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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大家睡在了荒郊野外,却也不是,这里,她走不下去了。
  前头堵着,没有官府特许,便不能如此离开过去另外一个地州。
  所以,她与冬至,还有驾车的马夫,三人穿插在众人中,前头停滞不前,她走不了。
  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小姐,你看?”
  就在她好不容易在一棵树下头休息的时候,冬至看着远处,才过来的马车。说是马车,其实不是,是个囚车才对。
  傅湘君抬头,看到了马车里头的一切。
  她还算熟悉的脸,那人低头,偶然的抬头的时候,她恰好也看了过去。见他的一瞬间,她瞬间惊讶。
  一时不察,竟说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秋落然,他之前还与凌慬对峙的,为何这么快就成了阶下之囚。他显然看到她的时候,顺便看了周围,没有看到他眼中浓浓仇恨的人,眼神混沌很多。
  随后笑了出来。
  “把她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与冬至身边,多了几个官兵。堵在她们前头,后头,包围住了。傅湘君还是不说话,冬至情急,说了一句,“我家小姐乃当朝太傅。”
  傅湘君一直忘了与冬至说一句话,那就是,天高皇帝远,边关附近,先斩后奏都是有的。
  “太傅?可是认识囚犯秋落然?”
  “不识。”
  “可是傅太傅?”那人又问了一句。
  “是。”傅湘君盯着远处的秋落然,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本就不认识,他有今日,拜凌慬所赐,凌慬,仍旧失踪,他用了顾随风与她的官位,做了事情现在的事情?
  听说是这样的,她才点头确定,她是太傅,感觉周围的声响立刻安静了很多。
  秋落然的秋家在边关,属于善人中为首的,他与家人,心寄万民,一直护着边关的人。可是,前几日,她们心中的大好人,秋落然,被一位自称是公主太傅的人,亲自抓了起来,准备随时送往京里。
  她才是公主太傅,前几日,她没有醒来,何来的处置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凌慬的手法。
  推卸责任,也不是第一次了。
  “太傅大人,您可是要回京?”
  她继续点头。面前的人,不怀疑她的身份?还是说,她们已经确定了?
  随后,那几人离开,临走的时候,分了一个侍卫给她,以策安全。她没有推托,接受了。
  是夜,她并未睡着,坐在篝火旁边,盯着火。周围太安静,从他出现,周围就安静了很多。
  不过,暴风雨前头的安静,总是隐隐不安。
  “终于,开始了。”
  前方不远处,突然冒出来的人群,将秋落然救了出来,而身边的其他难民,竟然还有人帮忙。
  负责押运秋落然的人,就没有几个人,又有群众基础,他们动作太快。
  “小姐?我们要不要跑?”
  冬至醒来,看着小姐,为什么小姐还能这么的冷静,那个关着的囚犯走了过来,官兵死了人,周围混乱不堪,他们这里。却是安静的,不过,还是有很多的人虎视眈眈。
  他走近,有人自动的留出一条路,给他。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然有兴致的与她说道,“他放弃你了。”
  “从未拥有,何来的放弃?”
  傅湘君想着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若不是早早的计划,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让你回去。”
  她一言不发。
  “边关又死了一位将军,同样的手法。”
  “与我何干?”难道会变成她杀的?她敢杀人吗?
  傅湘君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凌慬把她抛弃,提前离开,又把秋落然安排在她离开的路上。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离开路线,如今的局面,她不信。
  “凌慬杀了这么多的人,无非就是想要京中来人,请他回去。太傅明知,却愿意与他沉沦其中。”
  “……”她没有。那是凌慬一个人做的。
  “杀人,与他,并不重要,如此的人,为何还要记挂着他。”
  她的所有沉默,所有冷漠,在他看来,偶尔提到的凌慬,她的眼神才会有变化,这是她,所以,他更是认定了,她与他关系不一般。那时候,他看到的不止。
  “若想用我威胁他,不必的。他来一次,不会来两次,我没有那么高的价值。”
  身边的人,立刻被他清空,更多的人,是他的。有种错觉,她被人送入另外一个坑里了。
  难民护他?她输定了。难怪一开始,大家就能安心的忽视她,只为了等着他的出现,凌慬的手笔?
