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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的特别轻巧,再配上那个随意的样子,似乎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然而贺宇帆也不蠢,只皱眉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所以说只要我跟你双修,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给别人介绍我是你道侣了,是吗?”
  桓承之含笑点头。
  下一刻,他突然弯了身子,凑头在贺宇帆耳边轻吹着气道:“可就算不双修,你不也是我道侣吗?”
  贺宇帆眨眨眼。
  虽说他到现在也没正面回应过桓承之的心思,但是根据最近的发展来看,似乎也没必要再去口头回应了吧?
  这样想着,贺宇帆顿时也觉得,只是个双修而已,倒也没什么不妥了。
  然而想是想通了,饶是桓承之再迫不及待,贺宇帆也还是觉得这种事儿适合晚上再说。
  所以前者也只能按捺住心思,跟着风慕良指导的方式又炸了一天炉子。
  直到夕阳开始微沉,桓承之才总算是一脸迫不及待的拉贺宇帆回去了卧房。
  卧房门口挂着门派。
  贺宇帆在被扯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就抬头看了眼那牌子。然而不看还好,在视线对上那个明晃晃的“419”时,他心底本来就有点儿微妙的情绪顿时就更微妙了。
  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桓承之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贺宇帆摇头:“就是有点儿紧张。”
  他说完,顿了顿,又忍不住再次道:“说好了咱们双修真的不用那什么啊?”
  桓承之含笑不语,只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便拉着人直直朝床边儿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在这张床上,也同床共枕了三天了。
  按理说就算不熟,应该也不会陌生。但贺宇帆在视线对上床铺的瞬间,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了起来。
  只是这次他没有收到桓承之关切的询问了。
  后者在盘腿上床的瞬间,面上急切的情绪就已经数倍递增,似乎是贺宇帆再不过去,他都要急着站起来抓人了。
  好在贺宇帆也没让他等太久。
  踌躇一秒,他便抬腿跨上床铺,按照白天说好的姿势,学着桓承之的动作,盘腿用膝盖顶上了对方的双膝。
  桓承之双手摊开,掌心向上搭放在腿上。贺宇帆抿了抿唇,也伸手将自己双手送进了对方掌中。
  在肌肤相接的瞬间,贺宇帆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对方过热的体温给融化了。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努力让心底想要抽手逃跑的情绪平复下来,才咽了咽唾沫道:“然后呢?”
  “然后你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桓承之笑的还是那副既淡定又温柔的样子,声调平缓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贺宇帆眨眨眼,心底的慌乱并没有因为桓承之的温和减弱多少。
  只是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再去怀疑什么倒也没意思了。
  按照早上的讲解,四肢相抵之后,只要他平复心境,让桓承之带着他运转一次灵气,就能找到修炼的感觉,顺便签订那个什么精神契约了。
  听起来似乎是挺简单的。
  贺宇帆又深呼吸了两下,便也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
  他只觉唇上一凉。
  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柔软同时袭来,就像是每天早上提醒他起床的那一下接触一样,让贺宇帆条件反射就张开了双眼。
  然后他就看见了桓承之那张放大的俊脸。
  贺宇帆:“……”
  之前说好的环节里好像没有接吻吧?
  不过也没给他思考一下是应该顺水推舟还是该把人推开,只是这么轻贴了一下,桓承之便撤回了身子。那双红眸中满是笑意,目光也愈发柔和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捏了捏贺宇帆的手,缓声问道:“讨厌吗?”
  贺宇帆耿直摇头:“但是我们不是要双修吗?”
  “当然。”桓承之舔了舔唇角,眼底危险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烈。
  直到贺宇帆开始汗毛倒立,开始怀疑今天说不定要直接被强行进行“最好”的那种双修时,桓承之却突然竖眉起身,拔剑对向了窗户的位置。
  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上已经多了道人影。
  见桓承之看过来,那人笑着摆了摆手,一脸友好道:“你们继续,做完了再说也行,我不介意的。”
  第56章
  由于实力之间差距过于悬殊的问题, 一直到窗台上坐着的那人发出声音, 贺宇帆才恍然惊醒般, 快速将视线对向了声源处。
  不提挡在他身前, 已经紧着短剑随时打算开始动手的桓承之。
  那边儿被两人盯着的那人, 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空气中尴尬又紧张的气氛似的, 还保持微笑朝贺宇帆招了招手道:“又见面了啊, 不修仙的小道友。”
  “我叫贺宇帆。”贺宇帆略带无奈的按了按额角, 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叹了口气问道:“我该叫你什么?魔尊大人?还是风慕良?”
  那人勾唇一笑, 不答反问道:“不是慕良兄吗?”
  “你又不是他。”贺宇帆撇嘴, 也没跟他继续废话, 直切主题道:“况且你大晚上的过来我们这儿,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们睡的怎么样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睡觉的样子, 可你们貌似也不打算睡,不是吗?”
  风慕良牌魔尊大人略带深意的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两圈,才继续说道:“不过来找你也确实是有事儿,那天与你没说几句, 我就被这厮打晕了。现在趁着我还能出来, 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你。”
  他说着,视线轻飘飘的在桓承之身上扫了一圈。
  后者接收到这目光, 皱眉轻嘁了一声, 倒是让紧绷了半天的身子略微松了不少,还顺便拉着贺宇帆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了下来。
  风慕良见他这样,忍不住挑了挑眉:“你不怕我对你们出手?”
