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会……”颜耀钦低低地笑出声,“再败在你手下了……”
夜凉如水,颜耀钦唇角的笑容柔和如春风,
殷清流,殷清流,殷清流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殷清流……”
见到我,会不会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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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流出现在七匣关大败蛮族的消息在颜耀钦刻意推波助澜下传到南方,张凌羽那时还未病愈,接到七匣关大捷的消息后长舒一口气,又留下副将细细打探,
那副将一扫前几天的低迷情绪,微笑着与张凌羽讲起殷清流率兵在最后一刻艰难赶到大败蛮族的消息,“……那殷清流身边有一个神箭手,叮叮叮三下,就直接射/死了孙达谷尔,后来又射/死了几个副将,蛮族主将副将皆被射死,瞬间就大乱,殷清流率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胜了……”
那副将将听到的消息一一报给张凌羽,末了又道:“张将军,殷清流都已经率兵赶到七匣关,咱们也和她们没什么好打的,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蛮族吗?殷清流一介女流都已经率军赶到,咱们是不是也……”
那副将挠了挠头,一张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张凌羽沉吟几声,沉声道:“整顿大军,让大军听令——”
张凌羽顿了顿,那副将眼睛都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凌羽,只听张凌羽一字一顿道:“攻打平城,今日,务必攻下平城!”
那副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近乎不知所措地看着张凌羽。
“还不快去?!”张凌羽厉声喝道,那副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他大声应了一句,然后向外走去。
人家一介女流,在前边攻打蛮子保卫七匣关,而咱们现在打人家老巢,这算什么回事啊?
那副将心里郁郁,但到底只是个副将,只能依令行事。
张凌羽仰躺在营帐之中,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殷清流既然带兵前往七匣关,陆路是不可能的,那只能是走了水路,虽然不知道殷清流带走多少人,但是主将一走,对军队的士气等等影响不可谓不大,这时候,正适合一鼓作气拿下平城,打破东南西南的交流,然后一举攻下南方!
蛮族要除,可是殷清流,也要除!
张凌羽当天召集部队,像平城发动进/攻,张凌羽亲自指挥,攻势十分凶猛,平城方面竟然应之不及,节节败退。
而第二天,便传来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营帐内,张凌羽活活摔了三个杯子,大喊:“胡闹!胡闹!胡闹!!”
第三天,平城的使者前来,小兵进来传话,张凌羽并不想见,那使者在帐外朗声道:“昔日将军修书四封,殷将军都接下,并妥善回应,今殷将军主动修书一封,张将军便不愿意应了吗?”
这个对比不要太强烈,张凌羽脸色一沉,将使者放了进来。
那封信依然如殷清流以往的作风,简练,干脆,只有淡淡几个字,“张将军对我殷家军不仁,就不怕我对钦帝不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张凌羽脸色十分古怪,各种颜色一一变化,最后狠狠地砸这书信砸到地上,满目怒火,
殷清流竟然拿钦帝的性命来威/胁他?!
这书信是殷将军带兵离开之前留下的,言曰:如我离开之后,张将军大/军/来/犯,平城难以抵挡之时,便努力多称两天,然后将这封书信送至张将军之手,可保平城无忧。
于是,她带着这封信来了。
使者看到张凌羽这副表情,虽然不知道那书信中写了什么,但心中还是快意至极,殷将军带兵攻打蛮子、保家卫国、大败蛮族,这诚意还不够明显吗?这姓张的不速速返程攻打蛮子,却反而对平城展开猛烈攻势,实属阴/险!
张凌羽怒气磅礴,突然,他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将那书信仔细看过,确实是殷清流的字迹,脸色不由更难看了几分,沉声道:“你们将军,什么时候留下的这封书信?”
“将军走时留下的,”那使者不卑不亢道,“将军说了,带人去替钦帝、替张将军、替大颜百姓浴血奋战,要是张将军率大兵来犯,平城守卫不得的时候,便将这封信给张将军看,可保平城安矣。”
张凌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就更难看了。
昨日钦帝御驾亲征的消息才传来,那殷清流早前就已经走了,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会对平城下狠手的?又是如何知道钦帝会御驾亲征的?
难不成与钦帝有联系?
不不不,钦帝的态度,不像是与殷清流有联系的。
可殷清流……
难不成这殷清流一介女流,竟如此多智?将一切都算计于心?
张凌羽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钦帝御驾亲征,本就危险,殷清流手下又有那神射手,如果一旦逼急了殷清流,殷清流狠下心来,那……
……钦帝危矣!
张凌羽深深吸气,他怎么也不可能拿钦帝的性命去赌!
张凌羽脸色阴沉地将这使者送走,命令手下鸣金收兵,不得再去骚/扰平城,那副将长吁一口气,这殷清流在前面打蛮族,他们从后面打殷清流的地方,这心里……不好受啊。
现在总算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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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流早就猜到了颜耀钦会御驾亲征,她没有走颜耀钦给出的两条路,反而走出了第三条路,依颜耀钦的性格,绝对是在都城坐不住的。
但是她没想到颜耀钦来的那么快。
那时候殷家军驻扎在七匣关不远处,与七匣关守关将士保持着一种微妙与警惕的关系,而就在这个时候,颜耀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