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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等太医给我开完药,你就去厨房问一下,让她们尽量给我做几个合心的菜来,必竟我已经饿了一顿了!不过最好让厨房的师傅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说因为太子殿下也在庵中,不便惊扰,能不让人知道,最好不让人知道。”
  “是,奴婢知道,小姐您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奴婢一会就去厨房。”金铃点头,从一边的桌上,取出一杯温开水,扶着卫月舞喝了水,然后替她放下靠枕,让她躺着休息,既便是这么小心,伤口处还是疼的悸动,额头上冷汗开始往下流。
  金铃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拧了一块冷毛巾,替她覆在额头,微微的低热,卫月舞的情况并不好。
  书非从外面走来,拿了张药方过来,见卫月舞闭着眼睛休息,偷偷拉了拉金铃的手,两个人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廊下。
  “金铃姐,陈太医说燕世子那里有一药丸,或者能对小姐的伤势有帮助,而且还不会药味相冲,只是那药丸很珍贵……”书非轻声道,眼眶有些发红,话犹豫着没说下去。
  那么珍贵的药,据说燕国公世子手里也只有一颗,是防备不时之需用的。
  书非不觉得能替自家小姐求到。金铃也是一时无语,她本是燕怀泾人,当然比书非更明白燕怀泾进京之事的凶险,那药既然是备着不时之需的,又岂能随随便便的送给小姐。
  “陈太医还吩咐了什么?”金铃咬咬牙,努力不去想卫月舞那张苍白虚弱的脸。
  “陈太医说了,饮食上尽量轻淡,最好是一些易消化的,有营养的比较好,小姐现在的伤势不能用最有效的药,就只能靠身体机能抗着。”书非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只得拿帕子抹了抹眼角急出来的眼泪道。
  梅花庵的厨房里只能要一些浓油重酱的菜,那些清淡的菜肴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要!看起来自己到厨房只能见机行事了。
  “你去给小姐准备熬药,有人如果问起,你不要说起小的病情,只说还好,其他一问三不知就是。”总是金铃是燕怀泾的人,处理起这种事来有点套路,吩咐现在完全失了主心骨似的书非道。
  “金铃姐姐那我先走了,陈太医说让我们去燕国公世子那里去拿药,他药箱里的药也不全。”见金铃冷静下来,书非也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时候灵机一动,“金铃姐姐,莫不如我们求求燕国公世子,就在燕国公世子那边煎药吧,陈太医说,他那边有个小厨房。”
  这样既便有人想查也查不到自家小姐到底服了什么药,伤的重不重了。
  “好,那你跟着陈太医过去,我等着你回来,再给小姐到厨房去拿药。”金铃点点头发,既然小姐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真正的伤势如何,能不让人查看药渣是最好的。
  两个丫环商量定,书非就跟着陈太医出了院门,金铃留下来服侍卫月舞,其间还换了几条毛巾,可是卫月舞头上的高烧一直不退,整个人呈现昏迷状态,急的金铃团团转,还到门口去看了数次,虽然药不能症,但至少好过现在没药。
  书非去了也有大半个时辰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金铃如何不急。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金铃大喜,急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急匆匆的走到院门口,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不只书非一个人,还有两个丫环时,不由的一愣,这两个丫环她还认识,燕国公府上的丫环。
  三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罐。
  见金铃愣住,书非忙道:“金铃姐姐,我们里面说话。”
  说完跨前一步进了步,那两个丫环也跟着走了进来,金铃急忙关上了门。
  知道金铃有疑问,书非已喜滋滋的抢先开口道:“金铃姐姐,就我手里的是药,其他两位姐姐手里的都是补身的汤,陈太医给开的,燕国公世子吩咐人替小姐炖好,直接拿过来的。”
