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吃吧!”香儿满意了,笑着问道。
“嗯,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丸子。”五元老实的点头说道。
“哼,现在知道了吧,叫你吃你还不吃,你说你是不是傻,告诉你吧,家里小姐做主,以后小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问那些废话,也别不情不愿的,要知道小姐才是你主子,知不知道?”香儿瞪着眼说道。
要说她这人吧,有时候的想法是颇为天真的,但她其实也是个聪颖的丫头,别看她平时大冽冽的,但该有的细心,还是不少,不然这么一直跟在赵松梅身边,她能没意见?
早就看出五元这人吧,有时候太过保守了些,也不时说他不忠诚护主,但照他这样下去,以后还能有什么做为。
她跟着侍候小姐这么多年,小姐多精明会算计的一个人,身边又怎么会留个没用的奴才,这五元虽然比她年岁大,但才进赵家的门,也算是个后辈,所以本着指点他的意思,才有这么一番话。
五元这人也不是真傻,自然听出香儿的话意来,神色不由一凛,连香儿都看出他的不妥来,小姐岂不更早就清楚了,心想,他这样一心混日子的奴才,被主子立马卖掉都是有可能的。
随即稳了稳心神,心想既然遇上个精明的主子,以后只得拿出全部心神来,好好当差,再则主子聪慧,又不是个糊涂人,只要他好好做事,主子定不会无故牵怒的。
“奴才知错了。”五元心思电转,知道只要抱紧主子的大腿,以后才有好日子过,立马认错道。
赵松梅听着他这话,淡淡一笑:“以后好好当差即可。”
五元垂头应是,赵松梅也没再纠着这个不放,也便揭过了这一岔。
在家里闷了这么些时日,主仆两个出得门来,看什么都稀奇,在小吃街连逛了十几个铺子,肚子就吃得有些撑了,望着前面还有望不到头的摊子,两人却是有心无力。
赵松梅大手一挥:“咱们下次再来接着吃。”
“好啊!呃!好啊……”香儿打着嗝说道,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显见也是吃得很满意的。
要说一个丫头,侍候主子那是天经地义,但主子待丫头,如同姐妹一般的,还真是少见。
五元这人,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又岂会看不出真心假意来。
主子待人真诚,半点不作假,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脾气好也真是好,但太没有架子的主子,这似乎也不太对。
不过他不打算说这个,主子这般,对他们这些下人最为有利不是吗?难道非要高高在上的主子才好吗?
五元跟着逛了一天街下来,对自家小姐的性子,那是越发了解了,心想着,主子若能一直这样,他真愿意在她身边侍候一辈子。
逛到天色渐暗,几个吃得肚皮溜圆,抱着一堆小玩意,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家返。
杜大虽然一直守着马车,没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不过香儿却也没落下他,特别照顾,买了不少好吃的给带回来,杜大这人也不客气,直接拿来就吃,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五元瞧着他塞了满嘴食物的吃相,心里颇为受用,嘴解也裂出笑意来,打趣了一句:“看你这吃相,也不怕吓着人。”他这里说的,自然是指小姐与香儿,姑娘家,都喜欢吃相斯文的人,要是换了别人家,敢当着小姐的面露出这副吃相,只怕早就被喝斥了。
“我这都习惯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天天不都这样吃的么,不过这里是京城,我确实该主意点,可不能给小姐丢脸。”杜大憨厚的说道,随即动作就放慢了些。
五元听着他这话,双眼微微一闪,笑问道:“以前在乡下,那是个什么情形?对了,家里有四少爷,是不是还有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
“那是自然,在乡下咱们赵家,那可是头一份的,谁见了都得以礼相待,你可不知道,咱们四少爷,人人都夸是文曲星下凡呢,呵呵呵……”杜大笑呵呵的说道。
五元听得颇为认真,时不时的便又插嘴问几句,大多是乡下赵家的情形,原本之前,他对主子一家,也不是那么在意,只被香儿出言点醒,对赵家就越发想了解多一些。
