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如果没啥事儿我就要去忙了。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朱思琪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宁如玉一眼,手指着宁如玉叫道:“我没听错吧,你也有没做完作业的时候,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宁如玉吗?”
朱思琪叫得大声,引起旁边路过的同学都纷纷转头看了过来,宁如玉微蹙了一下眉头,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儿?我又不是故意没写完作业的,我这两日在家都好忙的。又是比赛又是搬家,还要应付一大堆的人事,我容易吗?”
“我明白,我明白。”朱思琪连连点头,笑嘻嘻地道:“要不要我把作业借给你啊?”
“不用。”宁如玉一口回绝了,“我就是还差一副画而已,还没想好画什么,等我有了灵感,很快就能完成了。”
朱思琪用手拍拍宁如玉的肩头,笑着鼓励道:“那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画得很好。”
“那是当然。”宁如玉哼了一声,一点儿也不谦虚地道。
两个人一路笑闹着往宿舍那边去,走到半路上,碰到宁如珍带着丫鬟过来,这还是宁如玉一家搬出魏国公府后第一次见到宁如珍,那日乔迁宴宁如珍也没有去,沈氏说是宁如珍身子不舒服在家休息。不过现在宁如玉看到宁如珍还真觉着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五妹妹,你这两日身子好些了吗?”宁如玉主动开口道。
宁如珍斜了她一眼,口气不好地道:“谁告诉你我身子不好了?”
宁如玉愣了一下,道:“那日我家办乔迁宴,你没有来,大伯母说的。”
“我娘还真是话多。”宁如珍嘀咕了一句,没好气地道:“我已经好了,不劳你费心。”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朱思琪指着离开的宁如珍气愤地道:“她怎么这么说话?你是关心她呃?”
宁如玉拉住朱思琪的手,劝道:“好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别管她。”
“啊,我想起来了。”朱思琪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宁如玉耳边道:“我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听我祖母说,沈贵妃有意让二皇子娶宁如珍。”
☆、109
“真的假的?”宁如玉吃了一惊, 她怎么想也没法把二皇子萧煜铭和宁如珍想到一块儿。
萧煜铭是长得英俊潇洒,很是迷人, 但风流成性, 红颜知己排成长队, 就宁如玉听下人们八卦的哪些女人,什么俏寡妇啊、青楼头牌啊、哪家小娘子啊, 跟萧煜铭扯得上关系的没有十个都有八个, 就他这样的风流养儿,哪怕以后真成了亲,那些女的也不见得能消停下来, 而宁如珍也不是那种会忍让, 甘愿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萧煜铭要是真的娶了她, 以后后宅肯定不得安宁,宁如珍是不敢当面跟萧煜铭闹,但是她在后宅里折腾的胆子还是有的,那势必要闹翻天了。
宁如玉想到此,忍不住好笑道:“你说沈贵妃是怎么想的?她能同意萧煜铭娶宁如珍?”
朱思琪挑了挑眉,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听我祖母说的,不过事情是真的,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然而事情还真就如朱思琪说的那样,也不知道沈氏是怎么说动沈贵妃, 沈贵妃又是怎么说动景宣帝和萧煜铭的,反正五天后,景宣帝给萧煜铭和宁如珍的赐婚圣旨下来了,宫里的太监带着赐婚的圣旨直接去了魏国公府宣旨。
赐婚的圣旨一出,整个晋都城都哗然了,这个婚事是多少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谁都没有想到在许娇死后,准二皇子妃的位置会落到宁如珍的头上,因为宁如珍在之前实在太不起眼了,就不在众人的考虑范围之内,而那些个大热门人选反而落了空,更是让她们傻了眼,暗中把宁如珍恨得吐血。
在众人都觉得这个赐婚来得突然的时候,魏国公府里,除了宁家三房的人,其他人都一脸喜气洋洋,兴奋得很,尤其是沈氏和宁如珍,这个赐婚就是她们两个人商量谋划来的,如今心想事成,当然是高兴得很,恨不得开个宴席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的得意一番。
沈氏搂着宁如珍笑得合不拢嘴,洋洋得意地道:“徐氏以为宁如玉得了跟武安侯霍远行的赐婚就不得了了,看到我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霍远行有多了不起似的,现在我的珍儿成了二皇子妃,身份地位都不知道比宁如玉高了多少,看她还敢在我的面前耍威风!”
