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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两个人都坐定,卫月舞问候了寒嬷嬷几句后,直接让画末把那个包裹拿了出来,放置在桌上。
  “寒嬷嬷可曾看到过这包裹?”
  “这……这怎么在小姐那里?”看到这个包裹,寒嬷嬷脸上露出几分惊骇的表情,伸手拭了拭眼睛,待得看完,颤声问道。
  “是从冬姨娘那边找来的!”卫月舞淡淡的道,“寒嬷嬷可认识这个包裹,这是娘亲的吗?”
  卫月娇手里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必然是从冬姨娘那里找来的。
  “这……这不是已经销毁了吗?怎么还在!”寒嬷嬷一时没听清楚卫月舞的回答,只怔愣的看着这个包裹。
  说完伸手熟练的去解上面的结。
  画末刚才伸手阻拦,却被卫月舞使了个眼色,制示了下来。
  寒嬷嬷把结打开,在看到那位男式的衣裳时,整个人都不由的颤抖起来:“这……这不可能,不是已经烧掉了吗?怎么……怎么还在?”
  “谁烧掉的?”卫月舞不动声色的抬起美眸问道。
  “是……是夫人,夫人命人烧掉的,可……可这件衣裳就是那件衣裳啊!”寒嬷嬷说着,伸手把衣裳从包裹里抖了出来,手去摸衣裳的胸襟,那里有一个暗袋,之前秦心蕊写的纸条条就在那里。
  “嬷嬷可是在找那个暗袋?”
  “是,老奴找一下,这里是有个暗袋的,跟其他的衣裳不一样,夫人做衣裳的时候,特意在这里留了一个暗袋的。”寒嬷嬷的话让卫月舞的沉冷了下来。
  “那个暗袋里可有纸条?”
  “纸条?什么纸条?为什么要放纸条,就是给表公子做的衣裳而已,就是做了这么一件,被侯爷看到,还生了那么大气,后来夫人就让人给烧掉了,免得侯爷看到了又生气!”寒嬷嬷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表公子是谁?”卫月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用说这纸条又是冬姨娘的算计卫月娇固然没见过娘亲的字,以冬姨娘的手段想得到娘亲的字,再让人仿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这应当烧掉的衣裳,为什么会出现在冬姨娘手中,其实也没需要费神多猜。
  “表公子是夫人娘家的表哥,自小跟夫人一起长大,老奴听夫人和侯爷争吵的时候说起,似乎表公子和夫人差一点还订了亲,后来因为八字有些不合才作罢,但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是肯定的。”
  寒嬷嬷一脸回忆的道,“那一次侯爷发了很大的火,老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侯爷没有容忍夫人,甚至还把衣裳的一角也扯烂了,后来还是夫人哭着一针一线重新缝补起来的,但之后老奴和玉彩就劝夫人,说这样的衣裳是留不得了,后来夫人才下了狠心,让丫环烧了的!”
  衣裳的一角的确有一条小小的裂痕,但因为修补的精堪,所以不容易发现。
  “那个表公子,现在在哪?”卫月舞皱了皱眉头,她在外祖父家,也没听人说起有位表舅舅跟娘亲关系极佳的。
  “不知道,应当是在夫人和侯爷订亲之后,离开的吧,之后便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衣裳原本是他求夫人做的,那时候夫人和侯爷还没有订亲,之后夫人又忙乱了,待得取出来时,已是数年之后,其实那时候表公子早已离开,夫人再做也就是一个念想而已!”
  “父亲看到过这件衣裳?”卫月舞又问道。
  “侯爷见过!但夫人明明已经烧了啊,怎么现在还在。”寒嬷嬷一脸的不解,“这上面的结据说还是那位表公子当时拿给夫人时,自己结的,那是他和夫人小的时候想出来的结法,基本上不可能有外人会!”
  基本上没人会吗?这若是心灵手巧一些,照着拆,照着折就是了!
  里面的字尚且仿的这么象,更何况外面一个结。
  “嬷嬷,你看看这纸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卫月舞从怀中取出那张纸条,放置到寒嬷嬷面前。
  做为秦心蕊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寒嬷嬷还是认得几个字的,待得看清楚上面的字,整个人脸色惨白若雪:“这不是夫人写的,这……这上面完全是瞎说!”
  “兄,舞儿我已生下,望兄何时带走认祖归宗!”
  上面的字其实很简单,但这里面的意思却让寒嬷嬷软了腿,差点摔倒,手撑着桌着气愤的道:“这是谁想害夫人和小姐,谁这么恶毒,夫人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放过夫人,居然连小姐都扯到里面来了,那位表公子老奴也只是听到玉彩说起,从来没见过,又哪来上面的说法。”
  对于寒嬷嬷的反应,卫月舞早已料到,她只是想再证实一下而已,冬姨娘母女果然恶毒,这是想从根上把自己赶走,试问如此在意娘亲的父亲,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该是如何的想法。
  到时候说不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
  而少了自己这个绊脚石,做为父亲唯一女儿和将要为他生下子嗣的冬姨娘,想登上正室夫人之位,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算是夫人没想法,太夫人那边也会急着把冬姨娘推上去。
  冬姨娘果然恶毒的令人发指!
  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寒洌,抬起的美眸中显过一丝狠戾,对冬姨娘越了解,她就越不会觉得自己不忍心。
  想从根上了断了自己,那就让她自己了断自己吧!
  “画末,回去后你就把这件衣裳所有的线全拆了,然后再裁掉点,随意的缝起来快不快的?”卫月舞吩咐道。
  “小姐放心,这并不难!”画末想了想答道!
  回到庵堂原时候,宏嬷嬷还没有回来,卫月舞让书非等着宏嬷嬷,自己带着画末在梅林中闲逛。
  此时的梅花虽然还盛开着,但明显没有上次那么开的盛艳,但是依然有许多人踏雪寻梅过来。
  画末替卫月舞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斗篷,大红的颜色,映的那张往日素淡的精致小脸,带着几分粉白,越发的衬的人比花娇,这满山的梅花,几乎都成了她的背景,看到的人无不侧目,猜测这位娇美的小姐是哪家闺秀,居然可以独得这一园的风彩。
  卫月舞站在一处斜坡边,身边一圈梅花开的还算艳,虽然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凋零,但这妖妖灼灼的颜色,让斜坡上未化的雪色,多了几分艳丽。
  画末在她身后的梅林中,偷偷采摘一些开的正好的枝条,准备拿回府里去插,府里的梅花虽然有几支开的也好,但总是比不上梅花庵的这一处梅林。
  忽然看到卫月舞站在那边已许久了,不由的停了下来,叫了声:“小姐!”
  卫月舞点了点头,却没有应声,依旧专注的看着斜坡下面。
  “小姐,您看什么?”画末好奇了起来,拿着偷偷摘了的几枝梅花,一边问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
  这会虽然不下雪,但林子里积的雪实在不少,特别是这种背阴的地方。
  待得走到卫月舞身边,看清楚下面的情景,画末也不由的“咦”了一声,满脸惊讶的看着下面,慌得一把扶住卫月舞就往后拉:“小姐,我们快走!”
  第四百七十九章 梅花丛中的劫杀
  画末怎么也想不到,斜坡下面不是盛开的梅花,而是一场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