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军抬起来指着他们的手颤了起来,又看了眼正哭哭啼啼的江蔓青,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轰的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爸——”
“二叔!”
孙家顿时乱作了一团。
孙军被送到医院之后,确定是急怒攻心引发的脑溢血,抢救了一个晚上,最后人还是去了。
孙家闹出了这种丑闻,孙老爷子也气得卧病在床,只有大伯孙海出来主事。
却没想到事情孙军出了事之后江蔓青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她没带任何钱财,只是自己走了。
孙海虽然对孙寅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没有马上着手处理他,毕竟眼下先把孙军的事情办了重要。
孙寅在孙军的丧礼上哭得泣不成声,孙倩倩气得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往他脸上打,最后还是秦岩把人拉住了。
“你给我滚,你不是我弟弟,爸妈也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孙倩倩歇斯底里地要赶他走。
孙寅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打,他虽然混账,但还不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把父亲活生生地气死了,他也愧疚,愧疚到恨不能杀了自己。
孙军葬礼的第二天,孙寅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敲了一闷棍,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身子就一软倒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的时候,头顶上那晃晃悠悠的暗黄色灯光晃得他眼睛发疼。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环顾四周,像是废旧仓库,地上都是一层灰。
刚刚动了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双脚也绑了起来。
彼时,有推门声响,孙寅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是你?”
孙寅目眦欲裂,恨不得将眼前朝他走来的这女人生吞活剥。
江蔓青弯了弯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是谁呢?”
孙寅顾不上其他,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立即破口大骂道:“江蔓青,我爸对你那么好,他现在被你害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被我害死了?难道不是被你气的?”江蔓青冷笑着反唇相讥。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就连她也没想到孙军就这么被气死了。
她虽然恨孙军的懦弱,但毕竟也爱过他,真心爱过,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江蔓青眯着眼,看着孙寅再次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他是被你气死的!和我无关。”
“不是我不是我……”孙寅嘴里讷讷着连连摇头,忽而想起孙海之前查到的事情,眼中豁然一亮,“是你,寿宴那天是你故意勾引我然后买通佣人把大家引过去的!江蔓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蔓青轻哼一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因为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但是这里原本有一个,是被你妈妈找人硬生生地打下来的!”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做小三的?还想生个野种来分我家里的家产?”
江蔓青愣了一愣,随即轻轻笑了起来:“是啊,我活该,所以我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原本她和刘明在一起的时候,江槿西还会关心几句,可自从她和孙军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江槿西就是仅有的几次看到了她也当做不认识。
因为她插足了别人的家庭……
她江蔓青也是在父亲的眼里教导下长大的,她难道不知道做小三为人不齿吗?她知道啊!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犯的错,我付出代价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孩子再有家了。可别人做过的恶事,我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孙寅,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赵明华的儿子!”
看到江蔓青眼里骤然闪出的凶光,孙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蠕动着身子往后缩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江蔓青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在了他的两腿之间,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仓库里凄厉的叫喊声很快冲破了天际。
孙寅是第二天早上被一个拾破烂的老人发现的,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身下血迹斑斑,虽然性命无碍,但伤得很重,男人的象征算是彻底毁了。
孙寅口口声声说是江蔓青带着人做的,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江蔓青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加之孙老爷子觉得孙家再也丢不起人,便将这件事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将孙寅送到了医院里好好治疗。
而这一切,赵明华都不知道,她在想方设法地用尽最后一点人脉四处奔走,想要混进顾家即将举办的慈善晚宴里。
许是运气好,真的让她让即将举办的希尔斯酒店里混到了一个临时清洁工的位子。
慈善晚宴之前的一个星期,十月四号,是江斌和冯萌萌结婚的日子。
原本下属结婚顾湛最多是让人送份礼物就完了,但因为冯萌萌和江槿西的关系,他还是抽了个时间陪她一起去参加婚礼了。
江槿西这段时间和她联系得少,也是到了酒店专门给新娘准备的休息间之后才知道她现在也不在慕尚杂志社工作了。
“西西,你走那么早真是可惜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和汪锦竹都离开之后杂志社里有多精彩,天天就跟唱大戏似的!”
江槿西好奇问了一句:“都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之前一直和汪锦竹作对想调来a组做主编的黄希吗?还有哦,那个林梅也不是善茬,你离开后没多久她就和黄希一样,爬上了程总的床。几个同事私底下都悄悄开玩笑说,她和黄希两个人,是晚上在程总的床上争,白天在杂志社里斗。我觉着再待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再加上又有一家美食专访的栏目问我有没有意向跳槽,我干脆就辞职过去啦!说起来,那个黄希和林梅简直是搞笑,一个老男人,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我走的时候,她俩还没分出胜负,真是让人无语。”
江槿西不置可否——
她们两个年轻小姑娘,为了一个有家室的老男人争来争去,自然不大可能是因为爱情,无非是想在职场上直接走捷径而已。
没再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江槿西问道:“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