“小姐,累不累,奴婢帮你揉揉腿!”两人坐进马车,香儿见她脸上露出疲色,忙殷勤道。
“那倒不用,你也歇会吧,可能是之前短了些精神,所以这才觉得有些累。”赵松梅摆摆手,微眯了眼靠坐在窗边。
第三百三十九章生病
要说赵松梅,在外面乐呵了一天,回到家中,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起来,立马便请了大夫来诊治,所以受了风寒。
这可把一干人等给急坏了,要知道自家小姐向来身子不错,平时也较少生病的,但一生病起来,那就病得颇为严重,就拿上一次来说吧,一病就病了个把月,养了好些时日才养好。
这如今又是在京城,远离家人,惟有四少爷在,可也整日在国子监,轻易不能出来。
大夫开了药,香儿守在床前,半步不离开,只让人熬好药来,帮着给灌下去,随后也半点不见好转,这可把她给急坏了,围在床前急得团团转。
好在期间,赵松梅清醒了一阵,这才让她好过了点。
“小姐,你在发热呢,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可急死奴婢了,真担心你有个好歹,若你再不醒来,奴婢就要使人去国子监请四少爷回来了。”香儿真是急坏了,她一个丫头,主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做得了主。
“应该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天气太冷,所以着了凉,你也别担心,至于四哥那里,就别去扰了他,他如今要闭关读书,应付明年的春闱呢,人家个个都在努力,我怎么能拖后腿。”赵松梅恹恹的说了一长串后,就没甚么力气了。
香儿跟她从小长大的情份,如今看她这样儿,很是习疼道:“小姐,都怪奴婢不好,非要拉着你去逛街,要说逛一会儿就回来也好,可偏偏逛上了一整天,你这,多半是给累着了。”香儿很是自责的说道,想着在外面又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指定其中就有什么不干净的,吃了可不就得生病了么。
“香儿,不怪你,这只能怪我自己,是我要出去的,玩得高兴,就舍不得回来了。”她其实心里想的是,自己这其实是不是水土不服呢,瞧这一来京城,就觉得冷得不行,好些天连门都没敢出,好容易出去一趟,回来就病了,也或者是跟这京城犯冲,想想也极有可能,不然才来第二天,就跟人兵丁几个打了一架,可不就是犯冲嘛。
听着她这么说,香儿心里越发难受,只觉得这病生在自己身上,也好过让小姐受罪。
“小姐你精神不好,就再睡一会儿,既然醒了,奴婢小心照顾着就是,也就不必去惊扰了四少爷,待四少爷回来,奴婢再跟他请罪。”香儿帮着压了压被子,内疚的说道,没照顾好主子,怎么都是她的错。
“你这丫头,也是一根筋,随你吧,我再睡会。”说着,就又合上了眼。
赵松梅这个主子病了,整个宅子里都是阴云密布,表现最突出的,自然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几个,杜家三兄弟,也很是着急心焦,但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能往小姐的闺房探视,只得见香儿出来,就拉着人问一遍,一遍一遍的,有时候问得香儿都有些烦了。
不过奴才这般关心主子,看得其他几个新买来的人,心中也颇有些想法。
真要是个不好的主子,只怕下面的奴才盼着他生病,最好一病不起呢,这么关心着主子的奴才,可见主子有多得人心。
况且从他们进门之后,赵松梅待他们也一惯的温和,半点没发过脾气,犹其是那位厨娘,因着初来乍道,做出的菜,多数时候都不太合口味,赵松梅也只让香儿过去指点指点,半点没有责怪的意思。‘
如今赵松梅生病,她也是使出混身解数,帮着做些能入口的东西,病中本就没胃口,只盼着她能多吃几口罢。
赵松梅这病来得急,吃了大夫开的药,也并未见好转,随即便又换了大夫,吃了药,仍是不见什么效果。
如此几天后,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估计这一病,又不是个小事了。
如此大夫换了好几拔,每天的药,当饭吃似的,苦得她舌头都要掉了,不过仍是坚持吃着药,病病歪歪的总不见好,不过好在并不像之前那般昏睡不醒,大多时候,人就算没什么精神,却还是清楚的,这也算是个好现像。
待到赵松材从国子监出来时,才知道自家妹子病了,让他好一番担心,随即便又换了大夫来看,换了方子吃着药,效果似乎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