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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却越让太夫人生气起来,她心里清楚,卫艳可没有死,现在就在靖远侯府上,如果卫月舞真的和莫华亭再续婚约,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卫艳现在是一个“已死”的人!
  “舞丫头的婚事现在也不急,先说说娇丫头的吧,娇丫头也不小了,这次回京总得替她好好看看才是!”太夫人直接就把卫月娇晾在那里,转头看向卫洛文道。
  “谢翰林!”这三个字卫月舞是无声的发出的,若是别人也只是看到她的嘴唇动了一下而已,但卫月娇不同,她一听太夫人提起自己的婚事,立时想起谢青昭,下意识的回头,正巧看到卫月舞唇形发出的这三个字。
  猛的就站了起来,急道:“祖母,我不要嫁给那个谢翰林,听说他不但品行不好,而且还跟我们府里的其他姐妹有勾连!”
  她这话说的当然是卫艳和卫秋菊,她们两个的事虽然隐密,但是冬姨娘在府里也有自己的人手安排下来,卫月娇稍一打听,便知道的很清楚,这会听到太夫人提起自己的婚事,立时就坐不坐了。
  “放肆!”太夫人大怒,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厉声喝道。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当着外男的面,居然毫不羞耻的说出这样的话,在太夫人看来,真是太有失体统了!
  卫秋芙眼角扫过卫月娇,眸底闪过一丝凝重,卫月娇说这话是不是代表冬姨娘知道自己和谢青昭之间的关系了?
  看起来自己近段时日不能再和谢青昭联系!
  反正自己的谋算也不只是华阳侯府,谢青昭此事不管成于不成,自己暂时之间还是少跟他联系才是,以他对自己的情义,这以后就是自己的一大助力,根本不必要在这个时候,毁了自己的助力。
  冬姨娘反应快,这时候转到卫月娇的身后,拉着卫月娇的手,急忙给太夫人跪下,含泪道:“请太夫人息怒,娇儿自小就跟着侯爷,一应教养都学着侯爷,平日里有什么说什么,婢妾平日里也劝,可是侯爷……总是婢妾也没有管好,请太夫人责罚。”
  她说着拿帕子抹着眼泪,口齿却颇为清晰,一字一句之间更是带着几分哀音,显然是动了真情。
  这话说的卫洛文的脸色也平和了起来,对于这个女儿,他平日里的确也有随她性子的意思。
  “祖母息怒,三姐自小便在边关,跟父亲学的性子直爽,边关不比其他地方,要学的规矩繁多,要在意的事也多……冬姨娘教的很好!”卫月舞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强装出来的笑意,虽然温柔,却让人心疼。
  想想这位华阳侯府的嫡女,自小便被送到外祖家,必定是步步小心,事事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别人不开心,又哪里象卫月娇那么自在,可以在自己父亲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想说什么就想,想要什么就要!
  两相对比起来,卫月舞这个华阳侯储的嫡女,过的还不如一个庶女。
  特别是说冬姨娘教的好这句话,几乎是点睛之笔!
  闻言,卫洛文眼中闪过一丝利色,看向卫月娇的目光也没有方才那么在意,目光反倒是落在冬姨娘的身上,只是却不发一语。
  “好了,既然现在到了京城,就得奉守京城的规矩,娇丫头回自己的院子,罚抄女戒去吧!”
  卫洛文才回京,太夫人对于冬姨娘也不便为难,这时候挥了挥手道。
  冬姨娘想不到自己都这么说了,侯爷居然不发一言,太夫人也没有象以往那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阴毒,这可是自己想不到的,一个小丫头才寥寥数语,竟然就让侯爷改了性子。
  那个贱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能让那个贱丫头抢了侯爷的宠爱不成!
  “是,娇儿,还不谢过太夫人!”但冬姨娘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应当做什么,急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阴冷。
  “姨娘!”卫月娇莫名其妙的被发作,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听冬姨娘让自己低头,如何愿意,但在看到冬姨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时,立时不敢再说什么,拿起帕子抹了抹委屈的眼泪,冲着太夫人道:“是,多谢祖母,娇儿……马上就去抄!”
  “下去吧!”太夫人脸色阴沉,不耐烦的道。
  “你也下去,好好看着娇儿,别再让她做出这么有失体统的事。!”卫洛文对着冬姨娘淡冷的挥了挥手道。
  “侯爷,我……”被卫洛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下去,冬姨娘的脸一红。
  “下去吧!”卫洛文脸色一沉。
  “是,婢妾告退!”冬姨娘不敢违逆卫洛文的话,只得跟着卫月娇一起退了下去。
  卫月舞侧头,眼眸微转,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莫华亭既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有事,她可不愿意冬姨娘母女在这里搅局!
  屋子里诡异的停顿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卫月舞的眼眸蓦的冰冷的收缩了起来,
  莫华亭居然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大步的走到卫洛文面前,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呈,恭敬的道:“谢侯爷过目!”
  那张大红色的贴子,蓦的烧红了卫月舞的眼……
  第二百二十三章 婚书,再现
  自己和莫华亭的婚书!
  果然,莫华亭是有备而来,既便太夫人已发了话,他竟然还敢拿来……
  “侯爷,这是我娘当初和侯夫人交换的婚贴,还有她当时临终留下的两封信,一封是写给我娘的,让我娘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信守这份承诺;另一封是写给昭仪娘娘的,让她帮着看护这门亲事。现在我母亲虽然……”
  莫华亭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亡母,一时语噎。
  卫月舞早料到莫华亭来者不善,却也没想到他的来势居然如此之凶,不但拿出婚书,而且还拿出了娘亲当日写给靖远侯夫人和涂昭仪的信。
  手指在袖中微微握起,但却不发一言,她要先看看莫华亭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牌,可以让自己的父亲,直接违逆太夫人的话,以及绕开皇后娘娘的旨意。
  卫洛文的手指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拿起放置在婚书下面的信,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任谁都觉得他此时是不平静的。
  但最终他的手搭在信上,却没有打开,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太夫人沉声道:“母亲,艳儿是怎么回事?这门亲事既然是舞儿的娘替她订下的,靖远侯夫人也答应下来,还有涂昭仪的证明,为什么最后会和艳儿扯上关系?”
  “这事其实也是舞丫头的意思,艳丫头是在宫里的时候,遇到意外,靖远侯进火场救人,那种情形之下,如果靖远侯不娶艳丫头,艳丫头就只有死路一条,舞丫头当时也表示同意,皇后娘娘才断了两家的亲!”
  太夫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言简义骇的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下,话里对里莫华亭和卫艳之间早有私情的话,当然一字不提。
  卫月舞心头冷笑,太夫人还真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把这婚事,说的无可奈何似的,甚至连去靖远侯府提亲时,卫艳和陈念珊之间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也只字未提。
  全程表示的是一种无可奈何,此情此景之下,为救卫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太夫人虽然是个内院争斗高手,这话也说的滴水不漏,但这思维方式,显然和自己的这个父亲不在同一条路上。
  男人,更注重的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