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林梦绾关入天牢!”
东月皇愤怒的开口,狠狠拂袖。
林梦绾的指甲死死地扣着掌心,却似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只执拗的看着东月皇。
“梦绾自知今日御前失仪,自愿受罚。但梦绾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祁王妃之事,还请皇上对此女严加审问,还梦绾一个清白!”
言毕,林梦绾对着东月皇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任由护卫带她离开。
东月皇看着林梦绾那高傲的模样,脸色铁青。
皇后娘娘满心担忧,可听着林梦绾的话却也松了一口气。
林梦绾倒是聪明,她那一番话,便是告诉众人,即便东月皇将她关入天牢,也与祁王妃之死无关。
她求情道:“皇上,梦绾这孩子没有恶意,您……”
东月皇一道冰冷的视线横过去,皇后娘娘立刻噤了声。
祁王妃病逝的消息立刻传开,林梦绾被东月皇关入天牢的消息,亦是不胫而走。
不过一时之间,倒是林梦绾入狱的消息更受人关注。
毕竟祁王妃病了多年,大家都有所耳闻,更是知晓祁王妃此次带着昌平郡主入京,就是为了“托孤”。
所以祁王妃突然病逝众人并不觉得奇怪,甚至是觉得顺理成章。
可是,林梦绾在这个档口被东月皇关入天牢,可就惹人深思了啊。
难不成,祁王妃的死,跟林梦绾有关系?
众人对此事想入非非,但是碍于林梦绾跟楚墨渊的关系,又不敢贸然议论。
秦府的众人得知此事,顿时急疯了。
秦青瑞带着自己的儿子跟孙子们,立刻赶去了林府,只想要商量一个对策,尽快把林梦绾给救出来。
楚墨渊自然也知晓了此事,登时心急如焚。他顾不得自己的伤还没有痊愈,就直接吩咐人准备了马车,急匆匆的赶去了皇宫。
御书房之中,东月皇听闻楚墨渊入了宫,沉着脸把手中的折子扔回了桌案上,“让他回去歇着,把自己的身子养好,这事儿不必他管。”
话音刚落,太监的疾呼声骤然传来。
“景王殿下,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诶景王殿下……”
东月皇脸色铁青的看向门口,竟是看到楚墨渊直接冲进了御书房。
楚墨渊恭敬地跪在了东月皇的面前,“父皇,梦绾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请父皇容许儿臣亲自审问那个侍女,儿臣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都反了是吧!”东月皇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声开口。
“父皇,儿臣相信梦绾!”楚墨渊身形未动,再次重申。
来的路上,楚墨渊已经弄清楚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得知祁王妃的贴身侍女指责林梦绾毒害祁王妃,楚墨渊恨不得将那侍女碎尸万段!
东月皇看着跪在自己的楚墨渊,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着自己的额角,头疼道:“搬张椅子来。”
此时另一边,林梦绾已然被护卫压进了天牢。
只是,看着眼前的牢房,林梦绾有些意外。
“康安县主,请进去吧。”护卫客客气气的开口。
林梦绾疑惑的转头,“天牢的住宿条件,都这么好的吗?”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梦绾都是第一次进天牢。可是林贝瑶囚禁她的那个地牢,却让林梦绾永生难忘。
她一直觉得,天牢不过是个称呼,环境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是,此时她面前的这处牢房,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然也是三面石墙加一处栅栏,可这牢房内的石板床上却铺着锦被,桌椅板凳打眼一看,用的是上好的黄梨木,而那桌子上,竟是还放这精致的青花瓷茶具,还有文房四宝跟一摞书。
而且,这个牢房的墙上有个小窗户,虽然嵌入了玄铁,难以撼动,可从那窗户能透过光来,还能依稀看到窗外的蓝天。
莫说是牢房,就算是寻常客栈的客房,都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啊。
这样的牢房,未免也太精致了一些。
护卫拱手道:“康安县主说笑了,天牢素来都是关押重犯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条件?您住在这个房间虽在天牢,却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而是皇上特意安排的。”
林梦绾眼眸微闪,“哦?皇上特意安排?”
护卫站直了身子,正色道:“皇上口谕,请康安县主暂时在此处修身养性,等查明真相,必然会还康安县主一个清白,将您风风光光的接出去。”
“皇上还说,您若是在此处无聊,可以抄抄经,练练字,特别是那《女德》跟《女戒》,皇上说让您好好的抄一抄。”
林梦绾眼角抽搐了一下,点头应声。
护卫颔首示意,等林梦绾进了牢房,这才上了锁。
只是没多久,便有人拎着食盒,送了新鲜的水果跟点心过来。
林梦绾坐在桌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心思百转千回。
东月皇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假意将她关押,实际上是想要做戏给旁人看吗?
还是说,做戏给她看?
林梦绾拿起了桌上的狼毫笔,用莹白纤细的手指灵活的旋转着,看着面前的《女戒》撇了撇嘴,还是“认命”的抄写了起来。
抄吧。
今日她在祁王府的举动已经过于冲动了,接下来要好好伏低做小才行。
监察司之中,阴森可怖。
潮湿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便溺的臭味,似是永远都不会散去一般。
突然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划过,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审讯室之中,楚墨渊脸色冰冷的坐在桌旁,而在他的面前,一个女子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正是先前指控林梦绾毒杀祁王妃的那个侍女。
“第二根了。”楚墨渊沉声开口,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本就浑身颤栗,听着楚墨渊的话,身体更是狠狠一颤,眸中浮现出浓重的惊恐跟绝望。
“还不开口是吗?”
楚墨渊对着玄一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伸手就在那女子的胳膊上用力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