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直接凶手,但配上昨天这个掐人的事,以及他是亲生儿子的身份,你说这些事一旦被捅出来,他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男人不怕没家族的支撑,却一定不能接受自己一辈子,只能低到尘埃里的生活,尤其像你男人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勺出身的男人。”
“当然你若不是真的爱这个男人,那你大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看他是如何一步步失去所有。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一旦他失去所有了,你大可以再找个优秀的男人,把自己嫁了。那他的落魄,就跟你无关,你大可不必理会。”
最后的话,是李思缘故意说来,刺激司悦的。
从李娴静用了这么多手段,都没能让这两人分开来看,她便知道这两人不是轻易能被分开的。所以理她要讲通,刺激人的话,她也要说。
司悦的确担心影响到司景灏整个的未来,“既然他那么爱操纵别人的人生,我怎么知道在我离开后,他会不会继续对司哥哥动手?”
她的男人本该有家族做依靠,却因为想跟她在一起,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是再失去现在凭借自己的努力,挣得的一切,那她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跟那人有仇的人是你,不是你的司哥哥,他要的只是你备受爱而不得的痛苦折磨,不会对你的司哥哥动手。当然,你要是离开,就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不能让你的司哥哥找到你。否则,他就不能保证,会不会一个生气,就对你的司哥哥动手。”
李思缘虽然跟那人做事,但其实心里对那人比她还扭曲的心里,也是有些忌惮的。
毕竟,为了伤害一个人,能布置这么长时间,这世上怕是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司悦心里已经有决断,但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对方,“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番,三天后我再给你答复。”
“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你十天内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时间你自己把握。”
李思缘压根就不担心,司悦不配合。
司悦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时间,而后又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一定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对吧?”
李思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想找你家人求救?”
“没有,我只是单纯想知道,我是什么出身,为什么会遭人这样暗算?”
这种明显是上一辈的仇恨,或者说家族仇恨,才可能遭来的算计,想来她的出身一定不简单吧?!
无论司景灏的不自由,还是她因为家族遭受的算计,都让司悦对这些大家族的事,心有余悸。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平民出身,简简单单的,不要这么复杂。
“其实你若不怕给你从未谋面过的家族,带去更多的麻烦,倒是可以去寻求他们的帮助,因为你的出身,如果放在古代,那绝对是公主级别的,来头大得很。”
“你只管告诉我,我的身份,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你也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又跟苏首长走得近,想必对京城几大世家有些相熟吧。”
的确是有所了解,但要说熟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这才去京城不久。不过,想到苏首长第一次见到她时,说的话,她大概知道自己的家族,应该跟这苏首长交情不错,“苏首长曾经说过,我很像他一个故人,也说过他的故人生过一对双胞胎,可惜姐姐出生就夭折了,所以以为是他认错人了。”
“他没认错人,是我跟你说的那人,故意让所有人以为你已经死了,还把你抱到这津市来,要不然以你家族的势力,想要找个人其实很简单。尤其你这张脸,跟你妈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真要在京城长大,估计早就被他们家认回去了。”
李思缘知道这人一定会走,所以也没顾忌,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司悦。
“你是京城世家之首,权家老二两夫妻的双胞胎之一,当年你要是没被抱走,那过的日子绝对是公主级别的。当然,如果你这个时候回去,不管你司哥哥的死活,他们也一定会把你当成公主一样,供养起来。”
权家的家风非常好,司悦又是这般出色的人,真回权家,无论是权家人对亲情的看中,还是为了弥补这么多年来,对这个闺女的亏欠,一定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司悦问出身的事,无非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来头,从来没想过去认亲,原因无他,既然那个家庭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而她往后的人生会如何,她自己也不清楚。
没必要回去,给人平添麻烦。
“三天后,我会给你答案,先走了。”
看着司悦离开的背影,李思缘嘴角的笑容越大了。
她知道那人之所以这么快动手,那是因为权家那边开始有动作,只是都被那人拦截住了,但以权家人的势力,这拦截的时间怕是不久,所以那人才着急让司悦离开。
看情形,事情都在那人的掌控中,这个小丫头应该很快就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
第175章 户口本到手,她却不得不离开
现在的殡仪馆都是一条龙服务,人送到殡仪馆后,现场布置、挽文、花圈、哭灵、哀乐等,但凡需要的项目,只要出钱殡仪馆的人,就给办得妥妥的。
所以这人到殡仪馆后,家属除了招待过来哀悼的亲朋好友,其他的事倒不多。
对这种虚以委蛇的人情往来,司景灏向来不耐,在灵堂招呼了一会儿人后,司景灏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到休息区休息。
他这倒也不是借口,而是身体的确不舒服。
从昨晚司悦失踪开始到现在,他压根就没好好休息过,这搁往常对他来说小事一桩,可如今才动过一场大手术,身体亏损得厉害,稍微没休息好,脑袋就会疼。
眼下他非常希望,找个地方躺下好好休息一番,火葬选在第三天,所以他们要在殡仪馆待三天,休息室里的确有可以睡的地方,但这种地方,虽然不至于害怕,但要他躺在床上睡,司景灏自问做不到。
所以,他只是坐在一旁,准备打个盹儿。
司景灏是李娴静唯一的儿子,招待客人都需要他出面,他这一走李斌立马发现,然后就找了过来。
见他竟然在躲懒,李斌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你妈的事,在让你忙也就这几天,就算你心里不痛快,好歹面子工程也不要做得太难看。”
司景灏浑然不在意,“生前闹得都断绝关系了,现在做什么人家都只会说,我只是图名声,所以自己心里过得去就好,管别人是怎么想的。”
要不是不来参加葬礼,小丫头那边过不去,司景灏是真的不愿意,来这里搅和这些事。
在他看来,生后做再多,逝去的人都不可能知道,都是没意义的。
对这个外甥的冷情,李斌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总说自家妹妹对这儿子太苛刻,可要是他碰到这样的混小子,指不定也会做出很多偏激的事来。实在是这臭小子太过凉薄,一般的事压根引不起他心里任何涟漪,为了让他心里有点感觉,那必须得偏激的事来刺激他。
他也知道人走了,做很多事都是面子工程,可这些事大家都在做,他们也跟着做一下,又会怎么样呢?
这人却无论如何讲都不听,他也只能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