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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起来, 你应该也差不多算是个剑修吧?”贺宇帆听桓承之给他讲着门派分布, 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扯了话题开口问道。
  桓承之闻言点头:“算, 但是跟人类的剑修还是有点儿区别。”
  贺宇帆纳闷儿:“什么区别?”
  桓承之表情有点儿纠结:“人类的剑修基础功课就是煅剑, 在煅出本命剑之前,他们会少则几十上百,多则上千的不断重复着煅剑的工作, 以提升自己的熟练度,让自己能用最好的手法来锻造本命剑。”
  贺宇帆了然的点了点头,拖长音“哦”了一声后,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但是因为你的本命剑不用这么麻烦就能煅出来,所以这就成为你不会煅剑的理由了,对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桓承之嘴角微抽,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笑的打颤的某人,微微扬了扬眉,却也跟着轻笑了一声点头道:“不过也确实是这个原因。我们一族的剑都是父母用子女出生时的壳作为材料,以先辈们的骨头为型煅出来的。”
  贺宇帆眨眼:“所以你是从鸡……不,是神蛋里孵出来的?”
  桓承之:“……”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然而不管有多奇怪,心上人开口了,他也只能在沉默后慢慢点头道:“我们一族都是如此,但因为一个蛋需要孵化百年之久,所以基本每家每代也都是单传。”
  贺宇帆继续了然点头,半晌,才突然抓到了关键点似得问道:“可是按你这么说,你们家族不是应该很会煅剑才是吗?那怎么到了你这儿……”
  “天赋不济,学不会。而且我娘擅长卜卦之术,小时候我爹教我煅剑的时候,她算了一卦,就告诉我爹不用再教了。”
  桓承之说着,又忍不住感叹道:“我以前还不懂为什么这样,现在想了想,我娘还真是神算,肯定是因为她算到我这一代必定绝后,才不让我继续浪费时间了。”
  贺宇帆无语。
  为什么他感觉,桓承之这话说的特别骄傲?
  努力将这种奇怪的想法压回心底,为了不让桓承之的形象继续坍塌下去,贺宇帆赶忙扯了话题道:“对了,我都没仔细看过你的本命剑呢。那东西能让别人看吗?”
  “当然不行。”桓承之面色严肃道:“本命剑相当于一个剑修的根基,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虽然我不算纯的,犯不着亡,但剑出事儿,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贺宇帆闻言一愣,赶忙打算收回前言,表示自己不看剑了。
  只是话还没出口,指尖就触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下意识低头看去,是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剑。
  桓承之带着笑意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说:“确实不能给别人看,但你可是我未来的道侣,自然可以随便看,怎么看都行,你要喜欢的话放你那里天天让你看都没问题。”
  贺宇帆抽了抽嘴角,已经冲到嘴边儿的话打了个转,又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他捏了捏手中短剑的剑把。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对方一句没原则。
  所以最后憋了半晌,他便低头看剑,也不跟桓承之继续废话下去了。
  这柄短剑只比小臂长了一点儿,剑把乌黑,剑刃亮白。暗红色的剑身上则刻着细密的金色小字,贺宇帆盯着仔细看了半天,发现那文字和他平时熟悉的不大一样,也看不明白是和什么意思。
  “这是神兽们共用的语言。”桓承之见他研究那字,便开口解释道:“是一种禁咒,放在剑身上,一道这剑捅着人了,越是关键的部位,能封印的修为就越多。”
  贺宇帆问:“意思是如果你捅到对方丹田,那人一身修为就都会让你废了?”
  “根本用不着丹田。”桓承之挑唇一笑:“丹田周围三寸之地,只要能碰着,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都必须让我亲自解咒,否则对手永远也别想动用灵力了。”
  桓承之说的特别骄傲,那语气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是内容过度残暴,听的贺宇帆都觉得手里短剑一阵发烫,不是一般的吓人。
  又翻来覆去的看着剑研究了一会儿,贺宇帆忍不住感叹道:“这东西简直就是个大杀器啊。”
  “上等仙品。”桓承之说:“所以你觉得我拥有了它,还犯得着去像人类剑修那般跟块破石头死磕吗?”
  贺宇帆挠挠头。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但是……
  “我觉得咱们还是多少试一下。”贺宇帆说:“我是真的挺想让你拿到奖励的。”
  “我知道。”
  桓承之点头微笑。
  他一直都知道,在对方眼里,似乎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他的。
  这种想法虽说有点儿贪,但是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可爱了……
  桓承之想着,眼底的艳红又暗了不少。
  就算贺宇帆自己没意识到,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刚刚在他提到道侣的时候,对方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而在他这短时间打着那个已经被戳穿的发情期的谎话去接近时,对方也没有一点儿要拒绝的意思。
  这样想来,想等来贺宇帆最终的点头,估摸也不用拖到下辈子去了。
  保持着这种愉快的心情,不过半个时辰,桓承之就在一座山下停住了步子。
  贺宇帆从他怀里下来,仰头看了看前方高入云端,怎么也摸不清峰顶具体在何处的大山。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朝桓承之问道:“你别告诉我那个叫什么冰火门的,要在这个山山顶搞比赛。”
  “这地方叫万剑峰,是冰火门四主峰之首,据说也是此方世界最高的山。”桓承之同他一起仰望着高山,口中带满满的期待道:“我早些年曾听过传闻,说这地方山下草木繁盛,山顶万年冰封,苦于一直寻不到个时机来开开眼界,没想到重活一世,反而逮着机会了。”
  贺宇帆:“……”
  他在这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了古代运动派,和现代宅男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贺宇帆说:“那个,这地方这么高,我们爬上去真的不会缺氧吗?”
