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她当然不会有事。”卫月舞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却没有睁眼,只露出几分淡冷的笑意,以卫秋芙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露了底呢!
  “小姐,更过份的是,方才奴婢去煎药的时候,一路上总有人跑出来,问小姐伤的怎么样?问您醒了没,而且还说您打算什么时候醒过来,伤的不那么重,就早早的出来走走什么的话。”
  想起一路上碰上的丫环,婆子,一个个嘴里表示着关怀的话,但那眼神,那神色,分明就是看好戏,来嘲讽的,怎么不让书非气炸了肺。
  “人多不多?”卫月舞强忍着肩膀处的痛意,睁开眼,低声问道。
  “很多,奴婢这一路走过来,至少有十几个。”书非气的眼圈都要红了。
  卫月舞苍白的唇角却是弯出了一抹笑意!
  也就是说至少有十几位小姐,觉得自己是装的,今天上山的一共只有二十几位,不用说造成这样的一个局势,必然有卫秋芙的功劳在里面,为了表示出她的无辜,总得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才是。
  一个杨玉燕,不可能牵扯到卫秋芙身上。
  卫月舞相信卫秋芙没有向杨玉燕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利用了杨玉燕而已,恐怕杨玉燕到现在还不清楚,真正把她推出去的人是卫秋芙吧!之前看到杨玉燕频频看的却是三公主……
  卫秋芙在华阳侯府的几位嫡女中,虽然位置偏后,却能名满京城,连三公主,四公主都把她引为知已,不是没有道理!
  这样的心机根本不是卫艳可以比拟的,对付她,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姐的丫环有来问过吗?”捂着肩膀,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卫月舞又合上眼,靠在引枕上体虚气短的道。
  她的身体比一般人更要弱,外祖母请了无数的名医调治,都说是胎里便落下的先天不足的毛病,平日里也看不太出,但如果受了伤,比一般人更难调治,这也是外祖母希望她过的平平淡淡的另一个原因。
  “明雁一直守在外面不肯走,但是世子的人过来,方才把她赶走了!”金铃接过话题答道。
  “燕世子?”卫月舞皱了皱眉头,自己和他表面上看起来无亲无故,并无牵扯,燕怀泾这是什么意思?但随既想到了什么,睁开虚弱却清亮的眼睛,吩咐金铃道,“燕世子的太医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对症的药
  “太医就在外面,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书非紧张的问道。
  “去把他请进来。”卫月舞摇了摇头。
  书非领命下去,金铃替她重新挂落纱帐,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书下来,垫在床头。
  太医就守在隔壁屋子,这时候听说卫月舞醒来,急忙背起药箱,跟着书非进到主屋。
  金铃已把卫月舞的手从纱帐中拉了出来,放在书上,又在上面蒙了一条纱巾。
  太医坐定,伸手搭脉,眉头紧紧的皱起,搭罢,不放心,又伸了一只手出来,再搭上去,眉头处锁的更紧了。
  金铃和书非都不自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终于,太医搭完了脉。
  “太医,我们小姐怎么样?”书非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们小姐先天不足,这次又受了剑伤,要好好将养才是,更何况……”太医看了看纱帐内,影影促促的声音,欲言又止。
  “太医,只管说就是。”纱帐内传出女子动听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几分沙哑,但任谁都听得她很平静,几乎比两个丫环还要平静。
  一股子佩服之意,尤然而生。
  脸色一正,不再迟疑,正视着纱帐内的那道纤影道:“不瞒六小姐,六小姐似是被人下过药,可能因为用的不多,才使药性不强,但是细探之下,还是能探得一二的,这药如果一直服用,会防碍小姐以后的子嗣。”
  “那现在呢?”纱帐内卫月舞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在她喝了那碗汤的时候,早就已经算到有这么一天,李氏给自己下的药,原就是虎狼之药,只是冲淡了后,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大。
  “幸好六小姐用的不多,但现在六小姐身体伤着,却得先用药把体内的药解掉,才可以用其他的伤药,六小姐的身体……”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虽然下的药可以除去,但卫六小姐现在伤着,不能用对症的伤药,又怕卫六小姐身体太弱,熬不住。
  “这……需要多久?”金铃在边上忍不住问道。
  “也不用多久,就只有两天,给老夫两天时间,必然能解卫六小姐身上的药,可是这两天,六小姐身上的伤,就只能硬挨着了。”
  对症的伤药中有一味主药,和那个解药是相冲的,这也是当时太医只是给卫月舞用了普通的伤药的缘故,必须解了她体内的药性,才可能用最好的伤药。
  让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姐,硬生生的挺两天,用的并不是对症的药,太医有些说不出口,更何况这位六小姐的身体比之一般的小姐,更弱几分。
  这要是一个熬不住,也很容易出意外的。
  “两天时间没事的,太医,你开药吧!”卫月舞冷静的点了点头,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处,淡淡的道。
  “好!”燕地的太医对卫月舞越发的敬佩起来,点头站起,冲着卫月舞恭敬的一礼,拿起药箱,转身欲出去,到厢房替卫月舞开药。
  “太医,出去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我的伤势,只须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卫月舞的声音柔柔的从纱帐内传出。
  “是!”基于对卫月舞的佩服,又因为自家世子的吩咐,太医对于卫月舞的话,百分之百的信服。
  今天的事有一部分,他也看在眼里,做为一位燕地的太医,又被燕怀泾带到京城,自然不是一位普通的太医,反应较之一般的太医,灵敏了许多,稍稍一想,便领会了卫月舞一部分的意思。
  “老夫出去之后,只说六小姐的伤势不重,没什么大碍,只须调理一段时间就行。”
  “谢谢太医,书非领太医去开药方。”卫月舞满意的点点头。
  待得太医离开,金铃才挑起纱帕,脸急的赤白的看着卫月舞:“小姐,那药……”
  早知道药性那么强,她当时怎么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喝下那碗豆腐汤的。
  “无碍,我熬得住。”卫月舞眼睛微合着,凝白的脸上泛起红晕,额头有几分汗湿,一看就知道虚弱的很,“你一会去庵里的厨房替我要个四菜一汤,最好是红烧的那种,重油一些,如果能单独做,就更好了。”
  “小姐,您这时候怎么能吃这种菜?”金铃愣了一下,平日里小姐就用的很清淡,现在伤势连着体内的药性,怎么着也不能用这样的菜肴。
  “总得让关心的我人知道,我伤的不重才是。”卫月舞烧得晕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疏冷的笑容,蝶翼般的长睫闪了闪,稍稍睁了睁眼。
  “可是,小姐,您……”看到卫月舞虚弱成这样,一向坚强的金铃眼眶也红了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当初这药性就冲淡了许多,正巧这事凑到了一起,就由我这位好心的四姐引发吧!”卫月舞的笑容虽然苍白,但是微带了几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