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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他不敢看那双清透的眼眸。
  “这大冷天的过来,怎么不多穿几件衣裳!”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乎暖意。
  自己这个便宜父亲那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这时候居然表现出一副对自己很关心的样子,卫月舞心头冷笑,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意,有着一份温柔的感激:“多谢父亲,女儿不冷!”
  自己现在的确不冷,因为心已经冷透,不可能再有温度。
  “他……是怎么回事?”许是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柔软,卫洛文定了定,声音又变得冷冷淡淡,一指边上的谢青昭问道。
  “六小姐,是我……我知道此事有待商量,但我怕侯爷替六小姐再许婚姻,所以才连夜过来求娶,六小姐就算是想骂我,想打我都行,只是别不认此事!我……我们两个能否在一起长伴终身,全在侯爷的一念之间。”
  看到卫月舞转过头来,谢青昭立时露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转头看向卫月舞,话说的更是深情无比。
  坐在上面的卫洛文的脸色越发的冷了起来。
  “谢翰林,这又是何为?之前和二姐、四姐、五姐都有纠缠,怎么现在轮到我了吗?谢翰林,我闻说圣人弟子,诚信为人,可谢翰林三番五次的和我们府上未出阁的小姐扯上线,却是何原因?”
  对于谢青昭的出现,卫月舞自然早就准备,目光淡冷的扫过他,冷冷的呵斥道。
  在说到四姐的时候,她还特意的加重、加深了语气,果然看到谢青昭脸色蓦的一变,几乎带着几分苍惶。
  “这是怎么回事?”卫洛文也听出了几分异常,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眉头紧皱。
  “六小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两个两情相悦,你也一再的答应我,说等你父亲回京,再慢慢的图谋我们的婚事,可我现在等不了了,听说今天靖远侯又上门逼婚,六小姐,我……我也是莫可奈何,才深夜求见,你……你不与我一起求求侯爷成全!”
  谢青昭一脸的哀伤,满脸苍白的看着卫月舞,似乎不相信卫月舞会说出这样的话,伤心之处眼眶都红了起来。
  同时也解释了他之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在华阳侯府,完全是因为他怕被莫华亭捷足先登,才在没有和卫月舞通过气的情况下求见卫洛文的。
  这一方面说明了他对卫月舞的重视,另一方面也表明他也是迫于无奈。
  说完,谢青昭目光落在书非抱着的笔筒上面,激动的手一按地,蓦的站了起来,一把抢过书非手中的笔筒,从里面拿出一物,往前一递,悲愤而失控的道:“六小姐,你别不承认,你看,这是什么?”
  实实在在的一个被自己的情人抛弃了的文士才子的激动愤怒的形象!
  “那是什么?一支笔而已,难不成谢翰林觉得有什么不对?”卫月舞轻轻的瞥了一眼谢青昭手中的笔,不慌不忙的道。
  “你……你一个闺中小姐,怎么用这么粗大的笔,这分明就是男子的笔!”谢青昭被她清凛凛的美目一看,心头不由自主的狂跳了两下,急忙指着手中的笔急道。
  “我在外祖母府上长大,外祖母为了让我平心定神,平时也会让我练大字,练大字,用大一点的笔,有何不对?莫不是谢翰林想说这笔是你的?”卫月舞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嘲讽,语气冰寒凌利!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笔头,用力按
  谢青昭一愣,全然想不到卫月舞到现在居然还能平静的应对,她不应当是惊慌失措,显得束手无策的吗?
  卫洛文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候突然开了口,手用力的在桌面上狠狠一拍,怒声道:“谢青昭,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居然敢污陷我华阳侯府的贵女,莫不是不想活了!”
  “侯爷,您打开看看,里面有我写给六小姐的书信。”谢青昭也真急了,把手中的笔呈到了卫洛文的面前。
  卫洛文沉着脸接过,仔细的查看起来。
  “就在笔头上面,用力……”谢青昭提示道,但是还没等他提示完,就看到卫洛文轻轻松松的拿下了下面的笔头,看了看后,面无表情的看向谢青昭。
  看着卫洛文空空的手上,什么也没有,谢青昭额头上见汗,下意识的回到看了一眼卫月舞。
  她的衣饰永远都是清清淡淡的,裙角处一枝寒梅,带着粉红的气息,又使她的清纯中透着少女的稚柔,但和她此时冰冷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照。
  谢青昭甚至能感觉到她那双清透的美眸中浓浓的厌恶!
  是的,很深的厌恶,那厌恶几乎让他心口处漏跳了那么几下。
  “父亲,为什么让我带笔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就这么打破了屋子里沉凝的气息。
  卫月娇带着玉珠走了进来,玉珠手里也抱着一个笔筒。
  看到卫月舞居然比自己先到,卫月娇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上前:“父亲,您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看我的笔筒?”
  卫洛文愣了一下,正想说话,卫月舞已在边上接过了话:“三姐,这位谢翰林说是要看看我们两个的笔筒,说我们的笔筒有问题,既然他找到了父亲,做为父亲的女儿,我和三姐都有义务过来,让这位神游的谢翰林看看清楚。”
  “不就是个笔筒吗?多大点事,父亲,您看,这是我刚才带过来的,听说父亲您要看,我还让人多收拾了几支。”卫月娇之前在卫洛文面前不讨好,这会还在罚抄经书中,对于卫洛文的命令哪里敢违逆。
  而她的笔筒当然是装的满满登登的,那支粗大的笔便插在其中,相比起其他的笔来说,这支笔实在是显眼了些。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都落到了那支笔上面,从外观上看,这支笔几乎和卫月舞的一模一样。
  谢青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指微微哆嗦了一下,这……这不会才是自己那支笔吧?方才华阳侯拉开笔头的时候,也太简单了,难不成不是自己那一支?
  卫月娇还不自知,只觉得自己说完话,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的笔筒,因此大大方方的把笔筒放到了卫洛文面前:“父亲可是要从娇儿这里挑几支笔?父亲,您看!”
  “父亲,既然都是女儿,还请父亲也一视同仁的拔开笔头看看!”卫月舞的目光转到卫洛文身上,恭敬的行了一礼。
  但话里的意思,却绝对让卫洛文心头如受重击,这是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是她拼死生下的女儿,他又怎么会看轻她呢!
  伸手从卫月娇的笔筒里,拿下了这支笔,仔细的看了看,如果不说明还真看不出笔头处那条细小的缝,竟然不是假缝,用力按住笔头,使劲往外一拔,笔头脱开,一张拧合的很细的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纵然谢青昭思虑周密,却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唇角一动,下意识的道。
  “为什么不可能?谢翰林这是认定是我了?我记得之前五妹那里还有一封信,后来送到祖母手中,那一封信才是谢翰林真正的私信吧!我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谢翰林,还是得罪了谢翰林的谁,三番二次的欲害我!”
  卫月舞冷冷的笑着,目光落在那张纸条上,卫洛文正展开纸条,细细的看着,越看神色越冷,最后几乎拍案而起。
  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蓦的转过桌案,一把拉住谢青昭:“走,我们现在就进宫,你一个小小的翰林,三番两次,败坏我华阳侯府女儿的名声,是何道理?”
  卫洛文真的气狠了,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不得不对女儿的冷落,却成了别人都来欺负她的借口,自己只愿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却被人污陷于人有私情,如何不怒,那张婚条上面的确是写了个“舞儿”
  下面的署名也正是谢青昭,但这舞儿两字,分明是别人后添上去的,之前的字迹早已被涂掉,后来又添上了“舞儿”,这分明是有人嫁祸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