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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舒现在利用这一点,把他们这些媒体也扯入这个案件,若是司法资源没有最大限度用在关于她的案子上,那么秦舒这样的指控,没有相关调查人员去做核实调查,但现在,相关部门既然已经被他们用舆论逼得不得不浪费一些司法资源去专盯一个案件,那自然是不会让案件出什么遗漏点,做这方面的调查。
  “现在是我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有收钱替胡莱那群护崽家长团办事的媒体人,现在如今都后悔莫及他们用笔掀起的舆论风暴。
  因为这场风暴,最后没有如他们所愿左右司法轻判胡淘等人,反而让他们沦陷在风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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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谢谢你提醒我举报这些无良媒体做新闻交易,我还不知道马金龙他们的案子成立了办案组。”
  秦舒接受到办案调查组到联系电话,被询问最近网络风暴的一些事后,从那边得到一些信息反馈后,忍不住感谢毛振。
  “我也是接过一个case无意中知道,像你这种闹的全网关注的案子,会被法院重视成立办案组。”
  毛振抱着有资源不用的心态给秦舒建议,也是看明白秦舒想折腾那些无良媒体的心。
  “办案组说他们会核实那些无良媒体是不是接受到贿赂才做这些新闻,若是落实了,胡淘几家人都要跟着没好,最差也是一个打击报复证人罪。”
  秦舒高兴极了现在的发展,跟毛振要了他那边一直盯着而搜集到的交易证据,秦舒在网上提交给了办案组。
  “现在媒体在我们手里吃了亏,应该不会在去骚扰林彤她们了,不过以防万一,那几个我们请的演员还是继续在医院呆着,等一切风平浪静再离开。”
  毛振跟秦舒说起伪装成林彤一家在南城医院的演员。
  说他们是演员也不算,他们是跟毛振私家侦探事务常有合作的另一家专门从事驱赶小三或者替被三了的原配争夺家产的事务所里的职员。
  毛振用人情请来帮忙的,收费很人情价,秦舒这边基本没花多少。
  “他们演的好逼真,看的我都觉得好心酸。”
  秦舒赞叹那三个“演员”,毛振却说这些都是他们业务的小 case,跟秦舒说了一点他们事务所弄的现实大戏,听的秦舒震惊不已,觉得这个事务所成员都是人才。
  “他们也常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毛振跟秦舒在电话里说着笑,然后又跟她商量了之后的计划。
  “那几个排好的视频等几天再放……”
  秦舒预估着网络舆论发展,想等无良媒体这波舆论热过了再放新东西来炸鱼。
  “杨瑞琴一家已经接到了,现在已经送去酒店了,你现在过去见她吗?”
  毛振收到手下的信息通知,告诉秦舒杨瑞琴一家到北城的情况。
  “心理辅导师今天有空吗?让她陪我一起去吧。”
  秦舒从毛振那里知道,杨瑞琴虽然是三个女孩中看起来精神最好的一个,但是也存在很多心理问题,而这些秦舒做了一些资料研究,发现不是她一个外行人说几句鼓励的话能开导成的,还是需要专业的心理辅导师帮助她们。
  “董欣欣在疗养院,今天的状态很好呢,最近也开始愿意被护士推出房间晒太阳。”
  秦舒出门跟心理辅导师碰面的时候,四十岁笑的很温婉的心理师叶嗪,告知秦舒她最近做辅导的董欣欣情况,又在秦舒的询问下,提点的告知秦舒如何跟杨瑞琴进行交流。
  “从她父母反馈的症状来看,她现在容易失眠、过度警觉,常做噩梦,回避社交,都是创伤应激障碍(ptsd)和抑郁的一些表现状态,我今天先在一边观察下她的情况,下来在做一份相关的心理干预治疗方案,不过她马上要出国,国外这块心理治疗体系发展的很完善,她接受那边的心理治疗可能比我要好一些。”
  第143章 交流
  在酒店见到杨瑞琴的时候, 杨妈妈正哄着她多吃一点午餐。