  第五十九章 边关变幻,以她再饵
  所以毫无悬念的,她成了他手中的猎物,而且还是第二次,不过这次比上一次好了很多,因为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冬至,她可爱的冬至,有了冬至,她的生活都变得好的太多了。
  “小姐,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冬至在她身边,手和身子都一并的护着她。
  “不知道。”
  她并不关心,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以为自己于凌慬很重要,所以,就不会杀了她的。
  一句话,她和冬至是安全的。
  只是,从秋落然安然的从囚车上下来后,就出现了很多的难民,他们只是老起来像难民,其实并不是。
  也不知道秋落然家在边关这些难民眼中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们被他带走,都能安安然然的离开,偶然的有人看了她们一眼,也只是漠然的看一眼,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从城外,再回到城中,这次,不是不是之前的那座城,只因为那城现在已经回不去了。边关再次大败,死了一位将军,临时找不到人顶替他的位置,京里一直没有给消息,人们只能继续的逃。
  秋落然这次没有把她们带回住处,而是准备了一个地方,农家小院。
  她不明白了,城中还有农家小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想的啊。
  “傅小姐,主子吩咐过,您只能在屋里,不能出来的。”
  就在她想要出来的时候,门口有人挡住了她,她的门口,守了四尊雕像,都是秋落然的爪牙。
  “好的,我不出来了。”
  她被监禁,乐得自在,可是已经过了几天了,秋落然还是没有消息,连人都没有打算出现过,这就让她非常不懂。边关情况如何?凌慬又做了什么事情。
  就这样,她们躲了好几天,终于有人通知他们,换了地方,就这样,又是马车,然后是舟车劳顿,她们被人带走了。
  边关的方向,越来也朝着边关去,她心中起了别样的想法,但是来不及说出来,她只是个等着,等着大家的验证。
  越走,越没有人,士农工商,没有一个人愿意,愿意陪在这个已经空了的城中。到处,都是离不开,不愿意离开的原本就是这里的民众。
  “傅大人,那便是你日日想见的人。”秋落然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此说道。
  她从马车里被人送到了城墙上,看着远处。离了几百米的地方,两对人马,快要打起来了。
  她挑眉,“不是你们想见的人?”
  朝中还是没有派人来,凌慬只能自己真的上,他已经不怕被人知道,就算封了消息,还是选择了自己上。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一个能操控国家的重要人物。
  “如果不是他,如今的战,是不应该打的。”
  如果不是凌慬,没有这么多的人流离失所,没有这么多的战争,他也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国家。
  她退在远处,身边的人,始终与自己隔了一段的距离。她才缓缓的开口,
  “打仗,不是谁开始就可以谁结束,只有而已。”
  从古至今,打仗都是利益的原因,其他再光面堂皇的理由,都比不过这个。
  “他不在意你的生死。”
  “我知道。”她认命似的回答他。
  即使冬至在她的身边,已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提示她不用这么急躁的说出这样的理由。
  她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想说就说了啊。
  因为这是事实。
  “我不信。”
  秋落然的手,突然送到她的眼前。“我想要知道你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冬至的手,已经从她的手中拿开,而她,也已经被人分开,从城墙上,看着底下,越来越清晰。
  她没有想过,问什么这个城,是空城,为什么,凌慬是在他的对面。为什么,她要在这里。
  双手合起,被人就这样绑了绳子,很紧,很难解开的模样,她忍着。
  看了他一眼,也更看得清楚了。
  秋落然,长得不亚于蔺相知的男人,他一身的白色,说不出的白色,有点泛黄,也不知道是不是料子本就偏黄,还是她的问题。
  只是,他的脸色,一直铁着脸,对着她的时候,看着远处凌慬的时候。都是如此。
  她被人一推,来到了城墙边上,城墙大约二三十米,没有确定的数据,她估计不出来。
  还想着是不是要被人绑在城墙上的时候,生活不知是谁,一记重击,将她从城墙上送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还有她害怕死亡的畏惧,一下子,都在她的心中让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白白的。一下子往下,总有一种蹦极的感觉,读书的时候,为了训练自己的胆子,她去跳过,那种突然绝望的感觉,她知道,可是,又被拉住的踏实,她也知道。
  不过,以前的蹦极,自己没有现在痛苦。
  她的手腕处,绑着绳子,是他为了让她能更好的展现出她的可怜。被人挂在了城外,她觉得唯一能开心的一件事是,她的绑的是手,她还能看到,远方的战争。
  原本是没注意看的,可是她分心看了几眼后,便看到了局面。凌慬带头的人,似乎是发现了她,而他杀人越来越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手很痛,然后,再突然的感觉到了对自己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