“娘说得对,我也是看到宁如玉就讨厌,自从她跟霍远行定亲之后,更是时时处处与我做对,现在我成了二皇子妃,我就不用怕她了,她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都要一一还给她。”宁如珍简直快要恨死宁如玉了,特别是这段时间她又被宁如玉欺负得很惨,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盼望着有遭一日报复回去,一直在盘算着对付宁如玉的方法,这下她成了二皇子妃,终于扬眉吐气了,要修理宁如玉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沈氏拍拍宁如珍的背,笑着柔声劝说她道:“赐婚的圣旨才刚下来,你最近还是稍微低调一些,争取在二皇子面前留个好印象,让他更喜欢你,至于宁如玉那个死丫头,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她算账,慢慢教训她就是了。”
宁如珍想了想,觉得沈氏说得有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还是娘想得周到,我听你的便是。”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并不是沈氏劝她就听进去了,不过是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找宁如玉算账,她不必急于一时而已。
瑞安堂里,老夫人罗氏也非常高兴,宁如珍是她最喜欢的孙女儿,她一直都希望她能嫁得好,以前她不是没有动过让宁如玉嫁给萧煜铭的心思,只是景宣帝早早的给萧煜铭定了亲,她也就只能作罢了,现在没想到峰回路转,宁如珍真成了二皇子妃,满足了她的愿望。这门亲事,比宁如玉的亲事都要好,老夫人罗氏有一种天降金元宝被砸中的兴奋感。
“不得不说,还是我的珍儿更有福气啊。”老夫人罗氏笑眯了眼,夸宁如珍的同时不忘再狠狠踩宁如玉一脚,“之前皇上给宁如玉和武安侯赐婚,我以为宁如玉得了这门亲事算是走了好运,没想到珍儿的亲事比她更好,能看到珍儿有幸嫁给二皇子,不枉费这么多年我疼了珍儿一场。不管怎么说,二皇子不论是才貌身份,还是能力权势,都不是武安侯能比的,宁如玉跟珍儿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吴嬷嬷听了老夫人罗氏的话,笑着道:“老夫人说得是,奴婢一直都觉得五姑娘是一个极有福气的人,现在又得了皇上的赐婚,成了二皇子妃,真真就是贵人的命啊!”
“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吴嬷嬷把宁如珍好一通捧,听得老夫人罗氏也是一阵欢喜,心情格外舒畅,对吴嬷嬷道:“你去我的库房里选几样好的东西送到芙蓉轩去,上回珍儿说很喜欢那对白玉镯子也给她送去。”
“老夫人真是疼五姑娘,连那么贵重的白玉镯子都舍得给她。”吴嬷嬷笑着道。
老夫人罗氏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我的东西就是要留给喜欢的人的,珍儿从小就讨我喜欢,甚得我心意,她如今得了跟二皇子这门好亲事,我送些贵重的东西给她,也好让她攒些压箱底的东西。”
吴嬷嬷笑着道:“老夫人说的是。”
随后,吴嬷嬷便带着丫鬟去库房选送给宁如珍的东西去了。
***
这一日,宁如玉正在新宅子的漪澜院里看书,下人进来禀告道:“四姑娘,五姑娘来了。”
宁如玉从书中抬起头来,心想宁如珍会过来这边还真稀奇,这会儿过来不知道又存了何种心思。
“我去看看。”宁如玉把手中的书放在身侧的案几上站起身,用手扯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抚了一下衣裳上的褶皱,便提步走了出去。
一路出了漪澜院,赶去正屋,刚走进院子,宁如玉就看到徐氏正陪着宁如珍坐在花厅里喝茶。
宁如珍端着白底青花的茶盏,用茶盖拨了拨水中的茶叶,低头喝了一口茶,立马就吐了出来,沉着脸把茶盏往旁边的桌上一搁,生气地道:“这什么茶啊,这么难喝,你拿往年的陈茶给我喝?”
