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看到营业额时,他嘴都要笑歪了。
1500的营业额,虽然开业这天赚不多,可这意味着coco的名气是真的响,民众们也都认,既然如此,还怕以后不赚钱?陈二军再也不想出去摆摊了,毕竟店里都忙不过来,谁会舍大求小?好好把专卖店给做好,一天赚百来块钱,不如出去摆摊来得强?
见coco的三家专卖店销售额都很好,每个月报表都很可观,楚瑜这个创始人打心里高兴。
天冷,拉毛围巾和半截手套销量又好了起来,今年楚瑜又画了不少新款出来,拉毛围巾和手套又热销起来,有了去年的底子,今年的半截手套销量贼好,楚瑜不管走到哪,都能看到有人戴着半截手套,真正坐到了人手一件!
看着仓库摆放着的喇叭裤,楚瑜希望明年,喇叭裤也能像半截手套一样,真正成为流行一时的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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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晃就过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楚瑜和谭家庆约好的日子。
一早,楚瑜去了谭家庆家里,却见谭家庆正和一位买家签合同,她不觉打量谭家庆住的这个小四合院,虽不像交道口那边的值钱,可也算是个古建筑了,谭家庆在北京能有小四合和三千平方的自建房,这家底算是很不错了,如果不卖,守着这家业,留在手头以后坐拥几亿身家不成问题,可这一卖,出国后能混得怎样,可就很难说了。
见买家签字,楚瑜一时肉疼,早知道谭家庆的住宅也出售,她就一起买下来了。
“林老板你来了?”
楚瑜笑笑:“谭先生,你把住宅卖了?”
“可不是!”谭家庆嗤了一声,道:“文-革时,这些房子都被人没收了,文-革结束后,国家归还了一部分给我,你现在租的那房子上头一直压着,说没证据不愿给,我找了不少关系才把房子弄回来,这事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国家没戏!我这次跟着我老婆去国外,倒也正好,听说国外很民主,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楚瑜没有经历过这些,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笑道:
“国家会慢慢进步的,毕竟身为中国人,我们都希望这个国家越来越好,不是吗?”
谭家庆哼了一声,没说话。
楚瑜掏出一万块钱现金,直接放在谭家庆的桌子上。
做戏做足,她叹了口气说:“凑了很久才把钱凑齐了,要不是为了开培训班,我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谭家庆见了这一万块钱,眼都直了!卖了房子,他也成万元户了!他拿起钱,手指上蘸点唾沫,一张张数,足足熟了三次,才相信自己没数错!他激动坏了,老婆说的话果然是对的,卖了家里这些不值钱的房子,拿了一万块钱,以后出国,再跟老婆一起打工赚钱,俩人一个月能赚两千人民币呢,这日子还能过差了?只要他们肯努力,以后一定会成为百万富翁的!谭家庆坚信。
他把钱收好签了字,憧憬着国外的美好生活。
之后,俩人去办理了手续。
手续过程很负责,上头态度不明,似乎不喜这么大面积的房子被转卖,一直找借口拖着,楚瑜存了个心眼,直接说出这房子是用来开培训班时,办事员随口问是哪个培训班,知道答案后,再也不敢耽误,直接把手续给弄齐全了。
步步高培训班!开玩笑!早传出这个培训班的背景很硬,否则,能成为北京的头一份?连国家领导都去慰问了,这种荣誉是谁都能求到的?敢拦着步步高的道,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就这样,除了交道口的四合院外,楚瑜又收了步步高培训班这三千平方的三层楼房。
不说别的,就凭手里的房产,楚瑜未来身价自少有3个亿了!这种花个小钱买了房子就成为亿万富翁的感觉,不要太好!
“楚瑜,你把这些房子都买下来了?”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左逸飞和少安知道她的身家,也知道她买房跟买苹果似的,都懒得奇怪了,只默默说一句,高兴就好!
而楚青,这次难得没有说楚瑜,她看着这步步高的房子琢磨了许久,又暗落落盯着楚瑜研究了半天,想到楚瑜这段时间来所有的投资和决策都没有错过,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楚瑜说得对,买房子不一定用来住,还是一种投资手段,想到这,楚青拉着楚瑜去看房子,在少安那套四合院的胡同里,也买了一套一样的四合院!
楚瑜见她这样,别提多欣慰,买四合院就对了!
