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渊道:“尽全力保住他的命。”
“景王殿下……”
军医想要解释,想告诉楚墨渊,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可能。
楚墨渊直接道:“三天!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保他三天!”
军医意外的看着楚墨渊。
楚墨渊道:“本王请了神医,三日之内,神医必到。”
“这三天,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齐焱的性命,让神医来给他诊治。”
军医们激动地看着楚墨渊。
神医能把破了肚子的人给治好吗?
他们不知道答案,但是他们知道,景王妃是神医,景王妃的师父,更是神医。
如今景王殿下口中的人,是景王妃,还是景王妃的师父?
不管是谁,有人能来救齐焱的命,就足以让军医们欢喜。
保齐焱三日,他们是能做到的!
军医当即领命,表示一定会保证齐焱三日无忧。
楚墨渊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离开了齐焱的帐篷。
军营之中,气氛压抑。
昨晚虽然北齐退兵,可对于东月国而言,这并不算胜仗,顶多是将敌军击退。
看着自己的战友受伤甚至惨死,军中的将士们没有一人心里是痛快的。
而且,南山军中有奸细,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南山的情况,着实是没有比楚墨渊预料之中要好多少。
楚墨渊捏了一下眉心,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他竭尽全力保住齐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跟齐焱的那点儿私交。
更重要的是,南山这一仗想赢,必须要倚靠襄王殿下。
南山驻军不可信,他带来的援军人数却远远不够。
但是,襄王殿下带来五万兵马,加上他的援军,就有机会将北齐击溃了。
但是齐焱受了重伤,若是齐焱真的不治身亡,楚墨渊担心襄王殿下那边会出什么问题。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这两日,北齐没有再发动进攻,楚墨渊却是派人偷袭了北齐几次。
楚墨渊派出去的仿佛是恶作剧的孩童,他们快马加鞭的冲到北齐的驻地旁边,却放把火就跑。
不求斩杀北齐的将士,也不求毁坏北齐的粮仓跟兵器跟弹药,似乎完全就是恶作剧。
可楚墨渊很清楚,这样的举动,就足以扰乱北齐的军心。
他必须拖延时间,等着襄王殿下率领援军赶来,再将北齐贼寇一举击退!
“主子,古神医来了!”
玄一激动地进入楚墨渊的营帐,后者闻言,立刻起身冲了出去。
“师父!”看着古月寒,楚墨渊激动的行礼。
古月寒来了!
齐焱有救了!
古月寒点头道:“一切都好,赶紧带我去见病人。”
“好!”
这句话,让楚墨渊安心。
他不再多问,立刻带着古月寒去了齐焱的帐篷。
浓重的药味已经将血腥味掩盖,军医看着楚墨渊带了人过来,激动的迎上去。
这就是神医吗?
“准备最高度的酒跟针线。”
不等军医覅,古月寒已经吩咐了一句,自顾自的洗了手,走到床边去检查齐焱的情况。
看着齐焱被层层包扎的伤口,他伸手就去解开绷带。
军医的眼角抽了抽,“小心些……”
伤口肯定还没有愈合,贸然解开绷带,只怕齐焱的肠子还会涌出来。
“站一边儿好好看着,今天教你们新本事。”
古月寒头也不抬的开口,已经解开了伤口的绷带,检查齐焱伤口的情况。
虽然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可齐焱伤口的状态还很好,并没有溃烂化脓。
古月寒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两天,军医确实是非常用心的在帮着齐焱诊治。
但是,这么长的伤口,用这样的方式想让它长好,实在是太难了。
古月寒的徒弟古楚萧已经将古月寒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古月寒动作利落的穿针引线,将针线用高度数的酒消了毒,然后刺向了齐焱的伤口处。
帐篷内的众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军医更是觉得头皮发麻,简直是不敢看。
可是古月寒神色如常,古楚萧亦是认真的帮着古月寒打下手。
古月寒道:“过长的伤口必须借助外力来帮助愈合,你们之前处理的很好,但是他伤在腹腔,不将他把伤口缝合起来,内部也非常容易受损。用寻常的方式来治疗,他活不下去。”
齐焱的体温非常高,摸着都有些烫手。
古月寒只庆幸自己来得早,若是再耽搁几日,齐焱真的会一命呜呼。
不过即便是这么处理,他也不能保证,齐焱能够恢复如初。
齐焱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而且还耽搁了时间。
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他的身体也遭受了重创,只怕难以再跟之前一样了。
古月寒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却没有用过多的精力来替齐焱惋惜。
他现在要全心全意的给齐焱治疗才行。
古月寒动作利落,很快就将齐焱的伤口完全缝合。
他打了一个结,才将线给剪断。
看着齐焱的腹部上那整齐的针线痕迹,军医们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个神医,竟然把襄王世子的肚子给缝起来了。
就像是缝衣服一样,把襄王世子的肚子给缝起来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就给缝起来了呢?
这样的治疗方法,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古月寒起身去洗手,古楚萧则是立刻拿出药粉,洒在了齐焱的伤口处,然后再次进行包扎。
看着已经处在石化状态的军医们,古月寒道:“军中将士们受伤多,只要把伤口缝合起来,愈合时间能够大大缩短。”
“你们不会做针线的,赶紧练一练,然后先拿着伤情严重的人去上手。”
被敌军“开膛破肚”的人,不只是齐焱一个。
用传统的方式治疗,九死一生。
军医们在他们身上练习缝合伤口,救回一个算一个。
“这……这真的能行吗?”一个军医不确定的开口,声音颤抖。
古月寒看了他一眼,严肃道:“你们都敢拿着烙铁给病人的伤口止血,不敢动针线吗?”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极有分量的砸在了众人的心疼。
军医颤颤巍巍道:“这哪能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