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共度三余载,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
历经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歌声一出,宛若黄莺鸣啼,声音婉转柔和,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能渗进人的毛孔,流进人的心里。真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令听者无不点头应好。
曲终,只闻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那是不自觉的自发而出的掌声,就连皇帝,皇太后都自发的站起身来,啪啪啪的鼓起手掌。
小十一更是激动的在皇帝身前一边抹眼泪,一边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叫着,“太好听了,太好听了,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曲子。”
“十一说得对,此曲只应天上有,当真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太子陶醉其中,起身激动鼓掌,虽对于幽王突然的加入心有不悦,可听着曲子却能让人暂时忘记不愉快,尤其是楚清绾的歌声,即便是歌声停止了,耳边仿若还回荡着那悠扬的曲调,深呼吸间,情绪不由有些激动,必得之心更甚了。
而此时的楚婷玉与李知书二人,虽随着大众拍着手,可心底是着实不大情愿的,真是从未想到,那丫头竟还有这般本事,居然想出拿瓷器当乐器的主意,想法既特别,又能让人一次就记住,真是气死了。
二人几乎嘴脸都气歪了,尤其是二人瞧着太子看向楚清绾那痴迷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楚清绾的脸撕个稀巴烂。
虽众人都很激动兴奋,唯独皇后一个人皱着眉头板着脸,似乎极为的不高兴,就连十一公主见了就奇怪的问道,“皇后娘娘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难道觉得那位小姐的曲子不好听吗?”真是不明白,这么好听的曲子,这么好看的节目,这么新鲜的节目居然还皱着眉头。
听到十一公主的疑问,皇帝与皇太后同一时间看向皇后,皇后立刻尴尬的笑了笑,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后可是觉得哪里不妥?”太后本就不喜皇后,见她这副样子独出一格,就更不喜了,本来高兴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太后恕罪,臣妾不应扫了太后的兴致,不过臣妾确实觉得这曲子的词不太妥当。”皇后瞥了一眼太后与皇帝,委婉的说道。
“有何不妥,依我看,妥当的很。”太后一句话回绝,根本就不给皇后提出异议的余地。
“太后……”皇后还想说什么,但见皇上的脸色已经不对劲了,立刻止住了声音,皇后很会权衡,对付楚清绾固然重要,可是把握好皇上的心思更为重要,若因为此事得罪了皇上,那便得不偿失了,权衡之下,她淡然一笑,“太后高兴就好,依臣妾看,安定郡主应当重赏。”
“嗯。”太后可算展露了笑颜。
殊不知,此时吗,幽王闻太后的态度,总算松了一口气,此番幸好太后未曾追究,不然又是小丫头又惹上麻烦了。
皇上自然知道皇后的意思,可此番是为了给太后祝寿,太后自不日前失去了爱猫,已经多久都没有这般笑过了,今儿还得亏那丫头,让太后一展笑颜,其余的事情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太后朝楚清绾招了招手,示意楚清绾上前。
闻言,楚清绾一愣,太后叫她过去?自然就得去咯,她缓步上前,轻柔的裙摆在微风下轻轻的拂动,更显姿态娇媚。
一路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楚清绾到了太后的跟前,首先将那支翠绿的玉簪双手递给太后,微微一笑,“臣女名唤楚清绾,乃大将军楚家长女,这玉簪归还给太后。”
太后望着楚清绾,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丫头就觉得莫名的高兴,她从楚清绾手里接过玉簪,又朝楚清绾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楚清绾按着意思走到太后的跟前,微微垂首,一副乖巧温顺的不得了的样子,下一秒,只觉头上一重,太后竟将手里拿翠绿的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太后端正了姿势瞧着楚清绾头上那支玉簪,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模样慈祥温和,“绾丫头,嗯,就叫你绾丫头,模样可生的真是讨人喜欢,嗯,戴上我送的这簪子就更漂亮了。”眉目言语间都透露着对楚清绾浓浓的好感。
“太后喜欢这丫头,哈哈哈……”皇上一见老母亲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开心,不由得高兴的大笑了起来,朝着太后解释道,“母亲,这可是咱们天齐的第一位郡主呢,楚大将军虎父无犬女,就是凭着这小丫头的本事,才能一举拿下北疆,令北疆从此臣服于天齐啊。”言语间对自己破例亲封的这个安定郡主充斥着浓浓的自豪感。
“哀家知道。”太后面上笑着,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对于身在深宫宅院的太后,朝中的大事儿可没一件儿能逃过她的法眼,包括后宫中文妃被冤一事,她也自然知道是谁在后头捣鬼,更清楚当年淑妃,也就是幽王生母那件事,她通通都知道。
一直以来都是都对绾丫头的事情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还是老二那小子有福气啊。
“知道?哈哈哈。”皇上再一次笑道,“这丫头就是个鬼精灵,既然母亲喜欢这丫头,干脆接这丫头到宫里住,让她好好的陪陪您。”
闻言,楚清绾当下就回绝了,“不不不。”三个不字儿脱口而出,楚清绾立刻意识到自己言语态度的不妥当,随即又呵呵干笑了两声,连忙朝太后解释道,“太后娘娘,您可千万别误会,绾丫头的意思并非是不愿意进宫陪您,这不,绾丫头的婚期不是将近了嘛,绾丫头还得待在闺阁里绣嫁妆呢,等绾丫头嫁出去了,只要太后一句话,想让绾丫头啥时候陪您都行。”
