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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事,做给他们看的。”燕怀泾笑道,稍稍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看到他胸口那一片裹得鼓鼓的,上面还有一片大血迹,卫月舞眼泪再忍不住,一颗颗的往下落了下来。
  “我没什么事……”燕怀泾的话顿住了,看着瞬间哭得象个泪人一般的卫月舞,伸出手,轻轻的把她抱入怀里,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柔声安抚她道:“我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
  “不是说,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了吗?不是说替二皇子挡了一箭,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吗?不是说这会生死不知,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来吗?”
  话几乎是一句连着一句,卫月舞用力的推了推燕怀泾,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但偏偏眼角的泪一颗颗的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让她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看清楚。
  “怎么了?”燕怀泾坐直了身子,重新又把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俊眉缓缓的拧了起。
  卫月舞眼中的泪一直往下掉,几乎是控制不住,伸出手缓缓的抱紧燕怀泾的腰,然后用自己所有的力量缓缓收紧。
  手底是有温度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方才的紧张、恐惧、害怕,这会因为这触觉变成了欣喜。
  幸好他没事,幸好不是真的……
  虽然早知道今天会有事,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而且听闻还是偶发事件,卫月舞就控制不住的心慌,甚至比当时在雪夜劫杀的时候更加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坚强了,自打经历了生死的大劫之后,她觉得自己可以独自面对这种场面,还有什么比经历了死更让人恐惧的呢!
  虽然她只有十四岁,虽然她以往久处深闺,但她觉得自己可以看透生死,也看透了许多东西。
  但方才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看不透,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通透。
  自己其实也会那么害怕,害怕到几乎不知道如何办,只能凭着本能跑过来,原来她还只是一个深闺独处的女子而已,担不起太多的血腥,特别是他的。
  这个表面温雅,其实雅魅的妖孽男子,在她心中,早已不只是夫婿而已!
  “没事了,没事了!”燕怀泾眼中的困惑慢慢的变成温柔,也伸手紧紧的拥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吻轻轻的落在她耳边,落在她的发上,透着他独有的气息。
  却让卫月舞惊慌的心缓缓的落回了原处。
  “不是……只说有事吗?为什么以身犯险?”卫月舞伸手推开他的拥抱,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包裹的严实的胸口,既然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这伤势应当是真的,想到这里不由的一阵愤怒。
  虽然还在掉着泪,但小脸却紧绷了起来,红着眼睛紧瞪着燕怀泾。
  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含恼带怒的眼神,一双水眸又委屈又愤怒,再加上满脸的珠泪,一时间燕怀泾心软若水。
  “情况发生了意外,那就利用他一下,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我就休息一段时间,他们那边再闹腾,也不能闹腾到我身上吧!”燕怀泾柔声解释道。
  他这会当然不会不知趣的提卫月舞的表情。
  不过这代表是舞儿真正的在乎自己?心里竟是莫名的欣喜,甚至觉得这伤受的一点不屈,甚至还赚到了。
  舞儿为人向来疏冷,既然在自己面前,也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但这次可真正的表示出了她的内心,倒是自己的意外之喜。
  当然这话,燕怀泾聪明的不说出来,否则不定惹舞儿怎么生气,但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
  “闹腾什么?谁在闹腾?”卫月舞敏锐的抓住那两个字,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问道,虽然知道燕怀泾没什么大事了,但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掉,竟是止也止不住。
  燕怀泾微微一笑,伸手把卫月舞又半拥在怀里,这次很轻柔,轻柔的仿佛卫月舞是一件晚碎的珍宝似的。
  “三公主和四公主那边最近必有所动,南夏国那边来人了,据说也要求娶公主和亲,若她们两个尚是云英未嫁之身,这和亲的名头就要落到她们的身上,最近一段时间,必然有花落谁家的意思。”
  燕怀泾把头靠在卫月舞的发顶,柔声道。
  南夏国?卫月舞愣了一下,但立既想起这所谓的南夏国就是和自己父亲之前守着的边境有关。
  或者也应当和燕地有关了。
  传闻南夏虽然是偏安小国,但其人诡异的很,便也是不容小窥的。
  不过南夏国求娶公主之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倒也不免有些讶然。
  “我大哥最近连婚事也来不及办,就直接去边境,莫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卫月舞突想起这件事,忍不住问道。
  卫子阳不办婚事这事着实的奇怪。
  “正是此事,南夏国的使团会过来,你大哥做为第一站的防守,自当在那里驻扎。”燕怀泾点了点头。
  “求娶三公主和四公主?”卫月舞眨了眨眼睛,又问道。
  “如果没有公主,也可以在族中找女子封为公主,或者郡主也可以!”燕怀泾悠然一笑,手在卫月舞削瘦的背上又拍了拍,“原本我还担心你,你怎么着也是一个郡主的身份,但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了,你现在可是我燕地的世子夫人,朝庭就算是再想打你的主意,也是不能够的。”
  这话说的卫月舞心头一憷,莫名的想起一件起,忍不住抬头看着燕怀泾道:“涂皇后当初把我封为郡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想法?”
  “那会南夏应当有向国中提起过,涂皇后当初能同意封你为郡主,的确是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你远嫁去南夏,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把你远远的打发了,这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而地涂皇后又半点不沾身,她何乐而不为!”
  燕怀泾道。
  卫月舞心里扑通了两下,眼角不由的闪过一丝恨意,涂皇后害了自己的娘亲,抢了自己的亲哥哥,现在还处心积虑的要害自己。
  “不必担心,你现在有我!”燕怀泾笑道。
  “三公主和四公主都不会同意和亲的!”卫月舞点 了点头,缓缓的道,四公主这里就不用说了,就三公主那边有涂昭仪护着,涂皇后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不同意就是迁嫁他人,原本你是最危险的,但现在你是最没事的,放事,一切有我!”
  卫月舞的脑袋伏在他怀里,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