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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太守府的杨昀早已急得火烧眉毛,朝廷派下来那么多大官都对他们的手段无可奈何,所以他原本并没有把苏离放在眼里,谁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石头居然硬是砸破了平东这块铁板,让杨昀损失惨重,照这么下去这贪污案迟早得查到自己头上不可!
  杨昀在屋里直打转,忽然看见了一坛下属身陷牢狱,其妻儿为了疏通送来的女儿红,杨昀牙关一咬,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
  苏离到太守府的时候正巧到了晚饭的时候,杨昀拉着他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杨大人,我们还是先去处理公务吧。”
  “我说顾老弟啊,不要一天到晚老是想着公务嘛。偶尔放松一下陛下也是允许的,我手里有一坛埋了二十年的正宗女儿红,看你近日查抄贪墨之事这么辛苦就送给你吧……”
  说着一挥手,就让仆人把那坛女儿红抬了上来。
  苏离看着那坛足足两人才能抬动,显然不太寻常的酒坛子,眸光微闪,一改先前抗拒的态度,应承了下来。
  “杨大人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苏离看似心情很好地对顾平说道,“去,请三殿下过来,就说我请他吃酒。”
  杨昀一怔,“怎么还请三殿下?”
  苏离笑:“杨大人说得对,最近日夜操劳,我早就想好好放松一下了,这不,刚刚想起三殿下远道而来我们还没有给他接风呢,咱们在这里喝酒,把三殿下抛之脑后似乎不太好。”
  杨昀喝得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他赞同道:“对!不太好!去请殿下一起来!”
  容珏刚从大牢里出来就看见苏离的小跟班来请自己去太守府喝酒,容珏皱了皱眉,苏离下午的时候才说今日不能饮酒……看来事有蹊跷。
  容珏面色冷了冷,披上一条厚厚的披风就往太守府去了。
  跨入花厅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个一向清高傲然的少年抱着酒壶,面上满是酡红,他极其可爱地打了个酒嗝,打完还不好意思地拿手捂嘴,看得容珏立刻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才能让自己维持一个冷静的表情。
  好可爱。
  看见苏离不为人知的一面,容珏并没有任何幻想破灭的感觉,反而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象他在他身下带着同样的神色,难耐地苛求呻、吟,红滟滟的小嘴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
  容珏感觉自己每往这个人的方向迈出一步都是上天对自己的考验,好在这时杨昀及时地开口,打断了容珏的绮念。
  “这不是三殿下吗?三,三殿下,微臣礼数不周,还请三殿下不要见谅。”杨昀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
  “不妨事。”容珏冷淡道。
  “三?三殿下?”苏离抬头看见容珏的时候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你来的正好,杨大人刚刚把自己珍藏的女儿红送给我了,这等美酒,当然要等三殿下来了一起喝!”
  说着便踉跄着身子来到女儿红的旁边,蹲下去准备揭那盖在坛口的红布。
  “对!三殿下一起喝这……”杨昀顿时惊醒,“等等!不行!”
  然而为时已晚。
  苏离将女儿红的坛口一打开,里面便金光灿灿地闪瞎了他的眼。
  这坛子里装的不是酒,是金条。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沉,苏离和杨昀的酒算是彻底醒了。
  杨昀吓得三魂失了七魄,还未等苏离开口,他就先发制人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酒是下官送给顾大人的,这里面顾大人装了什么东西,下官一概不知啊殿下,殿下明察啊。”
  苏离冷笑,“这酒你送给我我从未开封过,这会儿也是当着三殿下的面刚开的封,怎么里面的金条就变成我装进去的?杨大人莫不要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才是。”
  杨昀见诬赖不成,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求起饶来。
  他知道顾静之不收受贿赂,所以今天才准备了这坛酒,准备事后栽赃他私藏金条,到那时有把柄在手,顾静之想不包庇他也不行了,可是谁知道会有现在这么一出!