尽管宁如珍如此无礼,却也不见徐氏有半点儿恼意,只见她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茶,然而把茶盏放在身侧的桌上,抽出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笑盈盈地对宁如珍道:“珍儿,你是不是没吃出来这茶是什么茶?这茶是去岁皇上赏给你二叔的碧螺春,总共也就只得了三两,你二叔一直没舍得拿来吃,今日你过来我府上,我想着你头一回来,才命丫鬟去取了拿来给你吃,你是觉得这茶不好喝吗?我觉得这茶味道其实挺好的。”
原来是御赐的茶,宁如珍脸上顿时阵青阵白,五颜六色很是好看,她刚才喝了那一口茶,也吃出了茶是碧螺春,只是觉得口感不太好,好像不是新茶,但是她并没有往御赐的茶上面想,只觉得是徐氏故意拿陈茶来给她喝,如果这事发生在以前,宁如珍遇到这种情况估计还会忍一忍,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可是御赐的二皇子妃了,徐氏还敢这么对她,拿陈茶给她喝,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中,顿时就恼了,当场就发作了出来。
可惜事实却不是宁如珍想像的那样,徐氏拿的是御赐的茶给她喝,不管这个茶是真好喝,还是真难喝,都没有她抱怨撒泼的权利,她要敢说这个茶不好喝,就是对皇上御赐之物的不满,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说皇上御赐之物不好,她又不是活腻味了。
“原,原来是这样。”宁如珍扯着嘴角僵笑,悻悻地坐会椅子上,手中捏紧了帕子,尽可能地说着好话描补,“是我嘴太笨了,没有吃出来,呵呵……”
“五妹妹吃过那么多的好东西,胃口都养刁了,当然会吃不出来了,一点点御赐的碧螺春自然也不看在眼里,哪里会像我们一样得了一点儿皇上赐的东西就欢喜得不得了,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吃呢!”宁如玉迈步从台阶上走进花厅里,目光清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宁如珍,刚才在外面她已经把宁如珍的所作所为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她哪里是来作客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刚刚喝了一口茶而已,就不由分数地发作出来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大约是来显摆她准二皇子妃身份的。
宁如珍闻言,简直要把宁如玉恨死了,心想着她说话不这么咄咄逼人不会有人把她当哑巴!可惜宁如珍却忘了她刚才说话有多么咄咄逼人!
“四姐姐,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我不过是一时没吃出来罢了,你不用这样对我吧!”尽管心里恨得要命,宁如珍的面上却依然不敢表现出来太多,稍微反驳了一下,又怕多说多错,憋屈得很。
宁如玉挑了挑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笑地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应该对着我娘挑刺儿!她可是你长辈!”哪怕你做了二皇子妃也是一样!
☆、第 110 章
宁如珍吃了瘪, 脸色很难看, 无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怼回去, 谁叫是她自己先说错话呢,害怕越说越错,索性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闭嘴不开口了。
宁如玉要的就是她不开口, 不说话最好,她也懒得跟她吵架。瞟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笑着向旁边的徐氏走过去,到了徐氏身边挽住她的胳膊, 甜甜地一笑。
“不是在屋子里看书吗?怎么过来了?”徐氏摸摸她的头道。
宁如玉看了一眼旁边的宁如珍,对徐氏道:“我听说五妹妹过来了, 就过来看看。”看到好一出大戏呢!
坐在旁边的宁如珍听到宁如玉说的话心里就更是起火, 气呼呼地扯了扯手中的丝帕, 下一刻就站了起来, 冷着一张脸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坐一会儿嘛!”宁如玉假意挽留她,“一会儿我们到院子里去玩儿, 你还没去看过呢。”
“不用看了, 我不想看。”说完就往外走。
徐氏忙道:“珍儿, 你慢点儿,我让丫鬟送你。”
徐氏不说还好,宁如珍听了,走得比刚才还快了,一副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儿多待的样子。
看着宁如珍的身影三两步走出了花厅, 下了台阶一路走出院子,丫鬟赶上去给她行礼,她理也不理,径直就走了,丫鬟只好低着头老实地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徐氏看了摇了摇头,转头对宁如玉道:“你以后跟她说话还是客气一些,毕竟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又是个小心眼儿的人,我怕她会记恨你。”
宁如珍是徐氏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的脾气很了解,完全就是跟沈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小心眼儿又爱记仇,动不动就喜欢上蹿下跳,没有太多真本事又格外喜欢攀比,别人比她好了她又不高兴,稍有不如意就要闹,芝麻点儿大的事都能吵翻天。
宁如玉无所谓地笑笑,“她要记恨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了。她要真来找我麻烦我还不怕她,我就是看不惯她居然敢在你面前撒泼,真以为她成了二皇子妃就不得了了。”