  桓承之没听懂话的意思,有些不解的挑眉看向贺宇帆。
  后者摆摆手。
  现在他都已经变成“修真者”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了,应该也不会出现因为海拔过高缺氧的问题了吧……
  贺宇帆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然后被桓承之按着往身上套了两层棉衣,又带了帽子围脖,几乎包成球后,才又被人抱了起来。
  贺宇帆想说桓承之小题大做,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冷风就随着后者过快的步速扑面而来。那句憋在嘴里的话别说往外吐了,贺宇帆直接在把它吞进肚的瞬间,将脑袋也埋进了桓承之怀中。
  再一想他二人要在这种冻死人的地方待一个多月,贺宇帆顿时就觉得,火种也好灭魔剑也罢,全都自生自灭去吧。
  他真的好想回家啊……
  不过这种事儿充其量也只是想想。
  在桓承之将他放回到地上的时候,贺宇帆还是认命的搓了搓脸颊,打了个哆嗦,跟着周围三五成群的几波人,一同朝远方那扇上面挂了块儿写有“剑”字牌匾的纯白色大门走去。
  就像桓承之说的那样,万剑峰顶真的和山下的那片盎然绿意截然不同——
  脚下的汉白玉石板铺在一层厚重的积雪之上,就连那扇巨大的白色方门上,也累了不少的冰雪。
  贺宇帆抖了抖身子,主动伸手去牵住了桓承之的手。
  后者一愣,随即也了然的笑了,指尖一动将那只修长的手反扣在掌中,然后慢慢发力,将自己的灵气从掌中渡去了贺宇帆体内。
  不一会儿,后者便暖和了不少,抬头毫不吝啬的给人露了个大大的傻笑。
  桓承之回他一个微笑,又看了看那边儿大门后不远处的一座小楼,他扬了扬下巴,朝贺宇帆道:“那边儿应该是登记收费的地方,可能会需要检测一下灵力,所以一会儿我去登记,你乖乖等我就好,行吗?”
  贺宇帆眨眨眼。
  其实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太愿意放开手里这么个火源的。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点头道:“这个比赛参赛还需要掏钱?”
  “不然你以为冰火门无偿回馈大众?”桓承之嗤笑一声:“本来就是为了赚钱才举办的比赛,怎么可能无门槛啊。”
  “也是。”
  贺宇帆撇嘴:“那你快一点儿,这地方好冷。”
  桓承之点头。
  这两句话的功夫,两人也走到了小楼边儿上。
  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结界,把灵力注入一旁的石块才能通过一人。两人研究了一下这东西,最后贺宇帆还是绝望的摆了摆手,示意桓承之自己进门,他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桓承之虽说不太愿意,但这时候交贺宇帆去渡灵力也不太现实,挣扎一瞬,他又从乾坤袋里摸了几个火属性法宝递给对方,留了句“马上就回”后,便快速进了小楼。
  等人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贺宇帆才抱着那堆法器蹲下了身子。
  这东西虽说没有桓承之的体温有效,但保证他在这里不会冻得发抖还是可以做到的。
  要说不好的话,可能就是这寒风还是有点儿太强,吹的脸疼。
  贺宇帆想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看着呼吸在眼前化作一片白雾,又忍不住让原本就缩成一团的身体挤的更紧了一些。
  不一会儿,打在脸上的风突然停了不少,而眼前的地面上,也多了一道遮挡了光线的影子。
  贺宇帆立刻高兴的抬头。
  却在看到身前人影的瞬间,又免不了失望了不少。
  那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
  就外表来看,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长及腰背的黑发被青色的细带束在脑后,浓眉下一双溜圆的大眼,配上高挺的鼻梁和那张略显宽厚的嘴,让整个人上下都不免透着股正派大侠的气场。
  在看到贺宇帆面容的瞬间,男人猛的一怔。下一秒,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赶忙低头道:“这位道友您好,在下是冰火门弟子风慕良,也是今日负责接待各位大师的人。刚刚我见道友一人在这蹲了许久,所以就想问问,道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当然如果有所打扰还请见谅,我……”
  “你说你叫风慕良?”
  贺宇帆突然开口,答非所问道。
  男人被他这突然一问闹得一愣,只是停了一秒,却还是很有一个称职接待职业素养的点头道:“没错,道友您……”
  “我叫贺宇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道友道友的称呼听着蛮奇怪的。”贺宇帆起身,嘴角一咧,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后,抬手抱拳道:“我觉得你挺合我眼缘的,就当拓宽一下交际面,咱们交个朋友好吗?”
  风慕良:“……”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碧蓝色的苍穹。
  师父说最近他怕是有劫。
  难道……
  是桃花劫?
  第47章
  风慕良有点紧张, 还有点儿激动的无措。
  他五岁拜入师门, 而今百年已去。
  在着百年之中, 他除了潜心修道, 就是不停煅剑除魔, 匡扶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