那恐怖的记忆之中走出来。
扣掉了电话,那杨夏站在车子旁,手中抱着一杯奶茶,很是茫然的看着四周,郑阳走上前去,将她脖颈上的围巾又是紧了紧,说道:“想吃点什么?”
杨夏看着那郑阳,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陪我去便利店喝面吧,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家便利店里面。”
郑阳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开着车子,来到那老城区,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便利店,要了两杯泡面,给杨夏泡好之后,便是端了过来。
落地窗外已经是悠悠扬扬的落下小雪,便利店里面还是播放着有些令人昏昏欲睡的英文歌,店员百里无赖的在柜台那边打瞌睡。
郑阳拄着下巴,看着那杨夏,还是那张精致的脸蛋,她的短发已经是消失,留成了及肩的中长发,气质之中,少了一份初次见面时的那份奇葩,多了一份淡雅,抑或是忧伤。
那杨夏愣愣的看着窗外,但听到外面寒风簌簌,甚是寒冷的样子,前几天的落雪还是没有融化,很是随意的堆放在路边,上面落满了枯黄的叶子,新雪又是落在上面。
“阳子,你真的爱我吗?”杨夏看着那窗外,愣愣的说道。
听得这杨夏这样问,那郑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爱。”
杨夏回想着过去的事情,能够回忆的也只有和郑阳的那段过往,心理医生告诉她,多回忆一些美好的回忆能够帮助摆脱那恐怖的梦魇。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杨夏转过头,理了理头发,淡淡的笑着看着那郑阳。
郑阳想了一会,随即说道:“在你在我的肩膀上留下痕迹的那一刻吧,话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
“小时候妈妈跟我说,你想要一个男人记住你的话,你就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永远抹擦不掉的痕迹。”杨夏说道。
说着,那杨夏很是好奇的掀开了郑阳肩膀上的衣服,但见得一个牙痕,十分的醒目,那杨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你妈妈的道理还真是独特。”郑阳淡淡的笑道。
那杨夏看着那郑阳的侧脸,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郑阳很是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
“在蓝海市的时候,当我见到你像是一个天使一般的降临在我的身边,并且将我带走的时候。”杨夏说道。
郑阳淡淡的笑了笑,吻了吻杨夏的额头,随即见得那面也是泡的差不多了,两人便是打开那碗面,但见得那杨夏吃的很快,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三下五除二便是将那碗面给吃干净了。
两人的新婚之夜,很是平淡的渡过了,杨夏睡得很是香甜,并没有受到噩梦的侵扰,第二天清晨,郑阳带着杨夏去领了那杨建国的骨灰,收拾好了行李,便是坐上了去往秋田的飞机。
待到去到日本之后,郑阳和杨夏在温泉山庄很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随即第二天便是将那杨建国的骨灰安葬在了杨夏母亲的身旁,郑阳和杨夏好好的祭拜一番之后,两人便是一起开车出去闲逛去了。
在山庄和服务员闲聊的时候,郑阳得知镇子上有一处寺庙,里面的师傅修行很好,便是想着给杨夏的父亲许愿一处灵牌,由此借助寺庙里面的愿力,也可以安息。
来到一处不大的山脚下,十分古朴的小寺庙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两个小和尚正好结伴下山,见得这杨夏如此的漂亮,不禁都是驻足观看。
杨夏见得有两个小和尚在看着她,她也是很好奇的看着那两个小和尚,小和尚来到那杨夏的身边,用十分稚嫩的日语说道:“姐姐,你真漂亮。”
小和尚齐声念了一句佛号,杨夏塞给两个小和尚一人一个红包,那小和尚接过红包,又是念了一句佛号,便是下山去了。
郑阳走了过来,见得那两个小和尚走了,淡淡的笑了笑,随即便是带着杨夏进了这家寺庙,这日式的寺庙有着自己独特的特点,与自然融合在一起,又是处处彰显着禅意。
通过那负责日常置办的居士,郑阳求见了大和尚,添了香火钱,求了一张名牌,安置在了佛座之下,那大和尚找来自己的两个徒弟,制备好法器,长颂往生咒,超渡亡魂。
杨夏很是虔诚的跟着念诵,跪拜佛祖,郑阳也是跟着学样,待到法事结束之后,大和尚似乎见得那杨夏心事重重,便是请郑阳和杨夏去后院喝茶。
茶喝了一会,郑阳和老和尚聊了一会日本佛教,在日本,佛教的发展还是比较好的,它比较入俗随世,老和尚也有一个孙儿,被他的儿子送到寺院里面来修行。
或许在国内,这样的做法根本不会被接受,可是在日本,人们会把出家看做是一种人生的修行,就算是后来又是还俗,那也不会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
聊了一会,那两个小和尚已经是回来了,其中一个眼睛比较大的那个小和尚便是老和尚的孙儿,那小和尚提来了一壶热水,放在了一边,随即便是退了下去,轻声轻步的。
老和尚又是给杨夏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女施主,你可是为了你父亲的死而在忧愁?”
杨夏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老和尚见得这杨夏这般,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死人是不能占据活人的生活的,死人就是死了,只剩下一具色相肉体,真实的东西已经走了,谁也是留不住的,伤心也是无用。”
听得这老和尚这样说,那杨夏淡淡的笑了笑,她又是问了老和尚许多的问题,大多都是生死的问题,老和尚给出的回答很是巧妙,杨夏自然是听得舒服,紧皱着的眉头渐渐的也是舒展开来。
见得那杨夏心事消减了几分,郑阳不禁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待到要走的时候,那老和尚送给杨夏一盒安魂香,光是看那古香古色的香盒,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便宜,那鸡翅木香盒更像是一个古物,老旧纯厚的包浆,价值不菲。
杨夏自然是感激不尽,那老和尚又是点播那郑阳说道:“施主,勿要说我多言,行事切记烦躁,随缘便好,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听得这老和尚的话,那郑阳微微一愣,心悦诚服的拜了拜那老和尚,那老和尚拍了拍那郑阳的肩膀,随即便是回屋舍里面去了。
郑阳和杨夏回到那小木屋,随即那杨夏便是将老和尚送给她的安魂香给点上了,没一会,那杨夏便是渐渐的睡了过去,但见得她呼吸均匀,额头也是没有往外冒冷汗,看来已经是不再受到那噩梦的侵扰了。
闻得这香气,郑阳也是有些昏昏欲睡,便是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他拨通了温泉山庄总管电话,总管来了之后,又是将一张银行卡交给了他,吩咐他买上一些米面和生活用品,连并卡里剩下的钱一起送到庙里。
他知道,这些银行卡里的钱连那香盒都是买不了,那老和尚定然是乘了什么人的人情,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好的物件赠与他们。
既然如此,那郑阳也必然要是表示一下,供养一下寺庙,不然也是失了礼节,毕竟礼尚往来嘛。
郑阳在温泉山庄这样想着,那无名已经来到寺庙之中和那老和尚喝起茶水,那老和尚见得这无名的手背之上多出一道伤疤,很是诧异的蹙了蹙眉头。
“能够把你伤了的人,可是能够数的过来的。”老和尚说道。
无名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院子里景象,说道:“是时候该启程去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