宁如玉就是看到宁如珍居然敢当着徐氏的面摔杯子才生气的,幸好徐氏一早也有准备,才没让宁如珍钻了空子,但是这种事情有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特别是宁如珍这种做事不动脑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更是叫人防不胜防。今日宁如玉故意拿话噎宁如珍,就是要告诉她,想欺负她们没那么容易,她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徐氏知道宁如玉是心疼她,笑着道:“好了,不说了,反正我们已经搬出来住了,只要她不上门来找事儿,我们也不会有太多接触,况且就算她想来找茬,那她也必须得有那本事才行。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还不放在心上。”
不是徐氏自大,她是真没把宁如珍看在眼里,她以前跟老夫人罗氏和沈氏斗了那么多年都没吃过什么亏,就别说宁如珍只是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哪怕宁如珍明天就嫁给了萧煜铭,成了名副其实的二皇子妃,她也没有什么好怕她的,宁如珍不过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蠢货罢了。
“娘最厉害了。”宁如玉笑着向徐氏竖起大拇指。徐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且说宁如珍气冲冲地从宁府出来,坐上马车回去魏国公府,走到半路上,竟遇到一匹失控的马儿,马儿在大街上疯跑,直直地撞向她的马车,车夫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拉车的马儿也受到了惊吓,顿时跟着在大街上疯跑起来。
宁如珍坐在马车厢里,被受了惊吓的马儿拉着满大街疯跑,车厢左右摇晃,剧烈颠簸,她吓得尖叫不止,跟着马车厢一起一下子被甩到左边,一下子又被甩到右边,还没来得及缓过一口气,车厢又腾地一下往上一跳,身子跟着腾了起来,脑袋嘭咚一声撞到车厢顶部,顿时疼得她惨叫一声,眼泪刷地一下从眼眶里流出来,呜呜呜地痛哭不止,头顶上很快就起了一个大包,然而痛苦还没有结束,马儿继续在往前疯跑,车厢左右摇摆,她在车厢里被撞过来撞过去,被撞得七荤八素,悲惨不已。
最后,疯跑的马儿终于把马车厢甩了出去,马儿飞快地跑走了,马车厢啪地一声被甩在了街角,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宁如珍也从车厢里被甩了出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额头上一个大青包,左脸上一条红色的划痕,嘴角边还渗出一丝血来,样子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惨得不能再惨了。
街边的百姓看到宁如珍摔得那么惨,好心地上前去帮忙,已经被摔得快去了半条命的宁如珍躺在地上要死不活地叫唤,“救命,救命,啊啊啊,我腿断了,不要碰我的腿,呜呜呜呜……”
经过一番折腾,宁如珍终于被送回了魏国公府,沈氏和老夫人罗氏在看到她的惨样时,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大夫在给宁如珍检查过伤势后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五姑娘的腿断了,最少也得休息个几个月,期间不要随意活动,免得伤上加伤,到时候恢复不好,至于五姑娘头上的包,吃些活血化瘀的药,再养上一些时日就会消,另外就是五姑娘左脸上的那条划痕有点儿难办,需得好生的休养才行,免得留下疤痕,坏了容貌。”
“我不要,我不要坏了容貌……”宁如珍顾不得断腿的疼痛,紧紧抓住大夫的胳膊哭求,之前她就因为脸上留了痘印变丑了许多,为了遮掩痘印,每日脸上都要敷厚厚的一层粉,才能勉为其难把那几颗痘印遮住,以至于不那么难看,现在她的脸上又多了一道疤痕,要是这儿疤痕也去不掉,那她就真的变成丑八怪了,光想想就害怕得很,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
大夫也是很无奈,不过他能理解姑娘家爱美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你好好的养伤,每天敷药,一定能好的。”
“真的吗?”宁如珍急切地道。
“真的。”大夫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宁如珍喃喃地道。
沈氏哭红了眼,坐在床畔,抚了抚宁如珍的头发,心疼万分,“我可怜的珍儿……”
老夫人罗氏也跟着哭,“我可怜的珍儿……”
一时间,三个人抱头痛哭,真是好不热闹。
不到一个时辰,宁如珍惊马被摔下马车的消息就传到了宁府。
宁如玉听得消息,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碧荷,眉眼里透着一股幸灾乐祸,“你说的是真的?宁如珍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是,五姑娘惊了马,车厢翻了,五姑娘的腿断了,额头受了伤,左脸也被划了一道疤。”碧荷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禀告。
哈哈,没想到宁如珍也会有今天,真是活该!宁如玉忍不住想要痛快地大笑三声,不过有人在,她还是很克制地没有笑出来,只是嘴角边的笑意依旧泄露出了她的心情很好。
宁如玉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才能让自己不夸张地笑出来,一本正经地对碧荷道:“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碧荷朝宁如玉行了礼,出去的时候顺便把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也一并叫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宁如玉一个人,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弯了腰,捧着笑痛的肚子倒在贵妃榻上,真是太解气了。
这下宁如珍受了伤,少说也要养上几个月,沈氏和老夫人罗氏都忙着照顾她,无暇他顾,徐氏和宁如玉终于又可以安静几个月了。
当日夜里,宁如玉就睡了一个好觉,等到第二天一早起来,宁如玉又听到了一件更大更震撼的事情——梁王被景宣帝下令抓了,梁王府也被封了。
“长平郡主呢?”宁如玉问。
碧荷道:“也一起被抓了,现在就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宁如玉去过大理寺,对大理寺大牢的印象非常不好,不由皱了皱眉头道:“皇上为何要下令抓梁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