  “那,那快点拿进去。”金铃大喜,冲着燕国公府上的丫环,深深的行了一礼,表示感谢,但这时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就引着人往正屋走去。
  才到正门口,金铃忽然一把拉住一只脚已跨进门的书非,冲着屋子里厉声喝道:“什么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警告,公子美如玉
  几个丫环一起停住了脚步,严阵以待,却在看到里面走出的一个嘻皮笑脸的人时,立时却没了脾气。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相英俊,衣着华丽,但整个人看起来懒散的很,从屋子里出来后,就往门框子上一靠,整个人跟没了骨头似的,带着几分惫赖模样,斜睨了她们几眼。
  “参见林公子!”金铃和燕国公府的两个丫环,马上恭敬的行礼。
  世子身边第一得用之人,就是这位侍卫长林放,出自燕地世家大族的林放,还是世子的表哥,燕国公府的人都尊称他为林公子。
  金铃之前在车队里并没有看过他,但却肯定他当时应当暗中跟在世子左右。
  书非虽然一时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但也跟着她们一起福了一礼。
  “你们先去厢房候着吧,主子在里面。”林放指了指一边的厢房,直接赶人。
  “是。”金铃入书非对望了一眼,不敢说什么,退了下去。
  看几个丫环走了,林放的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往屋内瞧了瞧,颇有深意的冲着里屋问道“主子,我可要进来了!”
  听了听里屋没声音,他抬脚就要往里,却见里屋的帘子一掀,一只茶杯直奔他面门而来,急忙升手抓住,但这茶杯使的力也巧,他的手才碰到茶杯,居然碎了。
  幸好他反应还算快,否则这手可就被碎瓷扎伤了。
  “想进来,就进来吧!”没有火气的一句话,温和的一如某人平日的语调,但是面对着地面上那一堆碎瓷,任谁都觉得心中突突的发颤。
  “主子,我还是守在门外好了,外面天气不错。”林放一脸正色的道,身子一转,没有半点迟疑,心里却是暗暗遗憾,主子居然给一个女子送药,这可是千年都遇不上的事,哎,怎么不让自己旁观呢!
  居然还把自己从暗处赶了出来,想想真是郁闷……
  屋内,卫月舞迷迷糊糊的醒来,张着惺忪的水眸,愕然的看着眼前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星眸,正温和的看着她,朱唇殷红,鼻梁高挺,笑意温雅如玉,宛如天上谛仙。
  一时大脑反应不过来,只怔愣的看着他,带了些平日没有的呆萌。
  “舞儿,醒了?”温雅如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修长的手伸过来,拭了拭她的额头,感应到她额头处高烧在退去,但低低的还有些热度。
  “世子!怎么会在这里?”被他的手一碰,卫月舞立时如同被烫了似的,清醒过来,至于“舞儿”这个过于亲呢的称呼,她直接选择忽视。
  卫月舞努力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燕怀泾,自己身边的两个丫环,一个都不在。
  “药只给你服了一半,大致控制住你的伤势,还有半粒,就在这里,相信你会知道什么时候服用最合适。”燕怀泾伸手把放在桌上的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优雅的推到卫月舞面前,宽大的袍袖一抖,意有所指的道。
  “多谢世子。”卫月舞一手扶着自己的胳膊强撑着想坐起身,却被燕怀泾伸手制止住。
  “伤成这样,疼吗?”他的手指正点在卫月舞的伤口处,没有用力,笑容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疼,很疼!”卫月舞诚实的点点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那修长的近乎完美的手指压在她的伤口处,她能感应到力道在一点点的加深,柳眉不由自主的痛苦的颦了起来。
  “很疼,为什么不小心呢?”燕怀泾的手终究没有再按下去,狭长的眼眸一挑,闪烁着几丝深幽,配合着那种温柔出尘的感觉,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诡谲。
  “我下次会小心的,这次是意外!”被他的气势所引,卫月舞心里惴惴眨了眨莹动的水眸,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的道,这位世子可不象看到的那么温柔,难缠腹黑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