  “我今日在狱中刑讯犯人,有几人说平东贪墨一案与太子有关,我正愁找不到证据,杨大人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了,可真是大义凛然。”众所周知,平东太守杨昀是太子的得力心腹。
  杨昀苦苦求饶,但容珏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个老东西居然敢诬陷静之?这世上谁都有可能贪墨银两,唯独静之绝对不会!真是罪该万死!
  容珏一招手就让守在门外的守卫把杨昀和这坛证据带了下去,人赃俱获,杨昀这一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他的府里的确有太子参与平东贪污案的铁证,除此之外还有这些年太子陆陆续续要他做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被搜出来,无疑会给太子造成致命一击!甚至储君地位都不保!
  杨昀心如死灰,事已至此,他只能祈求狱中的官吏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就算他有一日走出牢狱,太子也不会让他活在世上——
  除掉了杨昀这个最大的吸血鬼,苏离发自内心地为平东百姓感到高兴,他想起身对容珏道谢,但却因为起的急了,眼前忽然一黑,他差点就要摔倒。
  容珏立刻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和白天的意外不同,这一次两个人都站着,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容珏不用低头就能闻到怀中这个人散发出来的醉人甜腻的酒香味。
  他喝醉了。
  一个危险的信号在容珏的脑中响起。
  第68章 打脸重生复仇嫡女9
  酒劲回来的苏离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便乖乖窝在容珏宽大的怀里,均匀而暧昧地呼吸。
  容珏尝试性地叫了他两声, “顾大人?顾公子?静之?”
  怀中人像猫儿一样舒适地蹭了两下,发出两声绵软的嗯,听得容珏浑身都燃烧起来。
  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捧着苏离俊美的面容, 眼神灼热地盯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 笃定道:“你喝醉了……”
  “好渴, 酒……”苏离意识不清地喃喃。
  “你想喝酒是吗?”容珏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宠溺, 他拉起少年白皙的手走到席间,拿起喝了半壶的烈酒, 仰头,酒液便在空中划出一道清亮的弧度,苏离闻到酒味便伸手去抢却被容珏制止住, 苏离正要生气,忽然两片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容珏温柔又不容抵抗地抵开了苏离的牙齿, 醇香的酒液就在这一吻中进入了苏离的喉咙里
  酒液喝完, 苏离意犹未尽地去缠对方那带着酒意的舌头,容珏捧着苏离的头, 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相拥着撞开了厢房的门, 纠缠到了床、上。容珏取下苏离头发上的木簪, 柔顺黑亮的头发便散落开来, 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棂投射在身下这张艳若桃李, 摄人心魄的脸上。容珏虔诚地吻着他的五官,从眉眼到下颚,苏离的衣裳在纠缠中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粉嫩的两点,如此香艳的画面下容珏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却是这人正直傲然的神情,心中浓郁的爱意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褪去二人的衣裳,紧紧贴在一起。苏离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身中寒蛊的容珏身体就像一块温热的玉,浑身滚烫的苏离就像沙漠中的旅者,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一顿揉搓。
  容珏撞进来的时候,一股溢出心脏的满足感充斥着苏离的四肢五骸,他情难自禁地叫着容珏的名字。
  容珏拉他起来,不敢置信地把耳朵贴在苏离的唇边,确定他真的是叫自己的名字,眼睛顿时亮得犹如月下潋滟的水光。
  他知道是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推开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容珏低哑地问,眼睛有些发红,身下的动作越发勇猛起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生涩又笨拙的吻。
  容珏脑子里紧绷的弦轰然断裂,他几近癫狂地亲吻苏离,硬逼着苏离亲口说了好几句喜欢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随后下腹剧烈运动,恨不得把自己都揉进这个人的身体里……
  第二天清晨。
  苏离悠悠转醒,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以后,整个人顿时犹如雷劈一样。
  他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就……把容珏给睡了?!
  卧槽?!
  苏离:爸爸——!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
  脑海中没有任何回应。
  苏离:爸爸?
