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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艳自小跟卫子阳就订了亲,小的时候应当没少来华阳侯府,就算没撞到晴阳郡主,也必然听卫子阳说起过,卫月舞相信她必然是知道一些的。
  当时卫子阳也没那么大,自然会对曲艳说什么,两个年少青梅,感情自不比其他人。
  “晴阳郡主……后来死了……但没死之前,她和我应当很好的……可惜娘亲不在,如果娘亲在的话,一定会跟我说起晴阳郡主的,她……纵然这么多年没人说起她,但她依然一直在我的心里,不管她是谁的女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卫月舞的话语更是多了几分坚定。
  “曲小姐,是不是也知道晴阳是北安王的……”卫月舞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脚下却是不停,轻轻 的叹了一口气。
  “郡主请慎言,晴阳郡主是北安王之女的事情,以前在宫里就是一个禁词。”
  一听卫月舞的话,曲艳再顾不得其他,急的低声叫了起来。
  北安王之女?卫月舞紧紧的捏紧了自己的帕子,平息着自己心头的狂乱,北安王之女?果然是北安王之女。
  她曾经猜测过许多,但最靠谱的就是北安王,这天下的郡主或者不少,在封地上也有一些朝廷分封下去的郡主,就象嘉南郡主,而在京城里也有几位,象自己这个静德郡主,但真正论起来,就得数皇家的郡主身份最高。
  皇上生下的女儿是公主,他的兄弟分为王的,生下的女儿是为郡主。
  纵观朝廷上下,唯有北安王的事,大家都忌讳的很,有了先皇命令,大家都不提,如果只是一位普通的郡主,又怎么会打听不出来呢?
  除非晴阳郡主跟北安王关系密切,或者说就是北安王的女儿,大家才会不敢提起,生怕再牵扯到北安王。
  自己这里稍稍一试探,就得了准信,自己记忆中的小姐姐晴阳郡主,是北安王的女儿。
  这个结果既是意料之中的事,却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晴阳郡主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个人走进院子,婆子恭敬的行了礼后,退在一边,卫月舞带着曲艳继续往里走。
  卫洛文之前种的那几棵桃树倒是抽出了新叶,虽然还不大,但看得出长势很好,果然是受到了精心的维护。
  卫月舞的目光却是越过那几棵小的,落到了那边的大树上。
  “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玩,曾经她是我记忆中的小姐姐,可待我长大,她却不见了!”卫月舞的眼眸缓缓的凝上了一层悲色。
  记忆中,晴阳郡主看自己的目光很柔和,那时候年岁尚小的她,对自己有着一种姐姐的疼爱,既便最后那一幕,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安抚自己的模样。
  “能说说,你知道什么吗?”
  这话很平静,平静的几乎不起一丝波澜,但是配和着卫月舞蒙蒙的水眸,竟让人立时能感应到她心头的痛楚。
  没有太多的试探,只是淡然的问话,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曲艳就是会知道。
  曲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口。
  大门口,婆子重新进了屋,身后就两个丫环跟着,自己的丫环是自己的心腹,静德郡主没有避开自己的丫环,看起来这个丫环自然也是她的心腹。
  咬咬牙,曲艳回过头低声的道:“郡主,我其实也只知道一点,晴阳郡主是北安王的女儿,这还是在一次偶尔的机会得知的,原本只知道宫里有一个晴阳郡主,却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她,她独处在一个僻静的宫殿里。”
  “晴阳郡主是养在宫里的?”卫月舞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我知道的时候,她就在宫里,有一次我进宫赴宴,很偶尔的看到她,原本以为她是哪一宫的公主,但当时领路的宫人却悄悄的说,她是晴阳郡主,但再问什么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后来在华阳侯府遇到过一次,大公子才偷偷的跟我说她是北安王的女儿,并叮嘱我不让多问。”
  “北安王当时在哪?”卫月舞听出了几分疑惑。
  “那个时候北安王已经被监禁了起来,北安王的事谁都不许多说,却不知道为什么晴阳郡主却养在了宫里,而没有和她的父母在一起!”曲艳也不解起来。
  北安王谋逆,算得上是诛九族的大罪,但他又是皇子,这所谓的诛九族当然是不成行的,于是把他圈禁了起来,这意思当然是要圈禁到死,据闻他的儿女妻室是全部跟着圈禁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晴阳郡主却养在了外面。
  而且还是在宫里。
  大大方方的养在宫里,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件事他是知情的,也是他把晴阳郡主养在宫里的?
  却不知道一个谋逆的皇弟的女儿,为什么会让皇上这么怜惜。
  既便对外说北安王全家都圈禁了起来,却还把晴阳郡主好好的护在了宫里,这事看起来还真的透着几分玄妙。
  “曲小姐,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其他的事吗?”得到的消息太少,以至于卫月舞总觉得串联不起来。“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只远远的看到过她,但知道她的人实在太少,而且知道的人又不敢乱说,所以晴阳郡主的事,都一直没人提起。”曲艳想了想道。
  “那……她是怎么死的?”甜糯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
  “这……不清楚,我后来有好久一段时间没见过晴阳郡主,只后来偷偷的听说宫里的晴阳郡主没了,那会我也还小,因为被一再告戒不能随意的说晴阳郡主的事,就再不敢多问。”曲艳摇了摇头。
  “晴阳郡主死后,也没发丧?”卫月舞愣了一下,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但一时没抓住。
  “没有!”曲艳点了点头。
  “若不是我是遇到了晴阳郡主,如果我没遇到,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郡主在宫里,而死后也悄无声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死的。”被卫月舞这么几句追问,曲艳也觉得困惑起来。
  郡主的身份,纵然是北安王的女儿,但既然养在宫里,就代表了皇上的承认,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无声无息,到最后更是死的不清不楚,仿佛这宫里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你以前……是在宫里的那个地方看到她的?”卫月舞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又走了几步,直接到了树下,抬高头,细眯起眼睛,看了看上面的密密的树枝,问道。
  “小时候的事,现在想不起来,只记得是一处深僻的地方,这还是我偶尔走错了路,没跟上母亲的脚步,才走过去的,那边的庭院很深,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既便是大太阳下面,也让人骨子里透着几分冷气。”
  曲艳形容道,小时候的记忆,她也不太会有,只依稀记得一些片面的场景。
  见曲艳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卫月舞也就没有再逼问,带着曲艳绕着园子走了一圈,才缓缓的出了园子。
  园门口的婆子见卫月舞出来,急忙恭敬的行了一礼,待得卫月舞离开,才重新拉上了大门。
  这个院子现在是空关着的,除非主子过来,平日里这门也是一直关着的。
  一个丫环匆匆的跑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卫月舞,立时加快了脚步,走到卫月舞的身边,急道:“郡主,梅嬷嬷请您回去看看,说有急事找您!”
  梅嬷嬷,那是自己布置的事有了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