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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想怎么救?”卫月舞冷冷的抬起眼眸,看着卫子阳,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失望。
  这抹失望让卫子阳莫名的心中羞愧,不自觉的撇开了目光,嚅嚅了两下,但还是艰难的开了口:“如果……如果我带着母亲,从此消失在京城,从此再不回京……不知道大伯那里会不会放过我母亲?”
  “大哥,这是让我传话给父亲了?”卫月舞的眸色愈冷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洌,“而大哥的意思,也是我父亲想到了她的性命?这次出事的虽然是害的我父亲,栽赃的也是我父亲,所以,现在也是我父亲把她关起来,容不下她的了?”
  对于卫子阳的反应,卫月舞颇觉得失望,这种情形下,卫子阳还没有看透实质,还以为是父亲的意思。
  “在这华阳侯府,对于华阳侯府的这个爵位,最不在意的应当就是父亲吧,如果这次真的出了事,这华阳侯府的爵位不保了,或者连官也没了,但对于父亲来说,可能什么也不是,大哥这么多年跟在父亲身边,难道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我……我……”被卫月舞这么一责问,卫子阳羞愧的低下头。
  自己大伯对于爵位真的是一点不看重的,而且一心一意的要把爵位传给自己,从小就对自己说这爵位将来是自己的,在大伯的心里,这爵位似乎一直是自己的,而大伯也从来没有太过看重的意思。
  自己方才这么一说,是真的对不起大伯。
  “大哥,我知道我说的可能多了点,或者也重了点,但是对于父亲,我不觉得他欠了你们什么,父亲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从小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没有半点藏私,这一次也不打算再去边关,把边关的所有都放给了你,既便是亲生的父亲对于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卫月舞看到卫子阳满脸羞愧,神色和缓了下来。
  “我知道,是我相错了,我应当去求祖 母和父亲的,此事跟大伯没有太大的关系!”卫子阳羞愧的道,被卫月舞这么一点,他立时就明白自己要求的不是卫洛文而是自己的父亲卫洛武,和祖母。
  相比起大伯,自己的父亲和祖母才是最在意华阳侯这个爵位的人。
  若说有人为了华阳侯这个爵位要把自己的母亲关起来,除了自己的父亲和祖母还真的没有其他人。
  “大哥,祖母和二叔那里纵然要求,但你觉得她会跟着你去边关吗?放着京城的这一片繁华世界不享受,她要跟你到边关苦寒之地,而且从此再不回来,你觉得她会安心吗?”卫月舞再一次提醒卫子阳道。
  李氏那样的人,一向自认为身份尊贵,而且还贵不可言,又哪里会从此消失在京中,既便真的跟着去边境这种地方,保不准 还会偷偷跑回来,到时候又会惹出一场祸事。
  她不是拒绝卫子阳的要求,而是让卫子阳自己想清楚。
  有些事,原本就是两难的境况,现在对于卫子阳来说,就是这么一种境况。
  “我……我想办法见见母亲,问问她的意思!”卫子阳咬了咬牙,恨声道。
  “大哥最好问清楚,否则这以后必然会又出事故,大哥以后也是镇守一方的将领,如果连这家事都没处理好,又怎么领兵打仗!”卫月舞看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大哥,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这里只能给你一个建议!”
  “好!多谢六妹妹之言!”卫子阳顿了顿,蓦的站了起来,冲着卫月舞深深一礼。
  卫月舞也急忙站起来还礼。
  “六妹妹,我先回府去了!”卫子阳起身直接告辞,他这会虽然还是满心烦燥,但必竟已有了想法。
  “大哥慢走!”卫月舞站起身来,送他到了院门口,然后卫子阳一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强壮的身影,竟然看起来有几分瑟瑟。
  卫月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卫子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缓缓的收回目光,神情也很萧瑟,但却没有离开。
  “主子,晚上还冷,我们进屋去吧!”书非劝道。
  白天的温度纵然已经还暖,但晚上的风一吹,依然觉得有股子冷意。
  “大哥,可能要走了!”卫月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往院子里进,反而走出了院子,书非对画末回身指了指,画末会意,急转身去拿披风,书非跟着卫月舞一起走了出去。
  “大公子本来就要走了啊,就在这几天之间,奴婢听华阳侯府的丫环们说的!”书非紧走两步,追上了卫月舞的步子,接口道。
  “明天!”卫月舞柳眉越发的颦了起来。
  “明天?”书非一时没听懂,但随既眸子撑圆了起来,“为什么是明天,不是说还有一点时间?”
  “大哥等不下去了!”卫月舞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茫然,唇角带了几分苦涩,“我其实是在逼大哥决断,逼大哥去跟李氏决断,但大哥必竟是李氏的亲生儿子,大哥……会……很难过的。”
  难过的不只是卫子阳,还有她自己!
  只要想到卫子阳马上就要面对的场景,卫月舞心里就觉得苦涩和难过,卫子阳其实一点错也没有,错的只是李氏而已,但卫子阳却承担了这份苦涩的后果!
  李氏害人害已,到最后还害了卫子阳!
  而偏偏卫子阳却是一个正直的人!
  “主子,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书非一时没听明白,眨了眨眼,问道。
  卫月舞却是无心再说什么,随意的找了一条小路,走了下去,心里莫名的难过,只觉得心也跟着沉甸甸的,仿佛被什么压在心上似的,郁结在心,有股子想说又说不出的难过。
  见卫月舞不想说话,书非也知趣的不再说,只默默的跟在卫月舞的身后,画末从后面跑过来,送上了披风,书非上前要替卫月舞围上披风,却被卫月舞摇头制置。
  外面的风虽然冷,但她觉得这会心头有热火在烧,烧的她很难过,那样的冷风吹过来,倒是可以让自己的心,没那么郁结,难过,所以只想在冷风里走下去……
  有些事,真的要如此处置吗……
  第七百六十五章 心乱,谁是最无辜的人
  燕怀泾过来的时候,卫月舞坐在湖边的一个亭子处。
  身影看起来特别的单薄。
  书非和画末皆被差迁的离亭子远远的,夜色中,只有回廊处有几盏灯光,但照射她身边的时候,已是零零落落的几缕,越发的显得冷清起来。
  夜风有些冷,吹起她的衣裙,翩翩然,似乎要随风而去。
  燕怀泾俊眸一冷,手挥了挥,身后跟着的人无声的退了下去,然后他走到画末面前,把她手是的披风接过,缓步走了过去。
  书非和画末对望了一眼,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她们方才是紧跟着卫月舞的,但卫月舞进了亭子之后,就让她们离开,她想静一会,这么反常的卫月舞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