  苏离这才想起来,似乎除了刚重生那会儿跟系统联系过以后,它就再也没跟他说过话了。
  他想起系统曾对他说,总部的程序出了点问题,要等这个世界结束以后打补丁进来才会恢复正常,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苏离的心中有许多问题,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容珏醒了。
  容珏带着温柔似水的眼神看向坐起在一旁的苏离,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发现容珏苏醒的苏离立刻把身子转过来,惶恐不已地跪在了床上,脑袋简直要埋进被床里去。
  容珏皱眉,“你在做什么?”
  苏离颤着声音说道:“微臣该死!微臣酒后乱性冒犯了殿下!”
  为什么是苏离冒犯的他,而不是他睡了苏离?
  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是谪仙般的容珏啊!要不是他喝醉了勾引他,他们怎么会滚到床上去嘛!
  容珏看见苏离这个态度,随即一怔,“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请殿下降罪!”
  降罪?他要降他的罪做什么?昨天晚上还红着脸说喜欢他,结果做完以后就这样?
  容珏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过了许久——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滚!”他的声音仿佛冻结了腊月的寒冰。
  苏离如蒙大赦,他手脚并用地飞速穿好衣裳,遮住一身暧昧的痕迹,头也不回地就打开房门赶紧溜了出去。
  望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苏离,容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清贵高洁的三殿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拔吊无情。
  苏离回去没两日就听说三皇子身患风寒,心里愧疚得无以复加,别人都说第一次以后下面那个容易感冒受寒,结果到了他们家完全换了过来,苏离思忖着要不要到县里去为他开两副药,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尴尬,只好作罢。
  在床上等了三天都没有等来苏离探望的容珏愤怒地将下人送上来的汤药摔在地上,响起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此时似是响应他的心情一般,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炸起一道惊雷,细细密密的雨点砸在窗棂上,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终成倾盆大雨之势。
  仆役起身要去关窗户,容珏却制止了他,他冷声问道:“顾大人现在身在何处?”
  仆役说苏离正在田里帮百姓农作,原本还在生气的容珏听后一掀被褥,大步跨出房门,指使仆役去牵马,驱车而去——
  被淋了一身雨的苏离在农户家里躲雨,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忽然响起一阵马嘶声,苏离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到门口一看,容珏撩起车帘,俊美的容颜在大雨中模糊不清。
  苏离见状心脏猛然一跳,他赶紧跟农户道别,放下茶杯,就出门上了车。
  车内架着一盆火炉,苏离刚进去容珏就把身上厚厚的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苏离看容珏身上也有一些雨渍,想来是出门的时候雨太大了沾染上的,他有些心疼地问道:“三殿下怎么来了?”
  “来接你,怕你受寒。”一阵冷风夹着雨飘了进来,容珏一边咳嗽一边道。
  “受寒又没什么大不了。”
  容珏沉默不言,长眉一皱,眼里满是担忧和紧张。
  苏离忽然想起了容珏身上的寒疾,顿时回过味来,连道:“我皮糙肉厚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然后尽可能地挨得火炉更近,容珏紧皱的眉头才微微松开一些。
  二人回到府中,容珏命人去准备热水,但是下人跑过来说柴火只够一个人沐浴的,容珏本来就病上加病,还冒雨出去找他,苏离让他去洗,容珏自然不肯,两人争执不下,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不如一起洗,等苏离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了。
  容珏毫不避讳地脱去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肌肉,容珏从小习武,虽然身患寒疾,但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看起来丝毫不瘦弱,跟他比起来文弱书生的顾静之自然是要单薄得许多。
  “把湿衣服脱了。”容珏看他还在原地傻愣,伸手就要去脱他身上的衣服。
  “臣自己来,臣自己来。”都到这份上了,苏离也懒得矫情,再者他看容珏神色自然,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丝毫不怀疑容珏帮他脱衣服有什么别的念头,全然以为他只是担心自己会感冒。
  苏离把湿透的衣裳脱下,白皙纤瘦的腰肢和一双又直又长的大长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容珏脸色一僵,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苏离。
  “三殿下你怎么了?”苏离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