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指数,你们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斯蒂文忽然问巴瑞和阿尔弗雷德。
巴瑞“哈”了一声,而后笑着说:
“还不如叫上帝指数。”
斯蒂文翻了个白眼,而后继续敲自己的键盘。
“为什么不叫托德指数?”
阿尔弗雷德在一旁忽然如此说道。
托德·斯蒂文,斯蒂文的全名,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提及自己这个名字。
斯蒂文更喜欢别人称呼他“斯蒂文”,而不是“托德”。
哪怕是在书面报告上,也往往只写自己的姓。
好在,这个小队里只有他一个人姓“斯蒂文”。
小安德鲁·巴瑞,阿尔弗雷德·钱皮,菲尔·科尔以及队长佩瑞春菜。
显然,这不是佩瑞的本名,所以她到底叫什么阿尔弗雷德并不知道。
队伍里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但说到春菜,阿尔弗雷德就想到了莴苣。
一想到莴苣就想到生菜,一想到生菜就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阿尔弗雷德·钱皮。
这位倒霉的兄弟,在吃了一大碗的炸酱面之后,就倒地不起了。
整个餐厅的人都成了感染者,只有他活了下来,却失去了记忆。
他以为自己是阿尔弗雷德·钱皮,是因为他身上的皮夹子里的证件上写着这个名字。
直到遇上李皓二人,才恢复了点记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名字。
但他原本的名字,抱歉,真的想不起来了。
而在那之后,李皓认为tricell既然是保护伞的竞争对手,他们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让他继续把自己当做阿尔弗雷德·钱皮,并为他做了个小手术。
并在之后以阿尔弗雷德·钱皮的身份,成为了现在这个小组的成员。
当然,因为不是真正的阿尔弗雷德·钱皮,没有对方的记忆,最开始的时候还闹了不少笑话。
但是,他善于演戏,惯于融入人群之中。
他似乎对此手到擒来,很快就让人成功相信了他就是阿尔弗雷德·钱皮。
只不过因为一些小小的意外,失去了一些记忆。
这里还需要庆幸的是,阿尔弗雷德·钱皮是个孤儿。
不然的话,他要头疼的东西就更多了。
比如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兄弟姐妹,可能藏在某个地方的尸体,又或者是某个远在咫尺的远房亲戚。
“不,千万别提托德。”
斯蒂文很郑重地说完这话,而后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过去,哪怕是看起来毫无秘密的菲尔·科尔,一个一直面带微笑的老好人。
过去的阴影时常困扰着菲尔,有时他们会听到菲尔说梦话:
“我不是科尔之子。”
菲尔小心地在建筑物阴影里走着,尽量避开路上的三角头屠夫。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是他的梦境,他却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
除了三角头屠夫之外,其实还有很多白色的人,他们只会缓慢地移动。
要躲开这些人,并不困难,但这些人看到他后会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叫声会将三角头屠夫吸引来,他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菲尔注意到,自己需要通过一个被绳子紧紧绑死的木门,绳子上还泼上了火油。
菲尔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这意味着他需要用牙齿来解决问题。
撕扯绳子的时候,菲尔隔着木门上的一道缝隙,看到了远处正在燃烧的一堆建筑物碎片。
时间飞逝。
黑暗中,数以万计的破碎的梦境,在菲尔的脑海中旋转着。
菲尔从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其实是一名梦行者。
“绝大多数梦境就像流星,一闪即逝。
但总是会有一些梦境,会留在人们的意识中,并最终成为推动他们行动的一个念头。
一个可能会根深蒂固下来的念头。
人的念头,每时每刻都会产生很多。
但这样的念头,它是不同的,轻易不会逝去。
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从梦境中,去影响一个人。
如果我们运气够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让他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事。
但这时我们就必须明确一件事,我们不能违背梦境主人自身的意愿。
这样做会导致梦境提前结束,而此时尚未撤出梦境的我们,就会被动收纳那些梦境破碎后的碎片。
它们会阴魂不散的,一直纠缠着我们,直到我们吐出最后一口气。
所以我需要你牢牢记住一点,慎行。”
然而正如大多数年轻的梦行者那样,曾经的菲尔有过很多想法。
不像那些没有行动力的人,菲尔将自己的很多想法都实现了。
在这一过程中,他收纳了过多的梦境碎片,并最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并且有一件事情他的导师没有提起过,那就是梦境碎片是会互相吸引,并融合到一起的。
尽管可以看到的依然还是数以万计的破碎的梦境,但此刻这里其实只有一个梦境。
在这一个梦境之中,菲尔除了逃跑,什么都做不了。
在菲尔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带着孩提时代的他,在沙滩上漫步。
他们遭遇了大风暴,原本柔和的海风变了个模样。
在大海的咸味包裹中,青年时代的菲尔,迟钝且笨拙的他第一次恋爱。
第一次进入陌生有钱人的梦境,并从对方手中拿到了一大笔钱,就像导师教他的那样。
接受tricell特种战术救援组的训练,学习如何帮助队友,并最终加入了现在的“调查兵团”。
当然,这里需要说一下的是,tricell的特种战术救援组就是之前提到的李皓·卡达尔所在的“特种战术救援组”。
菲尔迷迷糊糊地吞下几口清凉的水,然后又陷入深深的睡眠。
此时他们已经降落,其他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斯蒂文指数?
这都什么东西。”
佩瑞对于斯蒂文说的东西当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斯蒂文的进度如何了,
“所以你现在很了解这东西了,是这样吗?”
“呃,当然不是。
我还有,”
斯蒂文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样子,
“很多的问题没有找到答案。
比如说,该如何将这台仪器重启。”
“你的意思是它还能用?”
说真的,佩瑞完全没想过这一点,她早就把这仪器当做废铁看了。
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佩瑞甚至不想带着这台仪器,这东西太占地方了。
“显然是这样的。”
斯蒂文说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它内部还在运作。
只是,我几乎可以说什么都缺。”
除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