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青旗除去王党外,皆已到齐。丁岳赶回时,大家守着酒杯,在等候。一直到深夜,酒干人散。丁岳本想回去自己的小院,却被小环喝止。无奈,忍者头疼,直奔南屏城内最高的一座山峰。
雨后空气清新,待他踏入高峰最高顶时,在小环的命令下,逼出酒劲,又跳入山中的水潭洗个澡。最后,盘膝纳气。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丁岳睁开眼,问道:“小环,你说的虔诚之念在哪里?”
“这种佛愿之力虚无缥缈,要用身心去感应,并吸收注入身体佛心。”听小环说的玄妙,猴子要求出去,同时丁岳也将萦魂唤出。
“世间有人信你,并供奉,虔诚倒拜,会形成一丝念想,若被吸收入体,对修佛之人,无论炼体或佛门功法增益极大。”猴子出来后,念道一通。
“念力,我曾经问过无语这方面的知识。”丁岳举目苍穹,似有一道身影滑过。
“主人,佛门高僧体内凝结‘舍利子’,佛法无边。佛怒金刚身,只是佛家炼体术,练到高深不过金刚、罗汉境界。而信徒众多的修心高僧,成道便是菩萨、佛境界。”青木鼠补充道。
风小妖,晃动尾巴,心中对丁岳道:“主人,救回近千名婴儿,又给失去孩童的贫困家庭送于元石,广结善缘。百姓信奉你,趁此时机纳念力入体,修心养性,来日必将大成。”
丁岳再次盘膝凝神,神识外放,搜寻他们口中所说的念力。猴子趴伏一侧,萦魂在另一侧。
青木发觉丁岳竟用神识感应虔诚之念,不由好笑。转动眼珠,思索片刻,开口提醒道:“主人,不如发动金刚身,试一试。注意,用心去感应。”
闻言,丁镇心念一动,全身金光暴涨,身躯也跟着增大。远看,就似一尊金佛。
体应心,心应念。神识内敛,心力外放。许久,丁岳感应到一丝丝五颜六色的丝线般的光芒,在周身旁游走,蹿动。心头一喜,却无法将其吸取体内。
突然,脑间灵光乍现。想起佛怒金刚身第三层,开篇的一句话。法相,无影却有形。心,法天、法地。化无形变有形,散有形成无形。
心间,默念。一遍,一遍。丁岳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透明,最后竟散开化作点点光芒,与丝线般的光芒,交织,共舞。不知许久,自身化作的光点溶入丝线中。
‘散有形成无形,化无形变有形。’丁岳心念灵动,反念法决。点点光丝,缠绕,集聚。最后,变成一具虚幻的身体,心神一飘钻入虚幻的身体内。
青木与风小妖及漂浮空中发着微弱紫光的小环,见丁岳的身躯逐渐增高增大。片刻后,一尊高约三丈的金身佛像端坐峰顶。
太阳升起,照耀金佛身,光影百丈。晨起的南屏城百姓,发现城中高峰顶部金光夺目,一尊金佛矗立。呆愣惊异的人们,在一声呼喊声中醒过神,纷纷跪地,膜拜。
城主凤轩,鲍老怪和木昌幽及城中修士,御器飞来。发觉来人,风小妖口喷粉色迷雾笼罩顶峰,小环体泛紫色光圈阻止神识的探测,青木鼠身形急剧增大,张嘴大喝:“我家主人在此修法,请勿打扰。若不听劝告,杀无赦。”
闻听,阻人视线的迷雾中暴喝的声音,众人顿住飞行的身躯。最前方的凤轩,眉头一簇。惊异道:“神识竟无法穿透迷雾,探测其中的情况。”
“是何人在此修炼?竟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木昌幽回头,隐约可见城中百姓顶礼膜拜的场景。
“是那个小子。”鲍老怪一杨垂落的发丝,面露微笑。“哪个小子?”木昌幽急问。“沄湮泽,我们赶到本想救黎青时,亲眼所见的情景,你忘了吗。”被鲍老怪一语提醒,木昌幽恍然大悟。
一指高峰顶,愕然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丁镇那小子弄出来的动静?”木昌幽再次回望城内的宏大的跪拜场面。
“绝对是,虽然我的神识扫视受到阻止,无法勘测峰顶的情况,但是高峰下有他残留的气息,炼药师身上的独有气息。”凤轩肯定道。
闻言,木昌幽催动脚下的法器,向高峰的山脚下飞去。环绕一圈,又飞回鲍老怪的身侧。“真是这个小家伙,总是创造些意想不到的奇迹。”木昌幽语气感叹。
“有情况。”鲍老怪一句话,引众人再度观望。粉红迷雾翻腾,逐渐缩小笼罩的范围。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消散无影,露出峰顶的原本的风景。