  “瑞琴, 在把这点鱼肉吃了, 这不是你爱吃鱼吗?你爸爸特别借厨房给你做的。”
  杨妈妈声音很轻柔,似乎怕语气重一些给女儿造成压力,而杨爸爸则是缩在另一个小房间里, 并没有陪在杨瑞琴身边。
  开门见到秦舒跟叶嗪, 杨爸爸被问之为什么不跟妻女一起吃饭, 他有些无奈的说,杨瑞琴长时间对着他也会有压力。
  “她会变得很烦躁, 偷偷自残,她妈妈单独陪着她好一点。”
  不到四十岁的杨爸爸,因为杨瑞琴的状态, 这几年也苍老的厉害。
  “其实她还有个弟弟杨瑞杰, 比她小两岁, 以前姐弟关系很好,但是这几年见到他比见到我压力更大, 这次来北城都没有带他。”
  杨爸爸说到现在情况, 满心的无奈,还有一些后悔。
  “也不知道当初我和他妈妈选择不报警对不对,那时候怕事情闹大了, 对她影响不好,匆匆带她搬了家,希望她能忘记那些事,没想到她会这样越来越极端。小戴啊, 你来帮叔叔劝劝她,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劝,她被检查说有什么厌食症,慢性抑郁症和自杀倾向,他弟弟说去国外治比较好,唉,都不知道什么她什么时候能好。”
  杨爸爸见到戴星阑,跟戴星阑说了很多话,大意是觉得戴星阑可能跟杨瑞琴有相同的遭遇,会更能体会杨瑞琴的遭遇跟心理,用自己的经验和乐观去劝慰杨瑞琴。
  然而秦舒的存在,对于杨瑞琴并非这样积极的影响。
  这是杨瑞琴表示要单独跟秦舒聊聊的时候,秦舒从杨瑞琴一些话语中感受到,她从她身上获得的某种自责感。
  这种自责感一直存在于杨瑞琴身上,但是从秦舒这里,她得到了更多。
  “你好厉害啊,马金龙带了那么多人去欺负你,你都能让他们不碰你,我就很差劲了。”
  杨瑞琴眼里露出的悔恨跟懊恼,秦舒从资料上知道,这是很多遭遇性侵犯的女生会有的心理。
  她们会自责,会怨恨责怪自己,在那场灾难中没有保护好自己。
  “我能逃脱只是侥幸,他们六个人都觉得对我胜券在握,很放松对我的辖制,而且是发生在我家,我比他们熟悉地形,抓到机会向外求救,也是他们人多太猖狂,我家附近都住着人,我一喊他们就被吓跑了,若是在其他地方我也恐怕难逃脱。”
  秦舒知道杨瑞琴自责她对暴徒的反抗能力,秦舒也只能斟酌着语句弱化她这样的认知。
  “我其实一开始反抗,被他们都揍晕了,他们力气好大,我根本对付不了他们任何一个。”
  “是啊,他们力气为什么要那么大,我都使劲挣扎了,还去踢打他,抓他,但是他都能轻易躲开,如果我不这样弱的话,我就可以……”杨瑞琴在秦舒的话中,想到了那个白天,她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马金龙,还被对方几拳头给打晕了,最后一切过去,她弟弟来找她,送她去医院,她浑水除了侵犯的痕迹之外,好多出挫伤,脸部更是因为那几拳被打的做了微整形才修复好。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当时肯定都吓坏了,能想到反击很厉害了,反抗不了也是我们女生跟男生之间的体力差距。你要知道,女性天生就不善于肢体暴力,还力量弱于男性,很多研究都证明了,受过一些力量和技巧训练的女性,面对没有受过训练的男性肢体暴力,都无力反抗,这是天性上的差距。”
  秦舒不想杨瑞琴回忆那场噩梦,但不知如何打断,只能一遍遍强调那样的事,换成任何女生都难以逃脱,告诉她没能逃脱这场犯罪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性侵犯从来都是一场强者欺凌弱者的暴力犯罪,若是受害者在其中不是弱者,那这场犯罪就不会形成。
  “我感觉我很糟糕,我想让我放下这件事,想跟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好好的生活,但是我怎么也做不到,爸爸妈妈跟弟弟现在都因为我,过的不好,我好丢他们的脸,要他们跟我躲躲藏藏,感觉他们因为我都过的好累好累,弟弟还为我跟表哥打架,我觉得我好没用,为什么不能跟你一样……”
  秦舒持续的安慰,也不知道那一个点刺激到杨瑞琴,突然看着她大哭起来。
