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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鹤把自己复活了,在yy上说话,“跟他没关系,是我这边卡了,没跑出大boss攻击范围。”
  一般的大boss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所以它的攻击有个逃跑圈,出了这个逃跑圈才算安全。
  “我这边信号不太好。”
  他家里有四个房间要用网,他爸的书房,他妈,他姐,还有他,关键还有俩wifi挂机,平时看个视频都要卡三卡,能有这速度已经很不错了。
  张楠生也想复活,刚要点下去,王修突然发来私信。
  【你就死那吧,我要跟许鹤单独打。】
  跪下唱征服:【……】
  那边胡良倒不用担心,他死的次数太多,被关进地牢去了,最少四个小时,闲着蛋疼跟许鹤闲聊。
  “徒弟啊,四个小时啊,师傅呆不住了,出去吃个夜宵,你们先玩。”
  这坑货总是炫耀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爱吹牛逼,结果每次都掉链子。
  刚刚还在群里不要脸的吆喝,要带许鹤,结果转头自己就死了,他还喜欢引怪,结果引太多把自己作死了。
  坑的不要不要的。
  许鹤发现那边很久没出声,一看yy发现他已经退了出来,张楠生也走了,只剩下许鹤和新老板。
  新老板:【就我们两个了,我带你吧。】
  他没等许鹤回答,带着许鹤到处杀怪,等血杀的差不多了,让许鹤砍最后一刀,砍完又是掉东西又是加各种数据,升级升的不要太快。
  不过俩人光打游戏不说话也是蛮尴尬的,许鹤率先开口,“新老板是男的女的?”
  那边王修心里咯噔一声,想了想隔着一条网络,而且许鹤以前误会过,顿时放下心来。
  新老板:【我是女的。】
  许鹤:“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新老板:【嗓子不舒服。】
  “我看是假的吧。”许鹤质问,“不敢爆音说明心虚。”
  王修手里的动作一停。
  这下麻烦了,不爆音露馅,爆吧,还是露馅。
  还好早有准备。
  他从电脑文件夹里拖出一个变音器,先把yy关了试音,然后把自己的声音调细,再细,差不多听不出男人的沙哑才作罢。
  搞好之后又试了一下,出来的声音确实跟女的差不多,这才重新把yy打开,上去说了一句话,“喂,能听到吗?”
  ???
  “真是女的?”许鹤摸着下巴沉吟,“可是声音不对吧,我听过女老板的声音,比你嗲好多。”
  王修:“……”
  “可能是因为工作状态和平时状态不太一样。”他到现在还没下班,抽空陪许鹤打游戏。
  “不信。”
  王修微微皱眉,“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许鹤就等这句话呢,“你嗲一个给我听听。”
  王修:“……”
  “就叫小哥哥吧。”
  王修:“……”
  “快点快点。”许鹤催促他。
  那边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断线了一般,许鹤等了大半分钟,“不嗲我下线了。”
  王修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三个字,“小哥哥~”
  那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还故意嗲了嗲,说不出的微妙。
  噗!
  许鹤几乎笑喷,不过还是憋着没笑出声,“说什么?没听清楚。”
  王修:“……”
  “再喊一声,这回我一定听清楚了。”许鹤故意调戏他,“你说你害什么羞啊,都是大老板了,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跟人谈生意?”