一听楚清绾不愿意,皇上正想问个究竟呢,不过还没及时问出口,却听楚清绾自个儿跟太后解释了。
听着楚清绾的解释,太后一下就笑出声了,这丫头还真是个脸皮厚的,这女子说起嫁人都害羞得不行,可她倒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觉得害羞,她伸手拉过楚清绾的一只手,又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灌在楚清绾的手腕上,笑眯眯道,“自然是绾丫头的终身大事紧要,这镯子就当是我这老太太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了。”
“谢太后娘娘。”对于太后的热情,楚清绾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头一回见呢,就对她这般好,又是送玉簪,又是送玉镯的,不过也快是一家人了,人也说了,是送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也不能矫情不是,那就收下呗。
此时,楚婷玉嫉妒的嘴都要气歪了,凭什么,凭什么那丫头就能博得太后的欢心,那丫头到底哪儿好,她楚婷玉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论容貌,论学识,她自认绝对不输那臭丫头,可是偏偏…。一想到那楚清绾到哪儿都讨喜,楚婷玉就浑身冒着浓烟,心头是一点儿都不爽利。
太子的一双眼睛从头至尾就没离开过楚清绾,总之觉得看她哪儿哪儿都顺眼,那女子一颦一笑似乎都能牵动着他的心脏,只是,他需要加快速度了,决不能让那幽王得到她。
而老夫人见楚清绾很得太后的欢心,此番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好在那丫头运气好,碰上太后是个不计较的,要不然今日可不得惹上一身的麻烦,到时候又得牵连到整个楚家。
太后愉悦了,皇上自然龙心大悦,对楚清绾又是一番大大的赏赐,不仅赏赐了楚清绾,还连带着楚家叫上老夫人上前领赏,老夫人也是很意外啊,听到那一连串的赏赐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此时,幽王看上去淡淡的神情,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澎湃了多少次,若能将小丫头比喻成一本书,就好比你翻看了这一页,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页写的是什么,仿佛每一页都能给人意外的惊喜,所以,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的细细的品读这一本美好的书。
宴会结束后,楚婷玉被楚素心留在宫中小住,而楚清绾与楚昭玉,还有楚香颖则跟着老夫人一同回了楚府。
此番,楚香颖虽没能展露头角,可是,她总是来到宫中长了见识,原来皇宫比别人口中说的还要气派,还要金碧辉煌,不止如此,她还在宫中结识了几位小姐妹呢,可聊得来了,更重要的是,今日她见到了一位模样英俊的公子,也不知那英俊的公子是哪家的,可是那公子对她笑了,那笑容是她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柔情,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而楚昭玉呢,心里是极为的不爽快的,分明都是贵妃娘娘的侄女,而且同样是跟姐姐一起御前表演,为什么所有的风头都是姐姐的,而表姑姑也只叫了姐姐一人在宫中小住。
更让她心痛的是,幽王殿下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一眼都没有,枉她单相思了这么久,换来的只是无情的漠视,那幽王殿下的眼中似乎就只能容得下那臭丫头一人,为何她在幽王殿下心中一点点位置都没有呢,这些,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如刀绞,难受极了。
李知书深知,太子对楚清绾的心思不一般,可是她可没打算轻易放弃,就在宴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大家把酒言欢之时,太子曾离席,李知书把准了机会也偷偷溜出了席位,在一假山的背后突然猛的抱住了太子。
在李知书看来,她早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主动争取的,自那晚与太子一夜欢好,她就是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太子不嫁的,而太子当晚也许诺一定会娶她,只是那晚过后,太子那厢竟没了动静,她能不担心嘛。
“太子殿下,真的是你。”李知书从背后环抱着太子结实的腰身。
太子原本是出来听人汇报消息的,可走了几步发现似乎有人在身后跟踪,于是故意将人引道这假山后无人之地,却不曾想到这跟踪之人竟是李丞相之女李大小姐。
太子转身,将李知书轻拥入怀,柔声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在外面欣赏歌舞。”
太子温柔的动作让李知书心尖一颤,她咬了咬唇,身子柔弱无骨般的依在太子的胸膛,温柔道,“与君相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道太子殿下一点儿都不想念知书吗?”这话是在提醒,也是在试探太子的意思。
闻言,太子咯噔一下,自对楚清绾一见倾心之后,早已经对这样的庸脂俗粉没了太大的感觉,可那日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他亦难以把持,此番,这楚大小姐定是对那晚讨说法来了,太子大手在李知书的背上温柔顺了顺,柔声安慰道,“怎么会,本太子又何尝不不想念呢,你是本太子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等过一阵子,本太子就跟父皇求旨,让父皇为我们赐婚,等你嫁给本太子,我们就能朝夕相对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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