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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赶走了江舒白,宋怀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傅宴很想看到宋怀绝望的模样,明明想要的一切都近在眼前,最后却发现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白日做梦罢了,想想都很有趣。
  自从有了傅晏殊的相关记忆之后,傅晏整个人都放飞不少,随心所欲起来,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冷漠无情,玩弄心机,恶趣味十足。
  三人回到天阙宗之后,傅晏的态度便变得很冷淡,不再似以往关心两人,仿佛他们这次随意杀人真的惹恼了傅晏一般,他回去之后直接闭关修炼,完全不再指导两个徒弟修炼。
  江舒白和宋怀自然意识到自己哪里惹得傅晏不悦,可事已至此,他们又不能回到过去将人救回来,只能默默的受着,甚至乖乖的哄着傅晏。
  江舒白一直在心中愧疚,按理来说人不是他杀的,可毕竟他当时也在场,没有救人是事实,师尊生气也是应当的,但宋怀可并不这么想,杀了人的他不会后悔,反倒好看还因为除了后患而松了口气,噩梦的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宋怀好歹在宗门多年,他知道宗门之中绝对容不下自己的情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傅晏殊不止是他的师尊,更是他心中恋慕之人,他知道若是师尊知道他的心意,必然不可能接受,可那又能怎样?他的心已经送出去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些年的相处早就让宋怀离不开傅晏殊,他不知道心中的感情是何时变质的,等他发现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不过宋怀也从未后悔过,他爱师尊,爱那个叫傅晏殊的人,爱他的仙风道骨,爱他的高高在上,这一切都是不需要有回应的。
  一方面,他希望师尊知道自己的心意,甚至能有少许回应,哪怕没有他那么深的感情也可以,另一方面,宋怀也担心被师尊察觉自己的心意,他知道这是天理不容的,师尊知道自己必然不能容留自己再继续待在天阙宗。
  说白了不过是宋怀自己自欺欺人罢了,他心中清楚以师尊的品性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自己,可这又能怎么样,宋怀若是会因为这么一点点挫折就放弃了,他也不会因为执念走到如今的地步。
  宋怀的想法很简单,要么永远作为徒弟追随在师尊身后,当然,前提是师尊不能与人结为道侣,不然宋怀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要么就让师尊跌落神坛,让师尊的眼里只能有自己一个。
  傅宴若是知道宋怀的想法,定然会第一个赶走宋怀,可惜他不知道,而且此时他正在为了自己设计陷害江舒白的事情而忙碌,要将江舒白赶走说简单也简单,但说复杂也复杂。
  因为傅宴自己清楚江舒白若是没有犯大错,肯定不会被逐宗门,而以江舒白的性格也不会去犯大错,因此傅宴便索性变成了他的模样出去犯错,然后嫁祸到江舒白身上。
  而且傅宴还联合了魔界的人以防万一,没错他去了魔界一趟,不知为何傅宴见到的魔界尊主竟然觉得有些眼熟,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对方有些过于热情,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傅宴的要求。
  但魔尊却说两人未曾见过,在幻境中两人确实应该从未见过,傅宴觉得眼熟可能是他之前是傅宴殊时和魔尊有过交集,不然他的魔尊之位又是如何得来的。
  尽管如此,傅宴仍旧觉得有些奇怪,又具体说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魔尊之位真的是他打败甚至杀了原魔尊得来的?那他成为魔尊之后,原魔尊到底怎么了?
  傅宴原本并不在乎,可现在他很想尽快恢复之前的记忆,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走上了现在的路,那么日后呢?他真的出了现在的幻境之后又该如何做?
  可傅宴想起自己的身体应该还在宋怀手中,那么回去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可他忽然记起来出了幻境的自己似乎一丝修为都没有,要回身体谈何容易?
  不过眼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先出了江舒白和宋怀两人的幻境,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迟。
  傅宴已经和魔尊景修衍说好了,傅宴装成江舒白的模样犯事之后,以天阙宗的处事理应会先调查,而魔尊则会在调查期间派魔族中人来营救江舒白,如此江舒白的魔族身份就百口莫辩了。
  哎?傅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怎么对陷害别人的事情这么熟练,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不得不说,傅宴现在越发接受自己是傅宴殊的现实了,其实细想想所谓的正邪到底算什么?
  江舒白能走上剧情中的位置,难道就是靠着他的善良和无辜吗?不过是作者宠爱,男主光环罢了,何为正?何为邪?这些不是应该由胜者来定义吗?