  “我就当做做好事,考验考验你。”许鹤认真想了想,“这回就喊‘小哥哥帅帅哒’,记得要嗲一点。”
  王修:“……”
  又等了大半分钟,许鹤敲敲桌子,“不喊我真的下线了。”
  那边赶紧回应,“等我酝酿酝酿。”
  许鹤了然,“那你快点,十二点了,我快撑不住了。”
  他平时直完播差不多十一点,不加班六点下班,多直播几个小时,加班就十点下班,只直播一个小时,大多都是十一点多睡觉,今天算是超时了。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终于响起细如蚊吟的声音,“小哥哥,帅帅哒~”
  “噗!”许鹤终于绷不住笑喷,“真乖。”
  王修面上微微一红,不知道是被许鹤夸的,还是羞的。
  许鹤打个哈欠,“真的撑不住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王修按紧了耳机,生怕错过什么,听的仔细,“晚安。”
  “晚安。”许鹤也道了晚安。
  他声音好听,经过电脑处理,磁性异常,听一听感觉自己耳朵要怀孕了。
  。(〃 v〃)。
  许鹤兀自关了游戏和yy,不过并没有真的去睡,而且跑去私聊张楠生。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觉得是时候知道真相了,告诉我吧。】
  跪下唱征服:【???咋这么突然?】
  他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熬夜,不到一两点绝对不睡,所以一戳就有人。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突然想知道了。】
  张楠生搞不懂他的意思,【其实没什么真相,就是王修。】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有呢?】
  跪下唱征服:【还有什么?】
  许鹤挑眉,【楠生啊,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突然转学回来吗?】
  跪下唱征服:【为什么?】
  俩人小时候是邻居,不过一个猴,一个老老实实在家学习小提琴。
  张楠生上面有个哥哥,而且比他懂事,也比他出色,于是他这个小的彻底放飞自我随便浪。
  许鹤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因为张玉琼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把他爸吓坏了,直接做了结扎,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许鹤就是最后一个,将来的继承人也只有他。
  别人三四岁启蒙,许鹤还是奶娃娃的时候父亲就特意培养,给他听一些典雅的音乐,辨别各种奢侈品,识别人与人之间的伪装。
  有些富商白手起家,早年过惯了穷苦日子,即使成为有钱人也会特别节约,你看不出来,就会无形中得罪一个人。
  父亲最常说的话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也不要故意得罪人,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物也不行。
  因为你不确定他哪天会不会突然飞黄腾达,或者豪门认领这种狗血的事。
  父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认认真真记下来,真的做错了,父亲也不会打骂他,但是做对了却有奖励。
  譬如一个玩具,一个爱好,一个空闲的下午。
  张楠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许鹤才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个子穿着小西装,肩上架了一个特意定做的小提琴。
  因为他太小了,架不动太大的。
  老师在前面指挥,许鹤微闭着眼,沉浸在音乐中,阳光从窗外照来,微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小脸唇红齿白,瓷娃娃一样。
  张楠生跟一群小朋友们在窗外偷看,时不时露出个头,地上印出几个脑袋的影子,许鹤勾唇一笑。
  老师问他是朋友吗?
  许鹤摇头说不是。
  张楠生那时候还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看别人,后来才想明白,是因为羡慕。
  他偷看的次数多了,许鹤偶尔也会走过来把窗户打开,似乎不知道有他,但是这样却更方便他偷看,离老远都能看到。
  后来张楠生跟一堆朋友在溪边玩闹,那溪很浅,长长一条,因为时间久了,底下积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平时看起来清可见底,但是只要有人下水,那层淤泥就会飘起来,把水弄浑。
  他跟朋友最喜欢把水弄浑,看好好的小溪变成灰色的,偶尔还会抓起底下的淤泥,乱扔一通。
  恰好许鹤每次放学都走这条路,司机看到了,摇头说现在的小孩真皮,好好的溪弄的脏兮兮的。
  许鹤探头看了一眼,让他停车,想下去看看。
  他要求强烈,司机拒绝不了,只能跟在他后面,避免他出现意外。
  张楠生刚抓了一把泥,打算丢一个往他屁股上糊了一团的朋友,谁知道那朋友歪头一躲,淤泥啪的一声糊中许鹤。
  许鹤瓷白的脸上瞬间黑了半边,淤泥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小西装上。
  许鹤:“……”
  司机吓了一跳,“少爷……”
  许鹤握紧了他的手,“我知道,我不会哭的……”
  五分钟后……
  许鹤坐在车里,一脸委屈。
  司机拿了纸巾给他擦脸,“少爷,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