宿舍的洪雪涛看得眼热,她因为上了大学,早就是北大户口了,算是半个北京人,此时国家对大学生有优待,如果她以后留在北京,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把家里的男人和俩孩子带来,少不了要有房子。
“楚瑜,你说,北京房子这么贵,我要不要也买一套?”
在楚瑜培训班工作这么久,洪雪涛早就是个千元户了,几千块存款虽然不多,可购买力强啊,买几套住宅问题不大,楚瑜见状,笑笑:
“雪涛姐,买吧!不买将来后悔!”
“这话怎么讲?”洪雪涛虚心求教。
楚瑜笑道:“你想想,北京这么多人口,又是政治中心,买房子还能亏本?现在改革开放来了,中国经济要发展了,过些年北京繁华了,房子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起的!”
洪雪涛觉得很有道理,楚瑜这么有能耐,说的话绝对不会错,更重要的是,外地人都觉得在本地有套房,心里才踏实。
洪雪涛没钱买大房子,最后买了一套职工家属区分配的房子,这房子属于个人所有,能买卖,洪雪涛在楚瑜的鼓励下买了房子,当下没什么感觉,可多年后那里开设商业街时,她拆了两千多万,当下差点给楚瑜跪下感谢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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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在2月中旬,以至于年前的时间很长,学校放假比去年迟,楚瑜倒是无所谓,但这就意味着培训班的课要进行调整了,她让人调整好课表,订好年前回家的三张火车票,便安心准备期末考试。
宿舍几人都在步步高上班,又都要考试,一有时间就约好一起泡图书馆。
楚瑜正在看书,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楚瑜,你表姐找你。”
“表姐?”
楚瑜疑惑着来到大门口,却见一个穿着红棉袄的高瘦女孩站在门口,楚瑜觉得眼熟,片刻后想起,这是二舅秦立农家的表姐秦蔚!记得去年秦蔚说过,要随着男朋友来北京打拼,还说过她男朋友会修理汽车。
“楚瑜,你可出来了!”秦蔚只知道楚瑜在北大,便试着过来找她,可北大这么多人,她去哪找一个普通学生?为了碰运气,拉着一个人随便一问,那人竟然认识楚瑜,便帮她喊人了。
秦蔚说完这话,眼就红了,她带着哭腔说:“楚瑜,你借我几块钱,我以后还你!”
楚瑜一愣,摸了下她的手背,秦蔚的手冷得像冰,可见在这站了不短时间了,北京的一月正是冷的时候,秦蔚竟然穿一件初冬的棉袄,脚下还穿着单鞋。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瑜对这人不了解,不敢把她带去培训班,怕自己身份曝光,在林家庄多生事端,便把她带去了少安的住处。
秦蔚喝了杯热茶,又吃了楚瑜做的热腾腾的打卤面,才缓和一些,她哭道:
“苏杭打我了!”
苏杭应该是她那个会修车的男朋友,楚瑜眉头紧蹙,家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没结婚就开始动手,结了婚还了得?再者她本就不看好为爱闯天涯这种举动,没结婚,关系不稳定,随便跟着男人北上打工,是要担风险的,她道:
“他连衣服都不让你穿就把你推出来了?”
“嗯!我们打架的时候,他要把我扒光了推出来,说要让我被冻死,我慌忙之下拿了简单的衣服,之后就被他推在门外了。”
没多久,少安回来了,听了事情经过,问楚瑜:“姐,该怎么办?”
说实话,楚瑜不想多生事端,更重要的是她实在太忙,没有时间为了拿衣服去跟那苏杭纠缠,她心想着不如从厂里拿些衣物给秦蔚。
“要么,我去找点衣服给你,再买票送你回临淮?”
“不!我不回临淮,我现在就得回家!”
“回家?”楚瑜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眉头紧皱,道:“你现在回去他不会再打你?你要考虑清楚,家暴这毛病是改不掉的,以后的苦得你自己受着。”
秦蔚又哭了,她抹着眼泪说:“我能怎么办?楚瑜,我都是他的人了,这时候分手以后还能找到好人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和苏杭来北京打工,现在我一个人回去,我的脸不要就算了,我会让全家人跟着我被人戳脊梁骨,我做不到!”
楚瑜叹气道:“分手就要被人戳脊梁骨?日子是你自己的,你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总之,这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你自己要拿定主意才行。”
秦蔚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回去,少安急了,忙说:“表姐,你可真够糊涂的!你回去他还会再打你的!难不成以后你要动不动就挨打?”
