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徐贤妃身后有晋安候,娘娘还是莫要做傻事。”赵嬷嬷劝诫道。
若是以往,李昭仪或许便就认了,但是这会,李昭仪却露出了一个微笑:“嬷嬷,对付徐贤妃的机会或许已经到了。”
“娘娘?”赵嬷嬷震惊。
“天下食物相克众多,为何皇后娘娘却唯独选了这两样?其中怕是另有文章,况且皇后娘娘进宫,徐贤妃就接二连三出事,一向明面上宠爱徐贤妃的皇上也站在了皇后娘娘这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什么?”李昭仪笑着说,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赵嬷嬷也是个心思快的,很快就意会过来。
李昭仪点了点头:“不止是皇上,我们的这位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关系,怕也并非如明面上所看一般,这位皇后娘娘年纪虽小,却是个有本事的,日后对凤朝宫那边,态度也恭敬些,本宫不去争这些无端有的东西,若是和皇后娘娘交好,倒是也能换得在后宫的一席之地了。”
赵嬷嬷有些惊讶自家主子对沈青陵的看法如此之高,不过她家主子自小是个聪慧的,否则也不会在太子府一直安身立命到现在走上了昭仪这个位置,既然是自家主子的话,赵嬷嬷也就记在了心里。
“弗贤宫的那件事,再让人去打听打听。”李昭仪最后开口道,赵嬷嬷很快便应下,随后便伺候着李昭仪梳洗,过会他们还要去凤朝宫,向沈青陵请安。
后宫之中,暗波涌动,而朝堂之上,气氛也十分压抑。事情昨晚才发生,按说朝中众人这个时候也不该知晓,但是晋安候和沈家的势力摆在那,哪里还会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何事,虽说现在知道的也不是十分具体,大抵和后妃们知晓的也差不多。
晋安候心中焦急,但是又不能提起,心中实在是恼恨得很,沈家的人今日也是紧盯了晋安候一系,凡是他们说的,势必要出来打乱一番,祁云晏心里看得好笑,但是另一边也心思沉重,这宫里到底是埋了多少人的眼线,昨日之事,早朝时分,便就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这一日早朝,十分压抑,分明已经知晓了事,却又不得不装作不知。
早朝的事,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沈青陵的耳中,对于这些,祁云晏并没有瞒着沈青陵,所以沈青陵并没有什么麻烦就打听到了这些,当然除此之外,沈青陵暗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势力,只是还没完全发展起来,如今倒是不能轻易擅动。
沈青陵听了早朝的事,也只是笑了笑,她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祁云晏自己了,能在晋安候身上讨到多少好处,也就看他的本事了。
“娘娘。”溯乐从殿外过来,到了沈青陵跟前了,瞧着殿内也只有溯雪一个人伺候着,才开口道:“弗贤宫的事,今日倒是有不少人在打听着,含雲宫的那位,还查了凤朝宫。”
“李昭仪?”沈青陵尾音微微上翘,不过也并未多少疑惑,随后便就微微颔首,笑道:“这个李月梅,倒也是个人物,能够安然活到今日的,可不是什么能够小觑的人物。当年,潼良娣于她有恩,她这次打听大抵也是为了这件事,你将潼良娣的事寻个法子传到含雲宫去,她出身虽不及高门贵女,不过却要比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更重视一个义字,今日本宫也算是变相卖了她一个人情,日后或许也能用上。”
“是,奴婢记下了。”溯乐回道。
溯雪在一旁瞧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娘娘怎么会知道潼良娣和昭仪娘娘的事?”
沈青陵这下倒是惊讶了,问:“溯雪你不知这事?”
