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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厮应声,到外面叫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帮忙往外搬,屏风是半折着,这会因为要搬起来方便,全合起来拿才是,两个婆子比划了一下,先小心的往外拉了拉,然后再打算重新折叠起来。
  这一位之下,卫洛文忽然看到叠合部分几乎破碎的痕迹:“停!”
  两个婆子不明所以然的退后,卫洛文急步上前,一把拉开半折的屏风,顿时看到屏风处被扎破的几个小洞,分明是有人故意拿什么尖利的东西扎了,虽然不是很大,但这架屏风算是完全破坏了。
  “说!这是怎么回事?”卫洛文蓦的转头,连脸上的那道伤痕都仿佛透着一股子血红之色。
  措不及防之下,卫月娇吓得脚一软,差点摔倒。
  “父……父亲……”她一时也没想到卫洛文会注意到这个细节,又被他一吓,呐呐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扎的?”卫洛文厉声道,话中难掩怒气。
  “父……父亲,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扎的,放在这里就……就坏了……可……可能是小丫环不小心碰坏的吧!”卫月娇急忙解释道,支支唔唔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丫环。
  “那是我错怪你了?”卫洛文语气冷凝,压抑的如同暴风雨来临。
  卫月娇眼一红,抹起眼泪,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父亲,您不是总说要宽厚待人吗?娇儿想着就一架屏风,破了就破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就没有追问。”
  她这会哪里还敢说这屏风是她自己故意扎破的,就是为了让卫月舞难受。
  “来人,把这屋子里的丫环,全带下去问清楚是谁下的手。”卫洛文理也没理卫月娇的哭声,脸上的伤痕越发的狰狞起来,戾气的吩咐小厮道,话语中的杀气谁都听得清楚,这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问问而已。
  “侯爷,请侯爷饶命!”屋内的几个丫环,连同卫月娇的两个亲信大丫环金珠、玉珠全站不住了,“扑通通”跪了一大片。
  “父……父亲!”卫月娇一震,几乎失色,她想不到卫洛文居然为个卫月舞做到这个地步,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卫洛文的衣袖,“父亲……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卫洛文其实方才已经看的很清楚,被尖利的东西扎入,划拉,再扎入,再划拉,分明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目地就是在破坏这架屏风,这会看着卫月娇,而沉似水,这个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心性竟然如此!
  “来人!”甩开卫月娇的衣袖,卫洛文转身就要离开,这一屋子的丫环,不好好的劝导自家主子,当然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父亲,请父亲饶她们一命,这事……这事是娇儿不小心扎的。”看到卫洛文如此绝然的态度,卫月娇知道不妙,不消说,那几个丫环,没打几下,就必然全数招出来,特别是金珠还有玉珠,平日里自己和娘的一些事也知道,绝不能让父亲责打她们。
  她清楚的知道,让她们把自己供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出来,以父亲的心性,对于勇敢担当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你干的?”果然听到卫月娇的话,卫洛文停下了脚步,冷冷的问道。
  卫月娇跪了下来,哭着解释道:“父亲,这真的是我不小心扎破的,那日进门,有些头晕,正巧撞到了屏风上,发上的簪子勾到了绣屏,几个丫环着急替我解下,不小心就弄坏了屏风。”
  说完,一边拿帕子捂脸,一边哭。
  “那后面的几个划痕又是怎么回事?”必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而且她现在也跳出来承认了错误,倒也不是一味的推托责任,卫洛文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那……那是娇儿后来看到上面已经有划痕了,怕祖母发现责罚,索性……就随意的又扎上几个洞,然后想偷偷的拿去换掉。”卫月娇知道自己的哭诉起了作用,神色之间更加惶然,“娇儿一直在父亲身边长大,并不熟悉祖母的性子,怕祖母责罚。”
  “为什么怕祖母责罚,却还要再扎个几个洞?”卫洛文仍难脱愤怒。
  “因为……因为如果被发现,可以……可以说是被丫环们扎的,扎的丫环人多,法不罚众,说不定就不会有人挨罚了!”卫月娇期期艾艾的道,但这理由却让卫洛文脸上的厉色放松了下来。
  但这并不能完全消除卫洛文对于爱妻旧物被损的愤怒。
  “走来吧!”卫洛文道。
  “是,父亲!”卫月娇以为自己顺利过关,大喜过望,心头暗乐,正待起来,却在听到卫洛文下一句话的时候,身子一僵。
  “来人,把这些丫环全拉下去,一个个重打十大板,警告她们不好好的劝阻小姐,却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再让你把屏风搬走,先送到我的书房来。”
  舞儿如果看到自己生母的屏风,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又是该当如何的难过,还是先送到自己那里再说。
  “父亲……”卫月娇惊叫着软在地上,却见卫洛文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去。
  看着卫洛文绝然离去,卫月娇眼中几乎溢出毒液来,卫月舞,又是卫月舞,她绝对不会放过卫月舞的!
  “小姐,您是没看到,三小姐院子里一片哭声,还有人说听到三小姐也在哭!那两个叫金珠、玉珠的一起挨了打,吓得其他人个个瑟瑟,事情闹的很大,外面偷看的人不少,大家都在说六小姐一回来,三小姐就失了侯爷的宠,总是六小姐才是侯爷最疼爱的女儿,三小姐根本不能比!”
  金铃得意的向卫月舞描述着方才看到的场景,觉得特别解恨。
  明明三小姐的身份、地位都比不上自家小姐,但偏偏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捧着三小姐,好象三小姐才是嫡女似的,卫月舞身边的几个丫环,早就不服气了。
  “屏风呢?”卫月舞放下手中的茶杯,眸际一片冰冷,娘亲的屏风被卫月娇故意划破,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泄愤划破,她如何不怒。
  那是娘亲手一针一线绣起来的,只要想到娘曾经满怀喜悦的绣这架屏风,而今被卫月娇毁成那个样子,她就难掩愤怒,现在就要哭了吗?这只是开头而已……
  “被抬到侯爷的书房去了!”金铃想了想道。
  “画末,能补好吗?”卫月舞抬眸看向一边的画末。
  “这……奴婢也不清楚,奴婢还得看看才行,不知道三小姐划成什么样子了?”画末虽然绣艺高超,却也不敢打包票,必竟是要见过实物才行。
  但现在这屏风却不在这里,画末无法验证。
  “小姐,冬姨娘会不会得了信,去向侯爷求情?”书非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卫月舞。
  “会,当然会!那就去看父亲那里看看这架屏风。”卫月舞站起身来,挺了挺背脊,脸上露出一种冰冷的嘲讽,“冬姨娘这时候应当也得了信吧,那么正巧了,我们还可以在父亲的书房,见上一面!”
  卫月娇想这么简简单单脱身,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早在自己谋划此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她们的反应……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想逃,被斥
  冬姨娘的目标是华阳侯夫人之位,这次进京也表现的势在必得,可眼下却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接二连三的坏事,这会当然得到父亲那边去做一番姿态,那么正巧,自己这里还真的就缺少她的这番姿态了!
  华阳侯书房之内,冬姨娘跪在屋内,一边抹眼泪一边哭道:“侯爷,都是婢妾管教不严,才让娇儿这么娇纵,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护着自己的丫环,实在……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这话听起来象是有斥责卫月娇,实则却在表扬卫月娇重情义,一心护着自己身边的丫环。
  卫月娇那里才发生事情,冬姨娘那里其实已经知道,却不敢马上前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反应若是够快,一定会引起卫洛文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