  说的是闭关修炼,但实际上傅宴一直盯着江舒白的一举一动,他需要找到一个江舒白单独外出的时刻,再加上为了避免被回溯镜发现自己并非真正的江舒白,傅宴还需要从江舒白身上取一样东西来伪装自己。
  说干就干,傅宴直接施了个决从江舒白身上弄来了他的贴身玉佩,当然,他又用障眼法留了个玉佩在江舒白身上,虽然是一瞬的事情,可江舒白仍旧感觉到了不对劲。
  傅宴通过探查术看到江舒白的异常,傅宴以为自己的行为会被发现,没想到江舒白只是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出看了看之后又放了回去,似乎并没有发现玉佩被掉包的事情。
  现在就剩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于天阙宗最重要的便是藏在藏书阁中的一本天书,它是天阙宗的镇宗之宝,外界传言天书里记载着天地间最厉害的心法,只有天阙宗的历代宗主才有查看它的权利。
  不巧傅宴正是下任天阙宗宗主,而他恰巧知道天书在什么地方,其实也不一定要偷出来,但以此为引来陷害江舒白正好,如此哪怕是傅宴的亲传弟子也会立刻被看管起来。
  江舒白不愧是正道主角,成日里勤勤恳恳,每时每刻基本上都在训练,傅宴根本找不到他落单的机会,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傅宴等到了机会。
  这日深夜江舒白竟然一个人出了门,看样子是去后山采什么东西,傅宴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江舒白只身走在漆黑的山林之中,他眼前有一只照亮的耀夜,它是江舒白的神兽,巴掌大小,小狮子模样,浑身散发着淡绿色的光亮,印象中是之前的傅宴殊送给他的。
  江舒白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对着耀夜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兽问道:师尊的生辰快要到了,你说我送他什么好?
  说完江舒白又一副懊恼的模样,沮丧的说:都怪我之前惹师尊生气,这次师尊生辰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师尊消气,你说磷光草怎么样?我记得之前在后山看到过磷光草的身影,也不知师尊会不会喜欢。
  江舒白自然不会傻到等着不会说话的耀夜给他答案,他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只可惜上次离开宗门时,我没来得及好好逛逛,不然选个人间有趣的玩意也是好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我真是失职,这些年都没发现师尊喜欢什么,反倒是师尊经常变出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来逗我开心。
  毕竟是神兽,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耀夜竟然发现了身后傅宴,激动的想告知江舒白,傅宴生怕它发出动静,伸手比了个嘘!之后瞬间闪身到江舒白身后。
  不等江舒白转身,江舒白直接打晕了他,小团子似乎有些不明白傅宴的动作,还以为傅宴是和江舒白玩闹,它傻乎乎的冲到了傅宴面前,被傅宴收回了江舒白的乾坤袋中。至于傅宴一个外人是如何能动江舒白的乾坤袋,当然是因为这乾坤袋本就是傅宴的东西,不过是他给了江舒白而已,打开还是很简单的。
  傅宴将江舒白藏在了附近的山洞之中,然后他换变成了江舒白的模样直接去了藏书阁,当然,傅宴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用着江舒白的模样进去,基本的伪装还是要做的。
  傅宴换了一身和江舒白身上所穿衣物相近的衣服,又带上了银面具,乍看上去还像个不怀好意的坏人,他直接躲开藏书阁门口的看守,偷偷溜了进去。
  原本傅宴并没有带走天书的打算,可真的到了地方之后,他才想到若是不带走天书又如何证明江舒白就是奔着这本书来的呢?因此他直接潜了进去带走了真正的天书。
  果然,傅宴刚带着天书走出藏书阁,外面就有一群天阙宗的高手堵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可怜江舒白,后面你会发现作者不让他当主角受都是有理由的,江舒白自始至终也不无辜。
  第58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13)
  双方立刻动起手来,傅晏一直掌握着分寸,他和江舒白的修为相差很大,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因此一开始时傅晏装出一副被压制的模样,很明显敌不过众人联手。
  趁着大批的天阙宗中人还没到之前,傅晏丢了颗雷腾珠,瞬间眼前起了弥天大雾,混淆了众人的视线,借此机会傅宴带着天书向着江舒白所在的地方迅速逃去。
  见偷书贼想借机逃走,没有被雾迷了眼的天阙宗弟子迅速的追了上去,几人很快就将故意放水的傅宴拦在了后山竹林外,小贼哪里逃?赶快还回天书,不然天阙宗定然不会放过你。
  傅宴才不开腔,虽然他可以模仿江舒白的声线说话,但这种时候直接暴露江舒白的身份反倒显得有些假,不如从始至终都不说话,让众人抓到江舒白之后不能立刻定罪,这样才能让魔界有机会救人不是吗?
  果然,见傅宴一言不发还带着面具,有人立刻发现了不对,莫非你是我天阙宗中人,所以才如此见不得人也不敢说话?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偷我天阙宗的天书?