  “你没有很糟糕,你表现的很好了,我知道要克服那些阴影不容易,你现在能坚持住真的很棒了,我很羡慕你呢,你看你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一直在支持你,他们很爱你呢,不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一直很爱你,叔叔刚刚还跟我说,你是他的骄傲,拿你最近考得托福成绩给我看,112分,真的好厉害,我英文最差劲了。”
  秦舒跟杨瑞琴强调她家人对她的爱和支持,强调她的优秀,强调发生那件事并不会改变她的优秀,她也从未给家人丢脸。
  在这些强调中,杨瑞琴慢慢止住哭,不确定的看着秦舒,发现秦舒挂着笑肯定羡慕的对她点头,她也慢慢说起她以前的成绩。
  “我英语最好了,以前都是年纪前三,我弟弟英文不好,以前我还常给他补课,不过这次他自己靠sat也拿到了1420分,很不错了。”
  “弟弟也好棒。”秦舒将话题带到了杨瑞琴家人身上,杨瑞琴说起话来也慢慢轻松起来,之后再提起她来看秦舒的目的,也变的没有那么极端。
  “我爸爸已经跟警方提交了当初留下来的证据,那边不需要我出庭,但是我写了永远不原谅他的信让爸爸交给了警方,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希望我能帮到你,想站出来支持你,但是来找我的人说你不需要,也不希望我站出来,为什么?”
  杨瑞琴看过网络上针对秦舒的流言蜚语,她以自己去设想秦舒的处境,觉得她一定早被那些语言给攻击的千疮百孔,支撑不下去,她想站出来支持秦舒,秦舒却不希望她暴露在人前受到攻击。
  “你知道很多人是很无聊的,他们活的非常阴暗,在现实中无能力发泄戾气,就爱在语言攻击成本低的网络世界,找寻一些人来欺负跟责备,从中找寻畸形扭曲的“快感”。”
  秦舒拿出手机,将她曾经查找保存的资料点给杨瑞琴看,让她知道网络上的键盘侠和一些喷子存在的扭曲现象,从侧面证明网络上攻击她的言论是不正常跟毫无根据,希望杨瑞琴不要把攻击性侵受害者的扭曲言论往自己身上带。
  “你能看出他们这群人的言论多无理跟扭曲了吧。”秦舒特别找了跟性侵案件无关的一些其他网络热点事件评论给杨瑞琴看,希望她能从中看出社会一群阴暗的人是如何用那些没根据和道理的言语去责备这些受害者。
  “他们就是一群恶心的蛆虫,看到什么都想抹黑弄臭,从不管对错,看谁好欺负就攻击谁,目的就是让他人感觉到难受跟痛苦,现在我已经掌控了大部分积极的社会舆论,这些舆论已经让这群蛆虫很难受,你出来反倒会引起他们反扑,给他们新靶子攻击。”
  秦舒用各种理由劝说杨瑞琴呆在幕后,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给一些恶心的群体攻击。
  社会上有一种很扭曲的心理,就是“责备受害人”心理。而性侵案件中“责备受害者”的心理是这种心理中最阴暗的一种。
  这些喜欢站出来责备受害者的人,是一群相信世界绝对公平、一切都由自己掌控的自大狂,当他们发现自己越插不上手、越无力改变事实时,对受害者的责备越无理,简单来说他们的心理,就是通过增加对别人的谴责来满足自己内心脆弱的“公正世界信念”,而这种信念在理想与现实差距越大的社会中存在越多。【注1】
  秦舒看过这样阴暗群体的心理分析,自我理解就是一群现实活得憋屈苦闷难以活成理想生活的人,越爱活跃在语言攻击成本低廉的网络,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贬低侮辱那些看起来比他们惨的人,能让他们获得扭曲的优越快感。
  “想想这些人,现实生活中,一定活的很苦吧。”
  在秦舒找寻的资料分析跟个人解说中,杨瑞琴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逗笑了秦舒。
  “活的不苦,他们何必这样尖酸刻薄。”秦舒附和杨瑞琴的结论,希望她能学会不去在意这些“活的苦”之人的刻薄之语。
  “我似乎有点懂你的世界了。”
  看着笑的一脸轻快的秦舒,杨瑞琴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秦舒好奇的看着她,想听她的解释,杨瑞琴却没带着若有所思的态度安静了一会。
