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正室给小妾避孕的事很常见,洛风也没有在意。只是提醒了顾烟寒几句她抓的药过于猛烈,还是温和些的好。
顾烟寒没好意思说她就是故意下猛药的。
回到正院,她做贼似的给自己煎了一碗喝下。剩余的药材,全部碾碎打算用来制药丸。
无意间瞥过妆奁,顾烟寒迟疑着打开了被她新挑出来的那些首饰。思索了半天,她又把里面有顾国公府和忠毅侯府标记的首饰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是属于这个世界真正的顾烟寒的,她已经偷了她的身份与生活,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两府比较好。
至于席慕远送她的那些,她毫不客气的全部打起来好准备以后带走。
三天后,顾烟寒总算是将避孕的药丸全部做好了。左右席慕远不识货,她在梳妆之时当着他的面服下,席慕远也只是不解的问一句:那是什么
补药。
席慕远想起洛风说过顾烟寒身子虚,吃些补药也好。更何况他对她的医术有信心,也没多想,只是嘱咐道:是药三分毒,不必着急,慢慢来便可。
顾烟寒笑着应下,正在铺床的夏至拿到了什么,送了过来。顾烟寒接过一看,是洛北王的令牌。
她握着那沉甸甸的令牌,眉头微扬: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把虎符还我
瞧,他的东西这会儿已经成她的了。
再过段日子。席慕远道。这会儿皇帝对将领们查的严,他得谨慎。
王爷,其实我是个懂事的人。你要调兵遣将,虎符在你手上才是最好的!她说的义正言辞,席慕远才不上当,直截了当的问:又看上什么了
顾烟寒摇了摇手里的令牌:您把这个给我玩呗这东西对她而言可比虎符有用多了!
见令牌如见他亲临,席慕远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同时,他摸出来了另一块疙瘩:拿去玩。??顾烟寒瞧了眼,是一只富贵锁。拿在手中令她大吃一惊,居然比她想象的要重很多:这是实心的
席慕远微微颔首:那冒牌虎符本王如今不用了,便重新融掉给你打了个锁,好让你锁住你那些得来不易的银子。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揶揄,顾烟寒听了忍俊不禁:那我先谢谢王爷啦!我还听说。那天我们吵架,您还说我要是回来,就给我两百两银子呢!
什么是得寸进尺?这就是!
贪心。席慕远鄙夷着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小金库,自己去取。
顾烟寒目送他离开,笑眯眯的从席慕远的私房钱里拿出来了两百两银票。
夏至看的很疑惑:王妃,您如果要买什么的话,可以直接从账上支钱的。您是王妃,有这个权利,不用这样的
说实话,夏至每次看见自家王妃眼睛发光敲诈席慕远的时候,她都很担心王爷会甩脸走人。
顾烟寒一边谨慎的将抽屉锁上,一边笑的像只偷了油的老鼠:走,换衣服出门去!
这一回。顾烟寒没有再带扫雪,而是让小六子带她去看了上次有意向出售的那四合院。
这个三进的四合院还算大,与京城主街就隔着两道胡同。周围住着的都是些有活计的本地人,人员不算复杂。只有在科考那段日子前后,这些人会将院子租给那些学子,稍微吵闹一些。
院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两个儿子在江南发了家,这就要带他们去享福。往后再回京城,也在城东买了大宅子,看不上这小院子了,因而才要卖掉。
顾烟寒仔细打量了一圈,除了装修有些掉档次,其余都很满意。
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能宽限三天吗顾烟寒问。
老夫妻应下了。三进的四合院卖九百两银子,被顾烟寒砍到了七百两。这个价位其实还是贵了,但顾烟寒为了早作准备,忍痛点了头。
她原本的银子加上早上刚从席慕远那里敲诈来的,正正好好有七百两。然而,这并不是她现在不能付钱的原因。
席慕远晚上照常回来与她一道用膳,顾烟寒给他夹了块大鸡腿,假装不经意的问:王爷,户部那些人怎么样啊
户部原是吴王管着,重阳叛乱中,不少被他启用的大臣都站在了他那一头。如今刚换了一批新的上去。怎么想起问这个席慕远问。
顾烟寒嘿嘿一笑:就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户部与你熟吗
如今的户部侍郎是秦少安。
顾烟寒只觉得天都是在帮她的!
忍着心底涌出的喜悦,她又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来:表哥的身体不是还没好吗
户部尚书严志明是忠毅侯的旧部,秦少安过去只是历练。有严志明在。他的担子不会很重。席慕远说着有些郁闷,王妃,你就不关心下本王的身体吗
我每天都会给王爷把脉两次,对王爷的身子一直都很关心!顾烟寒郑重的道。
席慕远这才没有继续吃醋。
第二天一早,送走席慕远,顾烟寒做了满满一大堆吃的就去了户部。
秦少安听见有人来探望他,还以为是长公主又派人来了。出门一看,却是顾烟寒。
烟儿妹妹?你怎么来了他诧异。
你身子还没有大好,我特地做了些药膳送来。顾烟寒笑眯眯的道。
秦少安只觉得自己当初怎么没早席慕远一步把聘礼送去忠毅侯府!多好的妹妹啊!嫁人了还知道关心他!
他带顾烟寒进了户部,见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笑道:妹妹第一次来,随便看看。我先来尝尝你的手艺。
表哥请自便。顾烟寒见他开吃,当即就扯过桌案上一张墨绿色的通牒。
秦少安抬头看见,笑着解释道:那是通牒,在外行走或是置办产业,都需要带着这个去官府公证。
顾烟寒嘴角微扬:我瞧着挺简单的啊,表哥,你们就不怕有人假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