溯雪疑惑地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溯乐笑了起来,说道:“娘娘,当初夫子说这些事的时候,溯雪可一个劲地说夫子没有理数,哪里会去在意这些。”
溯雪闻言,倒是微微红了脸,惹得沈青陵也笑了起来。溯雪微恼地瞪了溯乐一眼,倒是不敢去瞪自家主子,只能反驳道:“夫子本就是个无状的。”
都说陆漓是天下难得的才女,溯雪却觉得陆漓是天下难有的任性随意。陆漓才华虽有,可平日里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整日都是记挂着那些什么男男之间的事,先前还带着她家娘娘去爬树,除此之外,也不知道陆漓哪里来的本事,总是能够打听到各府后宅一些隐蔽的事,转身便就当戏本子说给沈青陵听。
沈青陵跟着陆漓久了,倒不觉得有什么,溯雪听着那些后宅里的勾心斗角,真真是为自家娘娘捏了一把汗,一个闺阁女子,总听些后宅的事,这可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亏得陆漓这个好奇劲,沈青陵才会知道徐贤妃、潼良娣和李昭仪之间的这些事,也是听多了陆漓的戏本子,沈青陵的后宅宫斗才修炼得更加厉害了。
说起陆漓,沈青陵忽然觉得有些想念自家师傅了,没了陆漓,倒是少了不少趣子了。沈青陵摸着下巴想了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陆漓带进宫来待几日,她记得她家师傅也挺想来宫里瞧瞧的。
不过,这陆漓来了宫里,估计会折腾出不少事来吧?想到这,沈青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是把溯雪溯乐惊了一下。
大概察觉到自己的失状,沈青陵很快就敛起了笑意,面露正色地开口道:“伺候本宫更衣吧。”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祁云晏,你吃药没
早朝之后,晋安候回到府,过了午时,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宫中能够调动的势力,已被晋安候调动起来,不出二个时辰,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晋安候也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
对于自己女儿杀了潼良娣一事,晋安候压根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没有依靠的挂名君主罢了,死了也就死了,祁云晏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但是这事有些麻烦的是牵扯进了沈青陵。
沈家,的确是个麻烦事。
晋安候也瞧出来了,祁云晏隐瞒潼良娣一事,还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否则沈家再拿此事来说事,那倒真可就说不清了。潼良娣是没有后台,但沈家为了沈青陵,必定会对潼良娣之死紧紧地咬住徐贤妃,虽说潼良娣是个挂名郡主,可是毕竟是太子良娣,皇家郡主,这谋害郡主同样也是大罪,若是没有人追究,自然是装个样子就过去了,但若是有心人咬住不放,那徐贤妃这次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污蔑皇后也的确是大罪,但好在沈青陵也没什么事,以此,晋安候希望祁云晏从轻发落也未尝不可。
皇上为何会瞒住此事,晋安候稍一细想,便就明白过来,当即换了官服,进宫去了。
镇国公沈靖和右相沈默那边,自然也得了宫中的消息,也知晓晋安候这会已经进宫去了,不过,沈青陵早就已经传了信出来,让他们且勿轻举妄动。
传信中,沈青陵写明,皇上如今已经在暗中清除后宫势力,让他们务必要小心,若是此刻进宫,便是间接地承认了沈家在宫中有人,沈默和沈靖一商量,倒也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便也就按捺住性子,并且装作了不知潼良娣一事。
想要扳倒徐贤妃,并非如此轻易,他们也不相信能够一击就中,但是这次他们也绝对不会让晋安候好过,后宫之事,同时也牵连着前朝,这次是打压晋安候的好机会,沈家,自然不会放过。晋安候就算是现在进宫又如何,徐贤妃犯的罪名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总不能说没了去。
这么想着,沈家也就没有过多的动静。
祁云晏听人回禀说晋安候求见,但沈家那边依旧还没有消息时,大概也猜出了沈青陵在其中约莫着是做了些什么了。
沈青陵让人传信过去,更多的还是为了让祁云晏能够更方便行事,没有了沈家瞎参合,祁云晏才能更好地和晋安候来谈这次的交易。当然,沈青陵也是真心为沈家好,晋安候这几年一再独大,也开始膨胀起来,往宫中塞人,用人,倒是越发地明目张胆起来,沈青陵传信回去的内容也的确不假,这次晋安候动用了那些实力来查探此事,怕是这会已经有暗卫将名册送到了祁云晏的案上了。
祁云晏如今的心思放在晋安候上,未必会抽出心思来对付沈家,沈家若是这个时候去搅合,那么势必也会让祁云晏去彻查一番沈家在宫中的人,既然不能拉倒徐贤妃,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人脉,倒是可惜了。毕竟宫中留些沈家的人,对沈青陵日后行事也有好处。
听说,晋安候进宫之后,在承安殿待了许久,从承安殿里出来时,面色有些不善,至于沈家那边,仍没有动静。
沈青陵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笑了笑,看来这次祁云晏和晋安候做的交易不错。
“溯雪,本宫记得凤朝宫前有处院子,种了荷花,如今也该开了,你晚些找人去采摘些过来,送到小厨房那去,做些荷花糕荷花粥的,也算是应时了。”沈青陵笑着吩咐道,至于徐贤妃一事,和沈青陵也就没有什么干系了,想来也能安静些时日,她总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
唔,再想个法子把自家师傅弄进宫里来陪自个说说话。
虽说她是皇后,但是毕竟才刚入宫没多久,沈青陵也不敢贸然行事,若是已经做了几年皇后,稳了根基了,想见陆漓直接命人去召便是,不要太过频繁便可,不过如今还是要小心为上。
溯雪笑着应下了,随后便就招呼着宫里的那几个小宫女,去前方的湖中采摘荷花去了,说是摘荷花,倒也算是让她们几个宫女出来玩闹乐呵乐呵了,沈青陵倒也想跟着去凑热闹,奈何作为皇后,现在许多行事都要谨慎小心了。
诶。沈青陵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青陵闲着无事,便就翻阅了些书册,又去午休了一会,等她起身的时候,小厨房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点心,正是今日新鲜采摘的荷花做成的荷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