“不会的……”秦蔚吸着鼻子说:“我只要不惹他哄着他供他吃喝,他就不会打我,这次是因为工作不顺利,我单位没发钱,迟了家里没有生活费了,他没钱买酒才打我的。”
楚瑜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这么说你一直供苏杭生活费?他自己不工作?”
“他没有找到工作……嫌钱少,不过他说了,等过年开春暖和了,就去工作。”
楚瑜终于知道秦蔚这样她自己占有很大责任,跑到北京来,背井离乡就算了,还得供养这个男人吃喝,她无语道:
“你一个女人大冬天能出去工作,他一个大男人,却怕冷躲在家里等你养活?表姐,你可别告诉我,你离了这个男人,就走不动路可!只要你要愿意,找一个不用工作,用女人钱吃软饭的男朋友,你看全国有多少男人举手!”
秦蔚被她说得有些低落,她长叹一口气,说:
“楚瑜,你不知道,苏杭这人就是有点小孩脾气,其实人不坏,我们上学时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感情不是说分就分的,总之,我真的不想跟他分手。”
话说到这,楚瑜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女人自己要当软包子,就不能怪狗惦记,这苏杭肯定是不对的,但我们不能保证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可最起码能保证,在有选择的时候,离这种人渣远一点,这样能及时止损,可秦蔚是怎么做的?一再退让,把自己的底线让给对方来定。
家暴、养着对方,也就是说,她出钱养男人,还得被对方打?
“表姐,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吧!别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少安担心楚瑜晚上回来不安全,便也跟去了,楚瑜骑着自行车带着秦蔚,见他俩都有车,秦蔚很失落,颇为羡慕地说:
“我也想在北京买辆自行车,每天上下班实在太冷,我手上都起冻疮了,有车就不用走那么远的路了。”
楚瑜没说话。
车子驶入一个很荒僻的地方,这边搭着不少低矮的棚子,脏乱破旧,如果不是来这里,楚瑜都不知道北京这样干净的城市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这和林家庄有什么区别?
“楚瑜,我到了。”秦蔚租的是瓦房,瓦房层高很低,看起来有些压抑,屋里有微弱的灯光,楚瑜站在门口,从门缝里瞥见有个男人正在家里喝酒。
“楚瑜,天晚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了。”秦蔚有些尴尬,又道:“今天谢谢你,你借我的两块钱我回头会还你的。”
等她进去,少安才低声问:“姐,表姐借钱是为了给这个男人买酒吧?”
楚瑜没做声,定睛看着屋里,当下,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骂骂咧咧道: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后面传来秦蔚含糊不清的道歉声。
当晚,楚瑜心里一直觉得憋不过气来,说实在的,她最气这种女人,真是怒其不争,每次见到这种女人自己不作为时,都恨不得把她们抓过来看看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北京的夜里真是冷,学校没有供暖,夜里真是冷的人受不了,楚瑜盖了两床厚被子才觉得暖和些,关了灯,宿舍开始夜谈,洪雪涛问:“楚瑜,今天你那表姐找你什么事?”
楚瑜想了想,把事情告诉了她们,宿舍简直要炸了,一人一句,批判秦蔚和苏杭的行为。
“气死我了,你说女人早就解放了,为什么还有女人愿意受这种罪?”洪雪涛气得不行。
她是个强势的,家里男人习惯听她的,是家里的一把手,以至于她最看不惯这种女人。
“是啊,直接分手不简单?就是养条狗人家还知道摇尾巴,这个男人除了打她还会做别的?”
“这种男人要了干什么?”简佳人和朱丽桦也说。
其他人也一人聊了几句,楚瑜没做声,当事人不表态她们这些外人简直是干着急。
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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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了周六,楚瑜照例去培训班上课。
“林老板。”培训班的孩子喊她。
“嗯?”
孩子小声说:“我刚才看到有个人一直跟着你进培训班!”
这孩子一直站在二楼,看着楚瑜进教室,学生么,都是这样,对老师的一言一行都很关注,他看了一会,刚通知大家坐好,就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跟着她进了培训班。
楚瑜闻言,眉头紧皱看向楼下,却见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正向课程顾问打听着什么,不知顾问说了什么,那男人一脸震惊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