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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侯自小便跟着老华阳侯在军中长大,一次突击中,脸被刀划伤,自此在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华阳侯府的大公子,是不是要承继这华阳侯之位?”燕怀泾微微一笑,温和的问道。
  这话说的却极是尖锐,四皇子噎了一下,只是笑笑答道:“这……不清楚华阳侯是什么意思?”
  “华阳侯正当壮年,难道就不准备再娶名门闺秀?”燕怀泾问的越发随意起来,但这话却也是越来越不容易答。
  “这……可能没遇到合适的吧!”四皇子干巴巴的笑道。
  “其实我燕地名门闺秀,也是久闻华阳侯的大名,如果华阳侯有意思,我愿意替华阳侯做媒,门第容色方面,绝对是配得上华阳侯的。”燕怀泾浅浅一笑,眼眸潋滟,他本就生的俊美,这时候还是让人觉得顾盼生姿。
  “这……父皇也关心华阳侯的事情,这人选应当有了吧!”四皇子急忙拒绝道。
  华阳侯要是娶了燕地的世家贵女,这里面的意思,任谁都不敢小窥,涉及家国大事,马虎不得。
  “不会是让那个姨娘扶了正吧?这可是真正亏待了劳苦功高的华阳侯了。”燕怀泾摆摆手,散着一种愉悦温雅的气息。
  “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姨娘怎么能坐上华阳侯夫人的位置。”四皇子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说的也是,如果真的让个姨娘扶了正,可真是有负华阳侯的几百年的声望啊!”燕怀泾一副为他人叹息的样子,脚下却是不停,转了个弯,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他的消息,卫月舞的院子应当就在这个方向。
  四皇子这时候已无瑕顾及燕怀泾走过去的方向,只忙着应付燕怀泾的话,婉转的道:“华阳侯是父皇的爱臣,父皇怎么会让华阳侯受委屈,必然会有名门之女成为华阳侯夫人的。”
  他这会心里想的是燕怀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的盯上了华阳侯的婚事?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回宫之后要马上禀报父皇,让父皇定夺才是。
  “四皇子,我们走的也累了,不如进去问问有没有水喝?这一路上居然没什么人,这华阳侯府的下人,可真是少了点。”
  燕怀泾眸光悠悠的落在院门口的几个字,微微一笑,站定了脚步。
  四皇子抬头正看到“清荷院”三字,一时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但这里是华阳侯府的内院,自己和燕怀泾这么冒冒然的闯进去,极为不妥。
  “世子,莫如我们先在一边的亭子处坐一下,差内侍问过,再请里面的主人替我们送壶茶出来?”四皇子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他这会后悔刚才跟着燕怀泾出来。
  “好,那就有劳四殿下了!”燕怀泾微微一笑,却也没急迫,转身往一边的凉亭走去。
  四皇子抹了抹汗,无奈的让内侍上前敲门,自己回身陪着燕怀泾。
  “小姐,世子来了!”金铃报进来的时候,卫月舞正坐在软榻上刺绣,之前画的那幅屏风上的画。
  闻言愣了一下,一时反应过来,颦起了眉头,第一反应就是,燕怀泾这个时候来自己这里有什么事?他可从来就不是一个重规矩的人,他所表现出来的谪仙风彩,都是他想展现给别人看的而已。
  “世子和四皇子一起在外面候着,说是想讨杯水喝喝。”金铃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卫月舞已做了决定,这位世子来了,就不可能只是随随便便要杯水喝,为了免生出另外的事非来,她觉得自己还是见见为好。
  燕怀泾是和四皇子一起来的,自己又在院外面见他们,就算已这里来说,算不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如果有失礼也是燕怀泾和四皇子的事。
  让金铃给他们送茶,她这里稍稍收拾一下,便带着书非走出了院门。
  院门外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处八角的凉亭,只一眼便看到了燕怀泾,实在是燕怀泾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俊美的脸点,据说优雅温和的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么不守规矩进到人家内院的必然是四皇子了。
  “见过四殿下,见过燕世子!”卫月舞走来,大大方方的向他们行了一礼。
  “原来是卫六小姐,真的失礼了!六小姐请坐。”四皇子一看院子的主人是卫月舞,站起来颇有几分愧疚的拱了拱手道。
  桌上已送了茶水过来,卫月舞欠了欠身,在一边落坐,一身的谦恭。
  “六小姐,方才我记得似乎又救了你一命吧?”燕怀泾拿起茶喝了一口,声音慵懒温柔。
  “多谢世子救命之恩!”卫月舞心里叫苦,却不得不站起身来,再次欠身道谢,就知道这燕怀泾过来没好事。
  “这救命之恩,等同再造,六小姐可要记在心里。”燕怀泾斜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卫月舞咬了咬唇,“是,等家父回来,一定登门拜谢!”
  “华阳侯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京城?”燕怀泾语带悠然的道。
  “应当快了吧!”卫月舞憋屈的道,她不相信燕怀泾对于自己那个便宜父亲的行程一无所知。
  这个腹黑的世子怎么看都不象不知情的样子。
  “我在府里恭迎华阳侯。”燕怀泾不急不缓的道,语态一如既往的温和。
  那就是不去也得去了,而且样怀泾救了卫月舞,的确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让一边的四皇子蓦的警惕起来。
  之前燕怀泾就一再的打听华阳侯的事,这会又借着救下卫六小姐的事,让华阳侯上门,怎么看这里面的意思都不简单,再想想方才燕怀泾一意孤行的要进内院来,莫不是这目地就是华阳侯?
  眼前的卫六小姐只是借口而已?
  一会回宫,马上去找父皇,说明此事。
  “是,等父亲回府,必然请父亲到燕国公世子府上,谢过世子一再相救之恩。”卫月舞这会已听出些音头来了,再看看边上四皇子一脸的慎重,借着欠身行礼,伸手掩住唇角的一抹笑意。
  果然这丫头就是个狡滑的!燕怀泾审视着她,薄唇微勾,眼眸潋滟:“六小姐客气了,待得他日华阳侯回府之后,再来打扰六小姐!”
  燕怀泾站了起来,满意的笑道。
  “是,家父一定会请世子过府相谢的!”卫月舞也知机的道。
  “那我和四皇子就告辞了!”燕怀泾微微一笑,转身向亭子外走去,四皇子急忙站起跟上,这会他不是后悔跟着燕怀泾闯了华阳侯府的内院,而是担心华阳侯不会真的被燕怀泾盯上了吧?
  燕怀泾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见华阳侯,甚至不惜逼着这位不得宠的卫六小姐?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卫月舞站在亭子里,凝视着燕怀泾离去的身影,目光渐渐的冷凝了下来,最后转向了满脸心事的四皇子,眼底一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