一个少年,环视天空。突咧嘴一笑,露出白洁的牙齿,笑容灿然,暖人心脾。抱拳,朗声道:“各位前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清修了。”
“你这小家伙,不断给人惊诧和惊喜。”凤轩飘落丁岳的身边,妙目盯视着。
“这里,位于南屏城最高峰,太过显眼。我们有话回城主府再说。”凤轩一挥袍袖,裹起丁岳踏空缓行,朝城主府飘身。木昌幽等人紧随其后,只有鲍老怪略一迟疑,御器赶上。
回到府中,城主凤轩立即传下一道命令。将南屏城的高峰命名为‘金光峰’。并且在峰顶修建一座庙宇---法相寺,又命令城中最好的画师绘描丁岳的面貌,以图铸造一尊金佛置于寺院其中。
听闻,凤轩的命令。丁岳不敢当面违背,眼神瞅着目光闪烁的鲍老怪,求助。鲍老怪冲其微微摆手,随后,凤轩再传命令。令南屏城护卫队的大小头领齐聚大厅,与丁岳相识。
而后,摆宴,又是一番欢聚,痛饮。席间,丁岳多次起身,张嘴。想婉拒凤轩城主的好意,却皆被鲍老怪眼神制止。
等丁岳随着鲍老怪与木昌幽回到木府,侍女奉上香茗。却未立刻转身离去,用水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丁岳。
直到木昌幽故意痰咳一声,这位十三四年龄豆蔻年华的少女才缓过神思,掩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转身跑开。
搞得丁岳面红耳赤,不由埋怨鲍老怪,道:“师傅啊,你几个意思?为何不阻止城主大人的命令。在我看来,放眼整个通南府只有遨云宗主与你老人家能阻止她的意见。”
“呵呵,小子行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木昌幽说完,戏虐地看了一眼鲍老怪。又道:“小子有眼力劲。老一辈的人谁不知年轻时凤轩追求过----。”
“闭嘴,你个老东西。”木昌幽的话未说完,被鲍老怪高声大喝,阻断其下面的言语。然后,问丁岳,道:“小子,何时离开?”
“与青藜一起。”丁镇回答。
“那便今晚就离开吧。”鲍老怪眼望木昌幽,征求他的意见,必竟木青藜是木昌幽的儿子。
“好吧,早走一天和多留一日,不会改变他的主意的。”木昌幽站起身,吐出一口气,眼角有泪。
“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年轻时不是一样,心比天高。再者,青藜对炼丹不感兴趣,就让他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鲍老怪轻轻拍着木昌幽的脊背,接着说:“黎青,不是还在我们身边吗。对她,你不喜欢吗?”
“喜欢,希望那臭小子珍惜,不要再外面沾花惹草的,辜负青儿的一番深情。”木昌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城外,黄昏,细雨迷离。风卷雨丝,吹在面庞丝丝凉意。丁岳拜别鲍老怪与木昌幽,转身,不再迟疑,飞身跃上狮鹫兽的背部,盘膝闭目,等木青藜。
泪眼相望,木青藜终于忍不住将黎青轻轻揽入怀中,略作挣扎,便让由青藜深深拥抱。“青藜哥哥,不要忘记青儿哦。”
“不会的。”说完,木青藜狠狠吻在黎青的额头。片刻,挣脱木青藜的怀抱,“凤舞姐姐,等着你呢。”
跳身,扑入木青藜的怀抱,紧紧拥抱了一下木青藜,旋即离开。凤舞高声道:“混出成就再回来,若超不过我,小心挨扁。”言毕,转身跑开。
木青藜来到木昌幽与鲍老怪近前,俯身跪拜。然后,冲青旗众弟兄抱拳,大声喊道:“保重,王党老哥,待我回归时,还我一支精锐的青旗。”
“放心,队长。”王党老泪纵横。然后,冲闭目的丁岳喊道:“丁岳公子,照顾我家少爷。”丁岳依然闭目,握拳,冲天。
狮鹫兽扇动羽翼,荡起一股股风旋。须臾间,振翅高飞。当狮鹫兽的庞大身影快不见时,一直背对众人的凤舞,突然转身急跑几步,仰天高喊:“木青藜,若你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小心我阉了你。”
闻言,众人石化,而端坐狮鹫兽背上的丁岳立即睁开眼,侧目,见木青藜身子一颤,双手捂住裤裆。