  “前提是你有那个能力。”桓承之瞥了他一眼, 而后用明显嘲讽的语气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抓紧时间说完回去。不然再废话下去,就凭你现在这点儿灵力,怕是撑不到你说完正事儿吧?”
  这次的话明显是说到点儿上去了。
  风慕良不满的拧了下眉,却也顺从的重新看向贺宇帆,直言问道:“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是夺舍而来?”
  贺宇帆诚实点头。
  风慕良眯了眯眼,用审视的目光盯在他脸上,继续问道:“那夺舍之前,你是何人?”
  “就是贺宇帆啊。”贺宇帆摊手道:“一个无名小卒,我就算给你说了,你也没见过我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风慕良问道。
  那双和桓承之相同,却比后者颜色更艳的红眸,在屋里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妖艳。然而这种妖艳却满带着抹不去的寒意,似乎下一秒,他就能突然动手,去杀了目光所及之人。
  贺宇帆被他盯的有点儿心底发毛,不及开口,肩上就揽过了一直熟悉的手臂,桓承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他说:“直说即可,他伤不了你。”
  贺宇帆闻言松了口气,又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抬头朝风慕良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预言能力超强,在我们相见之前,我就已经预见了你的一生,这你信吗?”
  风慕良微笑不语。
  然而从目光来说,贺宇帆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当成神经病了。
  沉默在对视中拉长。
  三人表情各异又同样按兵不动。
  许久,风慕良才纵身跃下窗台,用快到贺宇帆根本没能看清的速度瞬移到他面前,在桓承之横剑拦上的同时止了步子,嘴角一扬声音冰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不然就你这样子,即使打不过你道侣,我也能弄死你的。”
  这话出口,桓承之一瞬间有点儿纠结,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喜被说成道侣了,还是该怒他威胁贺宇帆。
  不过没等他想好,当事人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就拧了眉,略带不爽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啊,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知道你第一世杀了哪些妖魔,知道你第二世杀了多少修者,我还知道你那把叫灭魔的剑,在你被天道攻击的时候,因为主动帮你挡雷断成了三截。”
  贺宇帆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这样说你还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番临城里买份报纸,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你的故事到这两期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语速很快,等一口气讲完之后。刚刚还端着气势吓人的风慕良,也终于在茫然和不解中慢慢消去了气焰。
  他静静地看着贺宇帆。
  直到脸上那种惯例似的冷笑抹平,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尽数收去,才缓声继续道:“你的意思是,你记录了我的人生?”
  “这么说应该也没错吧……”贺宇帆挠挠头,又赶忙摆手道:“但是你相信我,在我写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这东西会和你人生切合的。”
  风慕良换换点头,也看不出是怒是笑,只又问道:“那他呢?”
  “他?”
  贺宇帆有点儿没懂他在问什么,疑惑的重复了一句,直到看着风慕良抬手指向自己,才恍然摇头道:“这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你只会重生一次,所以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想阻止你重生,然后再想办法干预一下慕良兄的人生,避免他出现你第一世的情况。可是现在吧……”
  贺宇帆说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边抽着嘴角哭笑不得道:“情况有点儿超纲,我也解释不清楚了。”
  许是因为他态度十分诚恳,又或者是魔尊大人经历了一次重生一次穿越,已经没什么能撼动他的事情了。总之只是又一次对视,风慕良便很快点头道:“这次我信你,但是作为未经我允许记录我人生的代价,等这几日他醒来的时候,我需要你能帮我告诉他句话。”
  贺宇帆嘴角一抽,也没去纠正他的措辞,只点头问道:“什么?”
  “告诉他,剑修以剑为本,以剑为基。他的那把剑叫灭魔,而不是灭道。”
  风慕良说着,视线也慢慢垂了下去。
  他看着眼前的桌面,就好像隔过这个桌面,能看到远方那把为他生为他而断的灭魔剑一般,许久,才长叹一声道:“剑有灵,也有自己的意愿。但是同样,剑修的剑也太傻了,它们不管主人是何心思,都只会永远的陪伴。我这辈子为了一己私仇让它失望太久,而今想弥补也没机会了。但是他还有机会,别再让灭魔陪他堕魔了。”
  说完,甚至没给贺宇帆回应一声的机会,只一阵清风划过,风慕良就像是他出现的那样,轻巧又无声的消失在了原处。
  贺宇帆盯着人消失的地方愣了半晌,才摇头撇嘴,朝桓承之道:“我发现你们修真的都是这样,进屋不走门,离开的时候也生怕我能逮着你们似得,看那速度快的。”
  “他再不回去,你的慕良兄今天晚上怕是就得躺在路上了。”桓承之摇头道:“不过就他这状况来看,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夺舍的问题。他能保证自己不消失就是极限,不会再有能力去跟风慕良抢什么操控权的。”
  要说前半句还在预料之中,那后半句就着实有些出乎预料了。
  贺宇帆不解道:“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不是还厉害的不得了呢么?”
  桓承之却继续摇头,轻叹一声说:“你以为天道想让谁死,是重生一下就能逃开的吗?”
  贺宇帆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说不准。”桓承之心领神会,不用对方问完,便主动解释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虚弱到几乎察觉不出灵力,但到底什么时候会消失,这就得看天道是什么意思了。”
  贺宇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