  傅宴虽然没有杀人,但也趁机伤了几个人,而他自己也装出一副无力抵抗的狼狈样,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傅宴见达到目的,直接向着密林深处逃去,身后的人追了上去却再也看不到傅宴的身影。
  此时的傅宴正出现在江舒白藏匿的山洞中,他随手一挥刚刚还在流血的胳膊瞬间愈合,傅宴抬手一指,直接在江舒白身上补了一剑相同的剑伤,又将面具丢到了江舒白脚下。
  做完一切之后,确定江舒白再昏迷一会儿就能醒来,傅宴微微一笑,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漆黑的山洞中一丝光亮都没有,因为受伤的缘故,江舒白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想起身,却不想右臂处传来剧痛,他伸手摸了摸,竟然摸到了湿漉漉的一手,他轻轻的嗅了嗅手上的东西,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江舒白想起来自己之前想找磷光草,却不知被谁打晕了,他忽然想到了帮自己带路的耀光,急忙起身寻找,好在他感觉到小东西似乎在自己的身边,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江舒白这才想起来从乾坤袋里拿出烛火照亮,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可他怎么会到了这?
  江舒白忽然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是被人打晕了,那人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为何要打晕自己还割伤自己的手臂?
  思考间江舒白发现了地上有一块银制面具,他伸手将面具捡了起来,仔细的瞧了瞧,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江舒白细细的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而此时另一边刚刚回去的傅晏也没闲着,偷盗天书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惊动了他这个未来的天阙宗继承人,傅晏换好了一身白衣赶去了藏书阁,他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问一脸焦急的弟子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宗门弟子一脸焦急的说:师叔,不知道是何人竟然偷走了藏书阁里的天书,玄武真人已经带人追上去了。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宋怀也赶了过来,他看到应该正在闭关修炼的傅宴,显得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恭敬的上前对着傅宴作揖道:师尊。
  傅宴点点头算是回应,但他转念一想,不着痕迹的为江舒白上着眼药,他开口问宋怀道:你师兄呢?没和你一起吗?
  宋怀一听傅宴打听江舒白的踪迹瞬间就黑了脸,想到这种时候江舒白竟然不在,宋怀不怀好意道:师尊,我刚刚去找师兄,却发现他不在房间,也不知师兄去哪了,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傅宴也不是真的挂念江舒白的踪迹,他随即转头问刚刚说话的弟子道:有没有看到那偷书贼往何处逃了?
  那人刚刚被烟雾挡了视线并没有亲眼看到贼人往何处逃了,他只是含糊的说了句:似乎是后山密林的方向。
  得到答复之后傅宴便带着宋怀一起向着后山方向过去,他刚到后山,他的师兄玄武真人就满是担心的问道:师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正在闭关修炼?
  听到师兄这么说,傅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一脸不赞成道:师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你看清是何人动的手了吗?
  玄武真人摇摇头,他的确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动的手,那人带着面具,而且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可他身穿天阙宗弟子的常服,仔细想想有些不对劲,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这并非小事,若是外人混进宗门,他们还没有丝毫察觉,只能说明此人渗透已久,玄武真人索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有,但是那人带着面具而且不敢说话,我怀疑他是我们宗门中人。
  听到玄武真人按照自己心中的计划进行,傅宴心情颇好,他循序渐进的引导着玄武真人,宗门中人?难不成是魔界混进来的?
  听到此人可能与魔界有关,玄武真人越发皱紧了眉头,他摇摇头不确定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现在首要的是要找到东西,若是天书被带离天阙宗,恐怕正道日后再无宁日,一定不能让奸人得逞。
  傅宴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众人或者让众人找到替罪羊江舒白,他直接问道:师兄看到那人具体往哪逃了吗?
  听到这个玄武真人有些庆幸,他指了指密林深处的位置道:他右臂上中了我一剑,往密林深处逃走了,若是循着血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这个时候自然要傅宴出手相助,他说话间拿出了自己的乾坤袋,我的灵兽紫冥能够根据血迹寻踪,我放它出来寻人,既然师兄看到那人躲入了密林,那我们就一起搜寻,定然会找到他的。
  说完话傅宴就放出了乾坤袋中的灵兽紫冥,小家伙通身紫色,但颜色较浅,并不扎眼,长得像还未长大的麒麟,看到许久未见的主人召唤出了自己,瞬间开心的原地转圈。
  看到师弟派出了自己的灵兽紫冥,玄武真人很是感动,这本不该师弟出手相助,他却从闭关修炼中脱离出来帮自己,玄武真人感激道:多谢师弟,是我大意,害得你闭关修炼都要出来帮忙,是师兄无能。
  傅宴自然急忙否认,安慰玄武真人道:师兄莫要这么说,天书乃天阙宗立宗之本,晏殊身为天阙宗的一份子自当出手,这也不是师兄的错,只能怪歹人心思缜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