  不确定她的心理状态,秦舒也不敢多问她什么,怕不小心给她造成心理负担,所以安静的陪着她。
  “我其实也想去看看董欣欣跟林彤的,听说她们比我的情况要糟糕很多。”杨瑞琴突然提起另外两个被曝光的女孩。
  “但我爸妈说我不适合去看他们,怕我受刺激。”杨瑞琴很多时候是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她很努力想去转变这些不好的状态,但是很多时候心理不受她控制,这样会让她变的更加不稳定。
  “我其实很后悔,我那时候应该跟你一样不怕外界的反应,报警抓马金龙的,这样,也许你和林彤都不会在受侵犯了。”
  杨瑞琴突然冒出的自责,秦舒紧张了一下后,拿出她做好的一份文件给她看,告诉她,她的选择是很多人都会做的。
  “这是我之后准备发布的微博,里面有一些数据,你看了就知道,你不报警的心态是正常的,你在其中没有错,要说谁错了,只能是这个社会,是我们刚刚讨论过的那些人。因为他们的存在,才造成那么多受害者选择不报警。”
  杨瑞琴刷着秦舒做好的内容,秦舒观察她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情况了,不确定她能不能从她的资料里找到自责的疏解。
  这份编辑好的内容,秦舒计划是等声讨媒体的热度过了,网友又把注意力放到林彤、董欣欣跟杨瑞琴这些被胡莱那群人爆出来针对马金龙的受害者身上时,她再发布的博文。
  里面的内容有偏向性,并不是特别为杨瑞琴准备的,杨瑞琴突然自责自己当初没有报警,是秦舒没有意想到的。
  不过这次跟杨瑞琴的交谈过后,秦舒咨询过叶嗪,从叶嗪那里知道,杨瑞琴这样的受害者,最难走出的就是这样觉得自己是“罪人”的心理误区。
  “这是你要发的?”杨瑞琴先看了秦舒特别给她看的数据,看完后忍不住把那篇博文从头看到尾,然有些期待的抬头看秦舒。
  “到时候网络舆论没什么超出预估的话,就会发布这篇博文。”秦舒需要根据网络发展来调整她的计划。
  “那你找到其他证人了吗?”杨瑞琴突然有些担心,秦舒看她感兴趣,也就多跟她说了些“报复”计划。
  “证人还在找,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反正网络嘛,从来都不是真讲究证据的地方,空口定罪,定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秦舒这句话意有所指,算是再一次暗示杨瑞琴网络言语的虚假无理性。
  “你跟他们认真,你就输了。”
  秦舒不知道杨瑞琴能不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激励和开导,她并非专业的心理医生,而杨瑞琴却是已经陷入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当中,并非是什么矫情,而是跟生理疾病一样,需要专业的疏导跟治疗。
  “是啊,之前你被那群坏蛋在网上诋毁,也没人关心真假,你现在以其人之道还他们,感觉好爽呀。”
  杨瑞琴开心的笑起来,秦舒看她开心,也很高兴,只希望她之后能成功煽动起舆论,给胡淘那群人带去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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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莱一群家长接受办案组调查,每家都有些人心惶惶,而最恐慌的是负责跟那群媒体做交易的胡莱,他被其他几家推出来顶罪。
  “一群过河拆桥的王八蛋,没有我,等着你们儿子把牢底坐穿。”
  被调查组警告,还背上起诉的胡莱在家里气哼哼的大骂,骂过之后心存安慰的觉得,这次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还是曝光了马金龙的其他恶行,给胡淘争取到了一些轻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